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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脸看哥哥,希望他夸一夸他。

“真棒!”白丰年拍掌道,然后摸了摸白瑞雪的脑袋。

白瑞雪却困惑道:“你不问一问,我和外婆是怎么一回事吗?”

“嗯,好奇,你说。”

事情其实很简单。白瑞雪拒绝了同龄人要脱他衣服的无理要求,被人恼怒地推倒,尖木穿心而过。

他们立刻惊慌四散,因怕事,没有告诉大人。

外婆漫山遍野地找他,从山坟的斜坡上滑倒,刚好滚下来看到躺在草地上的小外孙。

她抱着外孙的尸体哭着回家,后来,白瑞雪睁开了双眼。

他的死而复生引起村人的忌惮,紧接着,欺负他的同龄人离奇死亡,村人逼外婆交出白瑞雪,说要把这个妖孽烧了。外婆不肯,当时情况太混乱,一个锄头砸在外婆的后颈。

后来,他缝好了外婆。再诅咒了全村人,把他们的灵魂架在火上烤。

每当夜晚,山村会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嚎声。

“我好记仇的。”他告诉哥哥。

白丰年再次把白瑞雪抱在怀里,紧紧地,分不开。本就是亲兄弟,血脉相连。白丰年嘴角微微上翘。

——好希望能再长出两只手,抱得更紧更紧,永远也逃离不开。

白瑞雪被迫埋在白丰年的胸膛里,闻到气息是柠檬和血腥的交融,怪怪的。再吸一口,还是怪。

“秦哥和外婆不太一样,如果缝好了他还没有神智,可能是因为他的灵魂不在。我猜想,到了头七,他的亡灵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变得又湿又闷。

他讲话时,白丰年便觉得胸膛是麻麻的。

“嗯,我知道了。”白丰年摸着他细软卷曲的头发,“你说要怎么做?”

白瑞雪想要挣脱白丰年的怀抱,白丰年没有放手。

“哥哥,你先放开我。”挣扎的力气像小猫,说话的声音也细得像小猫。

白丰年极尽怜爱,抱了好久才可惜地放开他。

白瑞雪立马跑进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

就在他把刀刃放在手腕上时,白丰年一把夺过去,严肃批评:“小孩子怎么可以玩刀,多危险!”

这把刀被白瑞雪拿过,又被白丰年拿过,无论刀身还是刀柄,都沾满了鲜血。

白瑞雪解释要用血来缝。

血怎么可以当线来缝补?这又是一个不正常的话。但这次白丰年没有任何的疑问。

白丰年:“那就用我的血。”

白瑞雪摇头说:“不可以。只能用我的。”

白丰年也摇头,不给他刀,嘴里念念有词:“不可以玩刀,好危险的。”

白瑞雪去抢刀。

白丰年拿着刀满客厅乱窜。

纠结中,已经是十二点整了。

突然,有人敲门了。

“咚咚咚!”

白瑞雪停下脚步,看向门口。他忽然想起了“秦风”。那天晚上,同样的时间,玩家“秦风”敲了门。

他转眼看到地上的水桶,把水桶提进卧室。白丰年拿着刀跟在他屁股后。

白瑞雪转过身,跟他撞了个满怀。他揉着脑门,鼓着脸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进来。

白丰年心虚地给他揉一揉。

“哥哥,你去开门。”

“哦。”

白丰年举起刀,打开门,看清外面的人,顿时僵硬在原地。目光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疑惑。

突然,他想清了什么,眼睛霎时放光。

这就是秦风的灵魂吗?

白丰年不见一丝害怕,怎会怕爱人?

他丢开水果刀,双手展开,笑着拥抱迎接爱人。

“秦风!”

“……白丰年。”

白丰年拥抱到实体那一刻脸色微变,在宋明喊出他全名那一刻,眼神也变了。

“你应该叫我丰年的。”他说。

***

宋明想过许多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是有危险的。

死亡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尽管他的人生因一场大火毁了,他也从没想过用死解决一切。

仅仅烧伤就如此痛,死的感觉该如何深入骨髓?

这次他体验到了。

死亡是一种变冷的过程。全身的温度都被抽去,手指是冷的,脚趾是冷的,渐渐地,脑袋也是冷的,眼睛也是冷的,呼吸也是冷的……

不想再体验了,他想要回家了。他迫切想要完成任务了。

再次有意识,是站在704室门前,脑海又出现一道声音,告诉他第二周目开启。他意识恍惚,下意识地敲门。

当见到白丰年举着刀,死亡的阴影又跃上心头,他不由捂住脖颈。

白丰年却丢了刀,抱住他。

他的温度一如既往,让害怕寒冷的人忍不住沉沦。他呼出白丰年的名字,换来的却是白丰年疑惑又警惕的视线。

他说应该叫他丰年。

“丰年……”

“对,就是这样。”白丰年松开手,指手画脚,“还有,灵魂应该是透明的,虚幻的,没有实体,我应该一抱你就像抱住了一团空气。”

宋明一怔,握住他的双手,凝视着他:“你也记得?”

白丰年反问:“我为什么不记得?”

他咬着唇,委屈地说:“你死了,就没有一点动静了。我喊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理我一下。”

“哦。对不起。”宋明下意识地道歉。随后他感到白丰年的态度、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对劲。

这时,次卧走出一个人。

男孩没有穿上衣,雪白的胸膛有血,这血让他感到炫目,他才发现白丰年半个身体也是血。

白丰年回头对白瑞雪说:“小雪看!秦哥的灵魂回来了!但是……现在不是头七呀?”

白瑞雪目光定在宋明身上。

这是原先的“秦风”,还是新的“秦风”?

宋明的心中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二周目开启,时间应该是倒退到他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但为什么他们不仅有记忆,血迹也残留在身上?

他低头看自己,衣服十分整洁,一尘不染。

他这个当事人身上都没有血,他们为什么会有?

浓郁的腥味飘在鼻间,豁然忆起,一周目时,他在当晚也闻到了血腥气。

当时的第二天,白丰年给出答案,因为他杀了一只鸡。可是白瑞雪的态度……

疑虑漫上心头……

今天晚上,他又躺在白丰年的床上。又睡不着。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

上周目,作为当事人的他最清楚,他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咬死了。

为什么会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为什么偏偏对他下手?

翻来覆去,又想到钻入鼻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突然,他听到一道开门声。接着又是一道开门声。

白瑞雪出了门?!

宋明观察着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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