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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你给我发了语音。如果不是心情特别差,你应该都不想和我说话。”
攻:“你性格很倔,感觉你有事也喜欢憋在心里,这样不好。你以后可以拿我发泄,反正我不会生气。”
受揉了揉眉心,上赶着当出气筒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他斟酌了片刻,回复攻:“我没有这个兴趣。”
“今天凶了你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了。”
想了想,虽然没什么用,但受又强调了一次:“没事别找我。”
攻十分顺畅地说:“对不起。”又发,“你什么时候有空,作为烦到你的赔礼,能不能请你吃饭?”
受:“不行。”
攻:“就当是今天凶了我的补偿,好不好?”
攻:“……”
受忍不住想他到底从哪学的这个表情,一个大男人发这种表情怪死了,但视线怎么也没能从上面移开。他从床上坐起来,动作有点大,膝盖上的伤直接发出抗议,疼得他长嘶一声。
明天估计是没法跑了,这个样子去送外卖,十有八九要迟到。
车子也要骑去检查一下,车身有点摔裂了。
看天气预报,明天好像还要下雨……
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犯了什么病,受回复攻:“行吧。”
第13章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周末他总是有不少节目,和同学约好去打球,去下馆子,跟朋友一起去电玩城或者唱K。而从大学开始,他的周末安排变成了打工,可能去做服务员,也可能去大街上发传单。
再到毕业之后,他就没有周末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送外卖也是个自由职业。有的人一天能跑上百个单子,也有的人把这当成一个兼职,上午跑完下午休息,下雨天直接呆在家里不出去,他加的外卖员交流群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人。
而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基本上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早晨起床吃饭,开始跑外卖,一直跑到晚上九点十点才回家,周六周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单子更多的两天罢了。
接受攻的邀请,到餐馆吃饭,也是很久违的体验。
骑车过去的路上,受难免有些恍惚,到餐馆门口了,他还有点想调头离开。
然而攻提早到了,可能是料到他会后悔,攻都没有坐在里头等待,而是在门口守着。一见到受,他就对着受招招手:“徐期。”
受不知道回什么,就挤了一声:“嗯。”
他把车停好,准备锁车,但膝盖的伤不允许这高难度的动作,他只能慢慢地蹲下。
攻注意到他的异状,敏锐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瞒也瞒不过去。受说:“擦伤了。”
攻:“昨天伤的吗?”
“……嗯。”
攻没多说,把他扶起来,从他手里拿过锁和钥匙,替他完成了这件事。短暂的十几秒时间里,受站在攻身边,看着攻蹲下去的背影,有一点儿无所适从。
他已经很久没有让人为自己代劳过什么事,哪怕只是锁车这种小事。
攻提前点好了菜,一进门,对服务员打了个手势,服务员就开始准备上菜。攻扭过头,看他的膝盖,问:“伤口处理过了吗?”
“上药了。”
攻:“对不起,昨天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没注意到。”
这句道歉完全是无厘头的,没人能在发消息之前未卜先知到这种意外。受抿了抿唇,说:“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是不该给你发消息,因为你完全不想见到我,不想和我有任何交流。”攻接了句理应会伤到他自己的话,还笑了笑,“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我太想和你有所接触了。”
那本来应该是他的台词,结果被攻抢了,受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憋了一会儿,也只能说:“你没必要把自己摆到这么低的位置。”
“低吗?”攻道,“我只是说了一些事实。”
他们入了座,面对面坐着,攻又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最后叹了一口气:“本来今天吃完饭想请你和我一起遛狗的,看来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了。”
受:“你不放弃,这个计划也不可能成功。”
攻直白得过分:“真的吗?”
受皮笑肉不笑:“会来和你吃饭,我已经觉得自己吃错药了。”
攻的眼神里有了一丝遗憾:“我可是为了和你多点话题特地养的狗呢。”
他坦诚直白得简直过分,受多多少少也算是适应了,好气又好笑,问他:“什么心思都敢往外说,就不怕我听了生气?”
攻反问:“那你会生气吗?会讨厌我吗?”
受想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好让他知难而退。但攻直直地凝视着他,没来由地,他联想到昨晚攻发的那个emoji表情,虽然那和攻现在的神情完全不同。
攻:“你实话实说,我有心理准备。”
受撇了一下嘴:“……还行吧。”
第14章
和攻相处,并没有受之前所想的那么难堪。
阔别多年的前男友如今事业有成,自己却一落千丈、一败涂地,按理说,攻在他面前理应高高在上、幸灾乐祸才对。
然而在他们之间,却是攻要更卑微一点,总是不气馁地纠缠不休,甚至甘愿被骂,想要做他的“出气筒”。
偏偏攻做这一切时,态度又是不卑不亢的,直白得堪称坦荡。
不知不觉间,受原本的排斥与疏离都被消解了许多。
服务员给倒了热茶,像是想要掩饰什么,他捧起来喝,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攻还是专注地看着他,他分心想,万一攻得寸进尺,说一些类似于“不讨厌是不是代表我还有希望”的话该怎么办。但攻好一会儿没开口,等他不得不放下杯子了,才说:“好喝吗?”
这个问题出乎受的意料,他愣了下,回答:“还不错。”
“我也喜欢。”攻说,“你第一次带我去你家,阿姨给我泡的茶也是这个,普洱茶。”
受:“是吗,我记不清了。”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他当时估计都没注意过这点,攻却能记下这么多年。
攻转了转茶杯:“阿姨身体还健康吗?”
受:“还不错。”
攻:“好久没见她了……”
受:“她工作很忙。”
攻又问:“你妹妹呢?现在应该上大学了吧?”
受停顿了一下,说:“嗯。”
攻:“我记得她是学跳舞的吧,她现在还跳吗?艺术生?”
受按了按眉心,打断他:“别查我户口了。”
攻眨了眨眼,问:“那你想聊什么?”
受:“我不想聊,就想安安静静吃个饭。”
攻举了举双手,表示听话OK,受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