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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味,但有嗅觉,也跟着点头。
徐翠翠继续笑眯眯道:“好吃就多吃点,吃到肚子里才是实在的。”
冯赠吃得肚圆,“你太聪明了,怎么想到用白雾对付人的?”
徐翠翠说:“因为那名姓白的男孩……对了,让你们查探他那具皮囊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月回答:“门锁着,我们进不去。对不起啊。”
冯赠抱着肚皮摊在地上,忽然灵光一闪,猛地站起来道:
“他说降低了空调温度来保存那具皮囊,但是我们在外面,没有感受到里面的冰凉。”
那扇门,底下有门缝。当人靠近,会感受到里面的温度。
“对哦。如果里面温度很低,站在外面,脚裸是凉丝丝的。”
“白丰年在说谎!”
徐翠翠眼中划过一道深意的光,按照白丰年的在意程度,不会放任男孩的皮囊腐败。什么情况下不需要冷冻保存了。
——白瑞雪复活了。怪物是他!
徐翠翠表情冷硬,张月一眼看出她有心事。吃完饭,郑富坐在地上,双腿蜷缩,脑袋藏进双膝,他穿着藏绿色运动服,像一只大粽子。徐翠翠一点都不怜惜他,厌烦道:
“死了娘吗,这副死样?”
她一点不认为郑晶晶就是郑富亲妈,觉得那不过是郑晶晶面对白瑞雪的死亡而无动于衷作出的遮掩。
郑富慢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头,什么也不想说。
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空虚。闭上眼,漆黑中浮现出一张白胖的脸,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虽然只认识郑晶晶短短几日,他就享受到了从未有的母爱,他发自内心认为那就是他妈妈。
“我问你,郑大妈死前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你记得吗?”
郑富的脑袋挤在双膝里,微微摇晃时带动全身。他依旧沉默着。
徐翠翠别开视线,不想再接触郑富。
她有点焦躁,眉峰轻轻隆起。
——就算知道昨晚进来的怪物披上白瑞雪的皮囊,那又怎样?
管吗?
多事,费时间,费精力。
不管吗?
没什么区别,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怪物不会主动攻击。违反规则后,就算不死在大怪物口中,也会被夜晚的小怪物啃食干净。
她思索着这只人形怪物能带给她什么利处。
冯赠去洗锅,厨房里有用的东西被搜刮干净了,这只锅和吃饭的碗筷都是她事先藏好的,裹上塑料袋,藏进放皮囊的冰柜里,没人想着去翻。
张月伸手揪掉徐翠翠衣服上的小毛球,细微的动静引来徐翠翠疑惑的一瞥。
张月抿出一个微笑:“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说一说,我虽然不太聪明,可能不能给你解惑,但可以当一只安静的垃圾桶。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会闭紧嘴巴,谁都不告诉。”
她说着,手指在嘴边作出拉拉链的动作。
她眼神有点忐忑。
徐翠翠深深一吸气,胸腔明显起伏,她看着张月说:
“我需要想一想。”
“好的。你慢慢想。想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找我倾诉。”
对面的郑富仍然缩成一个球,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似乎睡着了。
冯赠洗完锅碗,裹上塑料袋,重新放入冰柜。随身带着太麻烦,她不乐意。
她甩着手上的水珠出来,说:“酱油我也放进去了,带着太重,还担心漏出来。不介意吧?”
张月笑着摇摇头,“我们没有条件介意这些细枝末节。”
冯赠奇怪看她一眼,发现她心情松快许多。可能吃饱了,心情就愉快,比如自己,现在就神清气爽了,感觉上一顿吃饱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
白丰年问白瑞雪吃饱没有。
白瑞雪弧度很小地点头。
白丰年便笑着,他的笑容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忧虑,说:“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也不要给别人开门,谁敲门都不开,我有钥匙的,我能自己进来。”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白瑞雪。
白瑞雪再次点点头,表情称得上乖巧。
白丰年放下心,跟着秦风出门,关门时再次交代一定不能出去。
门关上了,白瑞雪听到落锁的声音,那把钥匙插入锁扣,向左或是向右旋转了一圈。接着,他听到脚步声,他们渐渐远去。
他的表情一下子垮下来,对地毯上的小木偶人说:“我已经休息了好久。好久好久。我一点也睡不着了。”
孟忍也无所事事,握住那支彩笔,说:“手伸出来,我给你涂指甲。”
白瑞雪犹豫了一秒,才伸出手。
白丰年没有吃饱。半罐八宝粥下肚,像戛然而止的话,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有些难受。
秦风早上滴水未沾,白丰年踌躇道:
“你渴吗?”
他摇摇头。
“那你饿吗?”
他止住脚步,他比白丰年略矮,需得微微抬起下巴才能直视他的双眼。
“我一直都是饿的,你不需要白费力气,我吃不饱的。”
他们站在楼梯上,四周没有人,但不得不防隔墙有耳。白丰年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贴近秦风耳畔,低声问:“就连……吃人也吃不饱吗?”
他说得难以启齿,这是违背伦理天性的,他作为人,问出这一句话,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秦风凝视他的双眼,如此近的距离,他听到他的心跳声,如此鲜活,是对他关心的豁出去。
他宁静的眼神多出一丝变化。
像春风拂柳,柳枝拂动的同时,平静的湖面也多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眼尾绽出几道笑纹。
“可以吃饱。”他说:“你是想做割肉喂鹰的大善人吗?”
白丰年想移开视线,又不忍移开视线,用一种很低的声音回答:“偶尔做一回大善人,就当做慈善了。”
他语气很坚定,忽然捋上衣袖,露出一截胳膊,“不要客气,你咬一口吧!”
秦风瞥着他的胳膊,一把按下,眼尾的笑纹更深了。
“敬谢不敏。虽然很感兴趣,但是我不能对没有违反规则的人出手。”
他眼波一转,接着说:“你对吃…没意见了?如果有违反规则的人,我可以尝试一下。”
“不——”话音一落,白丰年立马惊慌失措道:“别人不行!”
秦风看着他。
他瞪大眼睛说:“我不能接受,别人不行!”
秦风点头,拉长声音:“哦——这样啊。”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继续下楼。白丰年急忙跟在他身后,表情纠结。
白丰年和秦风到一楼吃饭,食堂干净得找不出一只蟑螂腿。
“这是遭人打劫了吗?”白丰年嘀咕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