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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苦笑着对她说:“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的头削掉。”

让一直对自己武力十分自信的她难得生起了些许挫败感。

“想起来了,她怎么了?”

“说想侍奉你呢。”

“侍奉?”虽然在大家族出生,但一直生活在小家庭里的八轩并不懂侍奉这个词的含义。

这份无知别有一分天真可爱,悟笑眯眯道:“你就当是她想要做你的手下的意思就行了。”

这当然是曲解了。

说到侍奉,就不得不提到室町幕府时代开始的大名和小姓之间的侍奉关系了,小姓不但要在大名会见访客时持剑护卫,更多的则要料理大名的日常起居,包括倒茶端饭、陪读待客,甚至可能包括那方面的侍奉。

但说手下的话,就显得非常公事公办了,至少日常生活是绝不能插手的。

八轩相信了悟的说辞,疑惑她是哪方面表露出自己需要手下的样子了吗?

悟欣赏了一番小八被他误导的样子,才说:“当然,她是为了自己,目的是想通过你的力量获得权势。”

八轩把拒绝吞了回去:“哦,那随意。”

她说完,自顾自打了个哈欠,显然是不再把对方放在心上了。

悟看到她的哈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惊觉居然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他们竟然一刻不停地说了三个小时的话。

放眼望去,男子宿舍和女子宿舍的灯光都熄灭了,想必杰和硝子也选择了入睡。只剩小八的宿舍灯光明亮,窗户大开着,夜风将窗帘吹得缓缓飘动。

“困了吗?”他低头问道。

“唔、嗯。”小八发出了可爱的鼻音,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强撑着睡意道,“对了,恭喜你当上特级咒术师哦。”

就好像在她眼中,特级术师是远比五条家主更让人值得庆祝的头衔。

在一年生四人第一次齐聚的那天,悟说过:‘在一级之上,还有特级,专门用来评价超规格的人,老子总有一天会坐上特级的位置的。’

这样一看,他确实做到了。

悟顿了顿,低声说道:“……谢谢。”

说完,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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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的准二级咒术师因为惹新上任的家主讨厌而被赶去[窗]任职的消息,最近在五条家内风靡。

众所周知,[窗]是没有觉醒生得术式的弱者才会去的地方,作为咒术师却被赶去那里,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且饱含侮辱意味的惩罚了。

族人感慨着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悟大人看起来笑嘻嘻的,手段却如此严厉。

作为被惩罚的当事人,五条玉菜当然也尝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首先就是她的未婚夫选择了和她废除婚约,当初将她推举出去的父亲也变得态度冷淡,嫁人的姐姐只顾着自己的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只有两个妹妹会担心她的处境。

年幼的妹妹哭泣着围住她,明明不舍她的离开,却还劝慰她道:“姐姐,你不要难过……”

可一脸哀色的妹妹相比,玉菜显得十分淡然。

她面色如常地收拾着行李——因为要去[窗]任职,她甚至不能再居住在五条宅,要搬去东京。

“我并不难过。”她语气平淡,双眼却异常锐亮,恰如出鞘的肋差。

第66章 别针

东京,和京都的宅邸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JR线上,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各种肤色的外国人、戴着耳机穿着潮流的滑板青年、浑身淡雅香味的白领女性、一身痛衫的御宅族、妆容夸张的山姥辣妹、低头文库本的文学少年少女……

几个弱小的诅咒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探查着是否有和它们四目相对的人类,玉菜避开了它们的视线。

她穿着传统的访问,提着现代的行李箱,在他们中间却没有丝毫违和。只有几个外国人对她的服饰感到好奇,径直上来用撇脚的日语询问了几句类似在哪里可以买到和服之类的问题,玉菜告诉他们这是家里手作的,他们便耸耸肩放弃离开了。

电车在麻布十番站报站的时候,玉菜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下了车。

下车的人们不约而同纷纷往一个地方而去,可玉菜明明看到指示牌显示出口和换乘通道在另一个方向。她在人群中驻足眺望了一会,忽然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她到了才发现,人流去往的是一家列车便当店。

便当从500圆到2000圆的价格都有,菜色也从鸡蛋三明治到各种鱼类肉类便当都包含。排到玉菜的时候,她思考了一番,选了一份西班牙风味猪肉便当,花了1100圆。

提着包装精美的便当盒和行李箱走出车站时,她的脚步显得有些轻快。

作为小小的辅助监督,当然是不会再有人在站口转乘接送了。

她抬手招了一辆出租,司机负责地下车来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一路上司机都一言不发,入神地聆听着车载电台的音乐节目。他行车平稳而老练,带着都市人的漠不关心。

到达目的地后,对方接下车费说了一声‘多谢惠顾’,便扬长而去去接下一单生意了。

玉菜挑选的公寓地段不差,在六本木和银座中间,附近便是芝公园与赤羽桥,可凭租价格却十分便宜。

上一位租客在租期内因为维持不好社会关系,又被工作的会社裁员,于是情绪崩溃,在公寓内上吊自杀了。

这样出过死人的地产会被业内称为心理瑕疵产品,售价和租价都会一落千丈,是没有多少积蓄的咒术师的租房首选。

公寓内设施其实非常齐全,不但有洗衣机、炉灶、热水器、冰箱、空调,还配了微波炉和彩电,甚至还有公寓楼的WIFI可以使用。

玉菜放下便当和行李箱,划开拉链,取出自己的肋差。

她没有先行整理行礼,而是拔出了肋差,被磨得吹发可断的刀刃在还未通水电的昏暗室内骤然反射出一道亮光。

镜面一般光滑的刃面上,映出扑将过来的诅咒。

她挥刀将诅咒一分为二,插|回肋差,才提起放在玄关的便当坐到餐桌前打开。

西班牙风味的猪肉便当散发着浓浓的西红柿甜味,米饭上铺盖着厚厚的猪肉片,周围辅以炸彩椒和渍物,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和五条家一日三餐的和食相比,仍然显得有些简陋。

玉菜拿起便当盒内配送的筷子夹在两个拇指间,小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分开筷子将一片猪肉夹着米饭送入口中。

不久后,安静的公寓里响起一声惊呼:“好好吃哦。”

需要用餐的不止初到东京的关西人,同样的还有平行时空来的神明和神器。

随着杰的一个电话,夜斗和雪音就出现在了高专的男子宿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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