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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在看到对面两个人略微沉下的眼神后，瞬间消失，一本正经地竖起三根手指：“我刚才在开玩笑。”
另一边，某酒吧包厢。
音乐刺痛着耳膜，灯光昏暗，氛围凝重。
叼着烟的金链男伸手搂住祁跃，仔细瞧着那张过分秀气的脸。
“你真的认识祁阳？”
“真的。”祁跃连连点头，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昏暗的酒吧包厢里面挤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莽汉，一个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袖，身上的文身青红相间。
祁跃的腿有些发软，他强挤出一个笑脸来：“祁阳是我哥，他一定有钱，他最疼我了，绝对会帮我换钱。”
金链男抬手抓着祁跃的头发，强迫他把脑袋抬起来。
仔细在那白皙的过分的脸上瞧了片刻，啐出口烟：“是他妈有点像。”
祁跃闻言心里终于稍微稳了些，他讨好地笑着。
“大哥们，我肯定还钱，你们就宽限我几天，这两百万确实不是什么小数目。”
金链男琢磨了一会，还真招呼那些大块头收起甩棍。
他指着祁跃的头一字一顿地警告：“别耍花招。”
漆黑眼瞳下泛着大量的白，眼角搭着透出恨意。
“我不耍花招，我人又跑不了……”祁跃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
“嗯？跑什么？”金链男抬手将烟头按在他身上。
“啊！”祁跃猛地痛呼出声，头发又被人狠狠拽了下，“我、我说……我会让我哥还钱。”
金链男把烟蒂一扔，揪着祁跃的头就往门上一撞。
“三天内，让我看到钱。”
他扭了扭脖子一脚踢开包厢门，几个大块头跟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包厢里，其他人已经被吓的脑袋空空。
今天过来酒吧玩的，都是些小网红，谁都没想到玩得正起劲儿的时候，会闯进来这么一群人。
有个红头发的小网红拍了拍地上捂着头挣扎的祁跃。
“跃哥，你这是什么情况？”
祁跃艰难地喘息着，半晌，模模糊糊地抬头：“没、没什么。”
他表面上说着没什么，眼神却黑得渗人。
祁阳，都是因为祁阳。
要不是祁阳，钟桓就不会甩了他。
如果钟桓还在一定会帮他还赌债，一定会。
两百万，指望祁妈没用。
祁跃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是祁阳，但祁阳根本不理他。
祁阳，都是因为祁阳。
祁跃恍惚间感觉自己脑子快炸了。
红发网红见状有些打怵地连连后退：“祁跃？你没事吧？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其他人没看到祁跃的眼神，只是笑着吃瓜。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眼镜的网红有些讥讽地笑着：“你真认识祁阳？不过他那种光鲜亮丽的明星，和你真不太像是一家人……”
祁跃在听到这话之后，阴恻恻地看向那人。
“你说什么？”
戴着眼镜的网红倒也不怕，他睨了祁跃一眼，讥笑着：“去找祁阳要钱呗，不然三天以后搞不好就进医院了。”
包厢里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
“就是，这两百万对明星来说压根不是事。”
“他肯定不能不管你，不然他是别想在圈里混了。”
那些声音在祁跃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到最后只剩下一句——他肯定不能不管你。
是啊，祁阳怎么能不管他呢？
他可是明星啊，他怎么敢不管他？
祁跃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卫生间，颤抖着手按下那人的电话号码。
“咚——咚——”
片刻后，电话通了。
他没真的拉黑他。
祁跃一下子就哽咽了，他崩溃地捂着额头：“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只有你能帮我了……”
“发生什么了？”祁阳问。
祁跃带着哭腔乞求：“我输了两百万，他们来追债了，追着我打……”
那边的人在听到这话之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没有这么多钱。”
祁阳说的是真的，他最近正在筹备工作室，代言费用了七七八八。
没有这么多钱……
祁跃当下发了疯，扯开嗓子骂人。
“你他妈没钱？”
“你骗鬼呢！你没去节目的时候都能掏出二十万，你现在几千万粉丝的大明星，你没钱？你他妈把钱烧了，给自己上坟去了！”
“你没钱管老子干什么？老子爱他妈跟谁睡，跟谁睡，你管那么宽干他妈什么！”
“给我把钱打过来，不然明天你他妈等着身败名裂吧！”
祁跃踢着厕所隔板，整个空间里都是他的谩骂声。
说实话，祁阳在听到自家弟弟的哽咽声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但此时此刻，他只想笑。
他弟弟还真是得了他妈的真传。
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时候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了。
“我没钱。”祁阳低着头笑笑，眼底微凉，“有钱也不会给你的。”
这母子俩才是一家人。
喂不熟的。
祁阳懒得再听电话那边的谩骂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次，他是真的把祁跃拉黑了。
祁阳先给老隋发了消息，然后才从卫生间出来，他有些心累地看了眼外面静默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听没听到，听到多少。
“都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晚安。”
靳卓有些关切地看着他：“阳哥，你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没什么。”祁阳摇摇头。
顾彦看他的样子摆了摆手，送走靳卓：“你回吧，我在这儿多待会。”
靳卓本身也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俩人面前算是“外人”，也没矫情：“那我撤了。”
祁阳眼看着靳卓离开，推了下身边顾彦。
“你也回去吧。”
他想一个人歇歇。
顾彦闻言不由分说地把人搂过来，顺手关掉灯：“我陪你一会。”
“我不想看见你。”祁阳淡淡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你别烦我。”
顾彦抬手揉了揉祁阳的头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睡觉吧，我是隐形人。”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但手臂却牢牢地把祁阳按在怀里。
祁阳试了试没能挣开那人，懒得动了，索性瘫在他身上。
顾彦则缓缓卸了力气，呼吸都变得轻微了好些，真的像是变成了透明人。
祁阳能感受到他特别矜持的、缓慢的呼吸。
片刻后，他疲乏地开口：“你能别喘气了吗？”
顾彦闻言真的停住了呼吸。
祁阳被他那小心翼翼地劲儿弄得有些好笑，得寸进尺地开口：“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