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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 brother的意思。

在背后将人揭发也足够损了吧,老哥。

八轩再度回复六个点过去,于是那边也不再为难她贫瘠的语言系统了。

就在她的睡意被两位可恶同伴相继打消时,她再度听到了庭院外传来耳熟的脚步声,一样的踌躇、不安,仿佛被什么所惊吓,跑来寻求心安。

很快,门铃声便响起。

五岛桐绘从火葬场离开,再度来访。

悟大清早洗衣服,一定很有精神,可以独自接待她的。

八轩想着,懒懒地又翻了个身,美美抱住卷成一条的被子。

可是心思歹毒的少年虽然认下了错,却仍旧不会放过害他早起的罪魁祸首。

他装模作样地上楼来敲她的房门:“五岛同学来了,快下楼啦,不然很失礼诶。”

八轩伸手捡起床边的脱鞋,一把扔到门上。

已经换了一身居家衣裤的少年故技重施:“早餐已经做好了哦?”

屁咧,她都没有闻到香味。

悟似乎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芝士火腿三明治,还是凉的比较好吃吧?”

唔,有点道理。

于是五岛桐绘就见到了一点不拿她当外人的八轩同学穿着睡裙就下楼待客的样子,只是很显然她的目的并不是自己。

她一在餐厅坐下,就理直气壮地问五条同学:“三明治呢?”

被这一打岔,桐绘竟觉得自己慌慌张张跑来的样子有些傻气。

没见到这二位被知悉真相的转学生毫不紧张,还在悠哉悠哉地过自己的日常生活吗?

她对再度在她身边坐下的八轩同学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而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傲慢大小姐终于看了她一眼,像点读机一般有来有回地恬淡道:“你好。”

被回应的桐绘便好似摸到和她相处的秘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是过来告知他们火葬仪式上的骇人景象的,他们没有出席,所以可能没有看见天空中盘旋倾倒入蜻蜓池的滚滚浓烟。

可是她的礼数约束着她不能在他人用餐的时候说这样倒胃口的话……她的心中其实还是担心诡异的事件会让他们抛下这个不详的小镇选择逃命自保。

毕竟有人死了不是吗,反正才转学没几天,再转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眼中不幸被卷入的转学生正是为此而来的,对她所要说的场景早有预料。

“其实现在有两个选择,”五条同学咬着冰镇过后的奶油泡芙,对她竖起两根手指,“一个是交给我们慢慢调查,不过这期间死掉的人我们可不负责哦?”

“第二个嘛,我去一炮轰了那个湖,看看能不能把诅咒直接轰掉。不管说是地震也好、演习也好,大家那边就由你去解释了哦?”他轻描淡写道。

[窗]也不在,杰也不在,这种麻烦的活他才不要干。

第二个选择很明显吓到了桐绘这位普通的女高中生,先不说轰击蜻蜓池的火炮要从哪里来、是不是违法,她一个未成年人去向所有镇民解释,大家也不会听从她的。

可她也担负不起其他人性命的责任……

桐绘看向一边的八轩同学,想着她或许会阻止这样乱来的谈话,可她只是充耳不闻地啃着厚实的三明治,好像他们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学生对话、并不值得她的注意力一样。

桐绘眼中的求助淡去了。

将这样的选择交给她来做,真是太耸人听闻、太不讲道理了。

她下意识忽略了与她同龄的二人或许并没有这样的能力的这种假设,反而急病乱投医地思考起来,并恳请他们给她一天的考虑时间。

在她离开后,悟用手肘拐拐八轩,小声道:“我说,今晚可以睡一个房间吗?”

八轩对他微一挑眉。

第49章 山雨欲来

如果问庵歌姬,五条悟恋爱她怎么看?

她可能会回答:那个连前辈都不知道尊敬的人会喜欢上异性?你不如剁了我吧。

五条家想要靠他的血脉壮大家族还不如指望他能有丝分裂呢,这可能性还更大一些。

他们硬要将神的头冠缝合在人类孩子的身躯上,想要制造出一个完美应对所有诅咒、为他们所操纵的机械神明,却没有想到不论机械还是神明都是没有偏爱的,即便对孕育他的母体也一样视若刍狗。

这世上唯有爱和死亡可以唤醒人类的心。

而五条悟既没有获得过爱,也因强大而无缘死亡。

对普通人来说,没有羁绊、无法通过他人来判断自身是一件最终会消融掉自己存在意义的灭顶之事。

可是对无所不能的神子大人来说,他承载术式的躯壳有无数人来赞美肯定,他的内在精神却无人能够约束,便徜徉于这天地——以孩子气的方式玩弄人间。

直到他不小心踩进高专的‘陷阱’里,被夜蛾老师强行管束。

直到他遇到臭味相投的友人,初尝到羁绊的滋味。

直到他遇到可以同时赐他死亡,又赋予他爱意的少女。

……其实,有到爱意的地步吗?

好像也说不清,反正要把她让给别人,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钻石是需要互相砥砺的,凡夫俗子怎么能懂得她的好呢,他们只会埋没她的光辉,令她变得平庸。

光是想象脾气就上来了……不行,今天可是有别的计划的。

少年心境如六月天气,阴晴不定。

即便暗地里发疯也充满魅力。

“小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

和并肩躺在另一侧的八轩同样看着天花板,不甘示弱地反问道:“悟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人的视线长久凝视于一处,视野就会开始旋转。

以天花板中央的灯作为圆心,木栅格渐渐形成漩涡,似乎要将二人的心神吮吸进去。

两人的手背虚虚相靠,并没有贴在一起,似乎都在克制着肢体接触,以免唤起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

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只是凭本能在分散注意力。

宇宙的起源、诅咒的演变、AI科技、物种灭绝……各种各样的思绪涌入悟天马行空的大脑中,最终他说出的话却是——

“真狡猾啊,都已经承认喜欢我了,不如就坦白一次如何?”

喜不喜欢我?有多喜欢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

这样的问题困扰着一代代普通青少年的纯爱之心,而最强的咒术师到现在才诉之于口,似乎时间点有些不对头。

没有经验的恋爱笨蛋交往了几周才回过味来,好像还有些事没有弄清楚。

然而答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似乎也没有,至少成年人就不会问这样幼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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