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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点害怕,说不清具体在怕什么,可这份突如其来的心情比他紧张的情绪要激烈了数倍。

他从没想过早在穆博延将手环赠与他时,就有了一日会娶他的念头。或许因为他一直站在追求方的角度,所以潜意识认为自己才该是主动的那位。实际上是他错了,戒指途经指节,异常贴合地卡在他的指根处,毫无疑问他已被觊觎许久。

随之涌来一股非常奇特的感受,就好像它附带着神奇的黑洞,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制止吸了干净,心跳竟然在短短几秒内迅速归位,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清醒着。

“还不错,比我想的要合适。”穆博延评价着,将他拉进怀里揉了揉。

“……嗯、嗯。”于楠还维持着跪姿,强忍住没有哽咽,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任由他把自己揉得乱七八糟,最后才有反应地伸手搂住穆博延的腰,一下下胡乱亲吻男人的脸颊和鬓角。被这么一撩拨,身体隐隐又有了升温的迹象,但退后时却敢直视穆博延,一张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脸上满是慎重。

他又叫了一声主人,搭在膝头的手微微拂动,宝石便折射出了道道耀眼的光。只有他知道,他的手心里都是汗,他神情认真地回忆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把阀口轻轻一转,那些回回荡荡的话语便自发出了口。

“我的妈妈,她好像总是习惯把什么事情想得很悲观……她告诉我,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我知道她说的准备是什么,是防止自己粉身碎骨的后路,因为那是她的人生经历,是她的生活经验。她不想看到我也那副样子,就教育我警惕、提防。可我没体会过她的那些痛,您一直、一直都没有让我体会过。所以我听她说话,记得她的话,反复地思考分析,却还是不懂她的话。”

他缓缓做了个深呼吸。

“我想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但是退路……我会努力,不让您和我之间走到需要退路的地步的。”

一通话一口气讲完,虽然宣誓的时候卡了下壳,但于楠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垮下来。他原本想着,奖学金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他买一个朴素的银戒,又没说一辈子只能求一次婚,他可以求两次,求三次,到二十五岁、三十岁、四十岁……他都乐意至极,也相信自己可以一次比一次做得好。

穆博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面容没因为这番话有什么松动,反倒三两下将他塞回了被子里暖着。膝盖的伤其实已经好了,于楠乖觉躺回枕头上,揪着被子的手露在外头,还眼巴巴地盯着他瞧,不依不饶问:“您信我吗?”

他把穆博延所有的表情与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就算心中有数,还是想要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于是穆博延稍稍靠近,凑过去轻缓地吻了他的眼皮。刚微微抬头还没说话,于楠的嘴唇就撅着贴了过来,湿漉漉的,单调又旖旎地不断蹭起他的唇角。

亲吻是最直接的情爱表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与体液,密不可分,无比热烈。

唇舌再次纠缠在了一处,于楠舔舐他的口腔,动作完全没了刚才纯情的模样,甚至还贪婪地吞咽他口腔里的唾液,像得了满足,紧闭的睫毛小幅颤抖,根本不需要另一人多做什么,就动情得比往日更加厉害。

穆博延隔着衣服,宽大的掌心在他臀部上下缓慢搓揉,力道大得几乎能把于楠压到肋骨发疼。于楠没一会儿就被摸得浑身发烫,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屁股一翘一翘地迎合上去,又被一阵高过一阵的蹂躏掐得细细呜咽。

标记进行过后,一切亲密行为都变得更加美妙,直到一方快要喘不上气,穆博延才意犹未尽停下。他指腹在于楠腺体上轻轻摩挲两下,身下的男生便发出了近乎啜泣的声音,在他怀里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了吗?你的身体已经对我展开到这种程度了。”穆博延平铺直叙,眸色已然幽深。他怜惜地啄了啄于楠耳尖,见那双小鹿眼在完全坠入情欲前挤出最后神志,催促般直勾勾望来时,又忍不住愉悦地笑起来。

主人也好,恋人也罢。哪怕是作为父亲、作为老师,作为更多角色扮演中千千万万的身份,每一个他都是疼爱于楠的。

诱导信息素缓慢释放着。穆博延上了床,鼻梁则轻轻擦过通红脸颊,与之耳鬓厮磨,“我当然相信你能做到。正如你所说,你不需要退路。小狗,要是认为我会给你这种机会,那么你就看错我了。”

“明天再给你做最后一次全身检查。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家。”

男人的喉结滚动,音色低沉醇厚。他的双眼始终盯着于楠意乱情迷的脸,露骨又浓烈的情感不加掩饰,温柔、情欲、独占欲、喜爱欲,细细看去,还有种种令人头皮发麻、不那么善良的东西在里面。

下巴被一只手扣着稍抬,有些粗糙的指腹用力抚过唇瓣,似乎也沾染了那张唇上艳丽的颜色。于楠抓着床单的手轻微发颤,跟他对上了鼻尖,被迫转换角度让嘴唇可以无障碍地一触即分。

面对面地做爱,最令人害羞的无非是从始至终都被对方注视。可于楠享受那种注视,他迎着Alpha的视线,享受他的目光,享受被他使用——仿佛生理和心理同时被赋予着性交的快感,灵魂挣开了肉体的束缚,得以明白什么叫血脉偾张。

中午这一段时间的阳光特别好。

于楠沐浴其中,前所未有感到世界是明亮的,又是模糊的。就像是被加了一层滤镜,涂了一罐蜜糖,说什么都动听,看什么都美妙,没有一点令人不悦的瑕疵。神偏爱了他,将他完全从苦难中拯救出来,而他也能够和颜悦色面对所有,那些曾经让他怨恨的人和事,从这以后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

出院日期定在了十二月十号,愣是比桑茂之前推断的晚了六天。VIP房常年住不满,他一开始还乐得穆博延占据一间,可自从那脚踹出去后,他就头疼得感觉自己又老了一轮,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可劲儿喝苦茶。

不好的预感得到了应验,穆博延的辞职申请已经躺在邮箱,上面显示的日期比动手打嫌犯还要早。他不想同意,又知道现在医院对于穆博延而讲只会是一种约束,对方该做的事远比目前更加宏伟,研究所处于最关键的时期,一日都离不开领导人坐镇。

一壶茶很快见底,满上热水,又灌一壶。

桑茂唉声叹气,将打印出来的那张纸摆在桌上看来看去,一会儿庆幸还好那两个警察对每一位“俱乐部”的成员都不抱同情,一会儿欣慰穆博延带出的几个徒弟都优秀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咬着牙心道好小子,早有辞职的准备了还来个带薪休假,白白开他七天工资,最终在万分复杂的心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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