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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想和逸洲小江他们一起出去旅游。”
穆博延“嗯”了一声,调暗了灯,“定好去哪了吗?”
“他们说是南岛,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变卦。”于楠答。那边因海出名,物价适中,是个出了名的避寒胜地,就是横跨了无数山岭,距离他们所在的城市比较远,坐飞机来回要近八个小时。
“你们需要尽快定下来目的地,临近了票难买,过年前后许多人都会去那边度假。”穆博延取消了明早的闹铃。
原本打算早上起来贴对联,老穆专程挑句子给他们手写了一幅,让他们挂在正门上图个吉利。但一场烟火折腾到凌晨,硬要起床怕是会闹得一天精神不济,不若都睡个自然醒,也算是新的一年讨个事事舒心的兆头。
于楠囫囵应声,侧躺着闭上眼,看样子打算入眠。只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最开始中间还稍隔着半米的位置,这会儿都已经只剩半个巴掌了,隔着房间里源源不断供应的暖气,搭在一块儿的衣摆代替皮肉贴得紧紧的。
“明天可以去一趟超市,社区里有些东西不齐。你自己列一张单子,不过远行最好轻装上阵,需要什么完全可以到当地购买,行李箱装不下带不回来也无所谓。”穆博延还惦记他没完全恢复好,不住叮嘱:“把小药箱带上。下海不可以出防护网,这个季节有些鱼类会到岸边产卵,鱼群很可能吸引来其他水生物。”
说到这,温热的呼吸已经贴上来。
于楠钻进了他的怀里,嘴唇不老实地来回浅吻起他的脖子,一下下将发丝扫在他下巴上。穆博延不让他乱动,掌心拂过那段露出半截的后颈,便能感受到旁边那具身体微微地颤了下,轻易软成了水。
“还不想睡?”男人被蹭得有点痒,没伸手去挠,问话声音与先前平淡的语调截然不同,被压得很低。
“……唔,有一点想睡。”于楠语速有些慢,揣着什么心事似的。嘴上说着要睡觉,他却并没有就此安分下来,几秒后突然叫了一声:“阿延。”
微弱的气流从唇齿间窜出,在交缠的呼吸下打了好几个旋。穆博延垂眸看他,昏暗光线下的于楠面容不太清楚,但那些被视线模糊虚化的部分完全可以用记忆来填补,更何况哪怕闭上双眼,他也知道于楠有一双稚子一样纯粹的黑眼睛,含着朝露,明亮又无邪。
“怎么了?”他问。
作为回答的是耳朵上一凉,淡淡的香味袭面而来。他余光里于楠的手刚垂落回原位,斜睨一眼,隐约瞧见自己鬓边层层叠叠的一抹白,看不见全貌,闻起来是楼下刚开没几日的那株梨花。
“没怎么,就是觉得好看。”于楠夸赞里带着难以抹平的心虚,他舔了舔唇,“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
穆博延低头在他唇边一吻,颇有侵略性地反问:“你认为呢?”
有了植被与高楼阻隔,外头只隐约能听见从城市各地响起的欢庆声。对于许多年轻人而言,这或许是个不眠夜。
于楠光溜溜的一条腿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穆博延的腰,他像是突然带上了某种动物习性,迫于即将外出,喜欢让自己的味道浸染到伴侣全身都是,也喜欢轻轻的、不用力的舔咬,用那两颗尖尖的犬牙去磨对方突出的喉结。
穆博延由他留了一枚吻痕,在显眼的位置,烙在旁人轻易可见的皮囊上。随后他撑起身来,不需要怎么提醒,于楠已经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把他的脖子环住了。
床褥不多时震颤摇晃,白花掉去了裸露的胸膛,海绵一点点被水填满。天际泛白之前,身下的男孩精力损耗过度,抵着枕头沉入了梦乡。穆博延却不曾睡,他指腹在于楠红晕未消的耳朵上荡过,在万物寂寥中将抽屉里的盒子翻出,用固定在中央的耳钉替换掉银针,戴去了耳垂上。
那不是什么名贵的石头,只是世上千千万万月光石中的一颗,比起戒指上的红宝石,价格悬殊太多。来历就像他当时所说偶然所得,胜在纯净高和里面封着一道罕见的霓虹色,乍一眼带来的初印象像极了于楠,便起兴地专程让人打磨出来,又委托邹设计进行二次处理。
其实这才是穆博延想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称得上生硬。给人戴戒指都是头一遭,又怎会处理其他小饰品,这对于他而言比日复一日系领带要繁琐得多。但于楠没被他弄醒,或许察觉到了身边的体温,横下来的一条手臂摸索了几下,准确将他的手圈进了怀里,嘴里还冒出细微听不清的呓语。
“睡吧。”穆博延点点他眉心,将几道皱褶抚平。随着床头灯的关闭,彩虹的色泽莹莹一闪,仿佛朦胧里徘徊的月光、海边的旭日和晚霞,都羞怯地融入了一片尚未到来的澄净春日中。
两日后,于楠还是定下要去南岛。
三人小群早早建立,却逸洲和小江成天在里面分享最近几日的趣事,说是到手的压岁钱比预期要多,总算不用蹲点抢骨折价的凌晨机票了。等拜年的热度消停后,群里每天聊的就是他们的计划,不同游客的心得与推荐日志被转发分享,里面写了哪些饭店是特色、哪些宾馆住起来舒适。
雨具、换洗衣物、转车时需要的零食……于楠做了不少功课,最后穆博延送他登机的那天,他只拎了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其中一小半还是空的,打算回来时带点纪念品和伴手礼。
小江外面套着羽绒服,里面已经穿上了短袖和短裤,在外冻得吱呀乱叫,候机时巴不得把两条腿盘椅子上暖着,偏偏还嘴硬地说他这是在趁着年轻疯一把。却逸洲嫌弃得要命,反说这样怕不是想三四十岁得个老寒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起来,词穷后干脆直接上了手,开始回合制互掐。
一边闹闹哄哄,另一边安安静静。于楠一手拿着机票,一手抱着手机,还在眼巴巴等穆博延发来的到家短讯。
最终胜负以小江的一声怪叫见分晓,在他落荒而逃拿保温杯去打开水的空荡里,却逸洲得意地理了理被抓乱的衣服,一转脸就瞧见于楠蹲成了望夫石,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把那张呆滞的脸:“楠宝,你现在不做点脱敏工作,等留学隔着几千公里该怎么办哦?”
Omega对Alpha的依赖与日俱增,再强大的意志力也难以阻挡思念。相思成疾在他们的社会中不算少见,羁绊不加以制衡,出现的就会是一份份因爱而起的病例。
于楠明显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看来不是很愁,认真说:“我可以多打几份工,保证每个月至少能回来看先生一两次。”
“……”却逸洲欲言又止。
他心说你出去是学习的,又不是出去赚钱的,怎么话说得跟那些背井离乡为了养家糊口的打工人一模一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