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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我经常这么做。我基本上每天都在想怎样才能找到你,怎样才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找了你的同学,你的朋友,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后来江渝说他可以查到你,所以我去求他,但求到最后,他什么也没给我,只是嘲笑我天真又不中用。”

“他说得没错,那时候的我就是个废物。靠着你,我才勉强摆脱了其他人的欺凌,一旦你不要我了,我就什么也做不到。别说求你留下来了,我连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每次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非常难受,只能靠这个来转移注意力,发泄自己的情绪。”

他将刀刃向下压,一小截都陷进了皮肉中,而他仿佛半点也感受不到疼痛,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多少波动。

徐期宛如被人掐住了喉咙,他感到窒息,喘不过气,就连说出口的“住手”都变得几不可闻。他不自觉地再次挣扎向前,徒劳地想去抓住那把刀子,阻止江砚的举动,但说不清是他使不出力气,还是这锁链实在太过牢固,他的尝试没有半点成效。

鲜红的液体从伤口中涌出,汇聚成细流,蜿蜒地爬满了江砚的左手。他终于将小刀拔了出来,朝徐期这儿看过来,接着,他放下刀,对徐期摇了摇头。

“徐期,坐回床上好吗?”江砚问他,“我等会就会帮你解开,你不要再挣扎了,再用力的话就要磨破皮了。”

徐期愣了愣,差点被他这一句话弄疯,呆了片刻,随即愤怒地大骂:“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江砚你他妈神经病,你这个疯子……你马上放开我!你拿刀在那自残,竟然有脸让我别磨破皮,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倒塌了。他从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样子,什么形象都不要了,目眦欲裂,破口大骂,他满脸涨得通红,踹了一脚床,又回头去拽那锁链焊在墙上的接口。

锁链细细碎碎地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徐期在嘴里咬牙切齿地念着:“你给我等着……你他妈给我等着……”

锁链质量很好,焊接得也很结实,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没能撼动半分,也没能使他往江砚的方向靠近一步。他又试着去脱手铐,不管不顾地拼命将手往外抽,皮肤和骨头都被坚硬的金属手铐硌得生疼,磨出了血。

脱不下来,脱不下来……

徐期呼吸急促,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不觉间,他的视野模糊成了一片,水汽飞快地凝结成了眼泪,滴到他手上。

他忽然像是力气用光了一样,脱力地跌坐到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一双手轻轻地捉过他的手腕,用钥匙解开了手铐,一瓣嘴唇在他耳边亲了亲,用比以往还要柔和的语气对他说:“好了,我帮你解开了——”

“你他妈的,我去你……”徐期声音都哽咽了,骂人也骂不连贯。江砚没有插话,耐心地等着他,但没等到后续的骂,而是被徐期一个用力扑在了床上,狠狠地抱住。

发着抖、后怕一样地使劲抱着,就连头都埋了上来,仿佛生怕一个泄劲,他就会挣开,又去做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傻事。

怀中传来了很闷的、很低的哭声,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听到的哭声。

第38章

江砚在笑。

从徐期醒来之后,他便一直在笑,眉毛弯着,嘴角勾起,不温不火不焦不躁。他的手抚上了徐期的背,手臂上新鲜的伤口仍在流着血,绽开的皮肉通过神经向大脑发送着疼痛的讯号,但他觉得不是很疼,所以他在笑。徐期的双手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湿热的泪水在赤裸的皮肤上濡开,淌进了心口,他第一次从徐期身上收获到了这个宝物,所以他在笑。

这对于徐期并不公平,怎么能有一个人在哭,另一个人却在笑的道理?但他忍不住,所以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容。

他偷偷地收紧了手臂,放肆地感受这个人的体重、温度,感受那发丝搔在自己脸上的痒意,皮肤毫无阻隔地相贴的触感,以及这罕见的哭泣。

徐期哭得很压抑,不停地颤抖着,拼了命地将哭声往喉咙里咽,好像发出泣声对他而言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压抑到后头,他只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浅浅的哽咽声,只不过相反地,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几乎染湿了江砚的半片胸膛。

江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慢慢地,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了,伤口处的血开始凝固。这是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足够人体开始尝试修复伤口,也足够人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徐期终于逼着自己停下了颤抖。然后他努力地深吸了两口气,放开江砚,坐起来,问道:“药箱在哪?”

他嗓子有些哑,声音中带着哽咽,脸上满是泪痕,久未哭泣过的眼睛泛着红,嘴唇上还有着强忍哭声时留下的咬痕。

江砚端详了片刻,回答道:“在客厅的电视柜里。”

徐期出了房门,这才发现,这就是之前他来过许多次的那间房子,甚至就连那只小金毛都还在这里。它趴在窝里睡觉,两只大大的耳朵服帖地垂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它无关,显得十分安宁。

徐期感到几分荒谬、不真实,但他还是把处理伤势放在第一位,很快地找到了药箱,回到房间里。江砚坐在床边望着他,他站了两秒,沉默地坐到江砚身边,拿出酒精伤药和棉球。

先开口的是江砚。徐期正给他的伤口消毒,酒精有些刺激,正常人会吃痛,但江砚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拿着手机,递给徐期,很体贴地问:“要报警吗?”

徐期闭了闭眼:“报什么警。”

“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徐期花了几秒钟压住给他一拳的冲动,说:“别在这里装。”

江砚乖乖地把手机放下,和他道歉:“对不起。”又问,“我放你走之后,你可以不要拉黑我吗?”

徐期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他还是盯着那略显狰狞的伤口,问:“如果我拉黑了呢?”

“我没法再对你做什么,囚禁你也不能改变你的决心。”江砚说,“我只能像以前那样,对无能的自己发泄。”

这其实是一个威胁。徐期厌恶被威胁的感觉,但江砚用以威胁他的代价是如此的血腥惨痛,令他只觉得不值。

这一切根本不值得。江砚不惜自残也想要留下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他的情绪控制根本没到位,被强行压抑下的情绪又一次翻腾了起来。徐期问:“为什么一定要我?”

“因为我需要你。”

“为什么你需要我?”徐期低着头,“因为我当年帮过你,当年的我给过你希望?”

他感到窒息,好像有什么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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