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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时钟跳到了八点五十分。

耳机里传来阿布的声音:“老大,和事佬已经到停车场了,好像还带了两个保镖。”

“知道了。”

摘下左耳上的蓝牙耳机,应晚从自己的座椅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了宫津的面前。

他对吧台里的调酒师开口:“Lucas,这位先生的酒我请了。”

似乎并没有料到应晚会有这样的举动,宫津的身形僵了一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人坐到了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

身旁人似乎已经有些微醺,一双眼睛坦荡荡地望向自己,透亮中却又带着股淡淡的疏远与迷离。

头顶灯光打上来人的侧脸,他倾过杯口朝自己举起酒杯,接着晃了晃杯中微漾的淡黄色酒液,低头轻轻抿了一口:“祝今夜愉快。”

哪怕坐在眼前的是冠玉的旧情人,宫津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身上确实有种独特的漂亮。言行之间并不刻意,却又牢牢抓住旁人的眼球,与他原本想象的不太一样。

时间不断流逝,墙上时钟跳转到了八点五十五分。

放下手中酒杯,坐在身边的人突然转过身,朝着自己缓慢靠近。他一只手伸进口袋,另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腰际。

“……”

宫津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就发现自己被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抵住了小腹。

面前人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迷你手枪,正好被他的袖口挡在了内侧。手枪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就连站在吧台里的调酒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非常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带着酒味的呼吸。

宫津动了动嘴唇,握着鸡尾酒杯的手缓缓松开:“你——”

“我知道你瞒着和裕的其他高层和审计师,在今年的公司业绩上做了不少手脚。”眼前人的眼神依旧平和无害,说出口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刃,直直插入他的心脏,“如果你不想要把牢底坐穿,或者想要全手全脚地离开这里,接下来就按我说的做。”

抵在腹前的金属器械发出子弹上膛的声音,宫津的瞳孔骤然缩紧。

这人是来真的。

时钟跳转到九点。

俱乐部的大门朝两侧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背后还跟着两名保镖。

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来人,应晚凑到了宫津的耳边。

“宫先生,”他说,“抱我。”

第10章 第四者

僵直地将手搭上面前人的后腰,宫津察觉到抵着小腹的枪口开始慢悠悠地往上移动,靠在了自己心脏正下方的位置。

隔着灯光摇曳的大舞池,一道挺拔身影在俱乐部门口停下了脚步。站在大门口的门童看到光临的是名眼熟的VIP客人,连忙上前想替他脱下外套,却被门口的人挥手阻止了。

跟在后面的保镖看到三少僵立在大门口却不进去,忍不住上前询问:“和总?”

和冠玉的神色十分古怪,他攥紧手中手机,脸上的表情和吞了一只苍蝇没什么不同。

“第一个问题,”青年温声问他,“ David Beaudoin在繁市开的酒馆,你是唯一的投资人?”

“……”

宫津想用余光观察一下四周,却发现面前的青年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遮掩在袖侧的枪口继续往上,紧紧贴着他胸前的西装马甲。

斟酌了一下字词,宫津缓缓开口:“我和David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是大学同学。他想来国内创业,让我给他提供一笔启动资金。”

他当初并没有直接和David进行交易,而是通过身在瑞士的中介人套了个假户头转的帐,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把这件事挖出来的。

“这么着急往境外转移资产,不知道的还以为宫先生要跑路呢。”

浅淡的呼吸声传入耳朵,灰发青年牵起唇角,侧头轻轻靠上他的左肩。从旁人的角度看过来,仿佛正在与他耳鬓厮磨。

“和冠玉对这件事知情吗?”灰发青年问。

宫津动了动喉咙:“……他不知道。”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冠玉只知道他正在安排往境外分阶段转移资金,并不知道他还偷偷投资了David的项目。

盯着舞池对面的情形看了几秒,和冠玉转身就走。

身后的两名保镖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匆匆跟了上去。

“你左边口袋里有一张便签纸,”看到大门口的人转身离开,应晚收回余光,“拿出来,看一眼。”

听到灰发青年的指令,宫津手掌朝上,缓缓将手伸进了马甲左边的口袋。摸到放在口袋里的纸条,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他完全不知道这张纸条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自己口袋里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趁刚才和自己攀谈的功夫,青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纸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展开掌心的便签纸,宫津低下头,看到了画在上面的图案。

这是一个女人的半身像。女人上半身的手臂被砍断,赤裸的躯干上缠绕着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的面部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耳朵,只有一张嘴巴狰狞地裂成两半,像是在痛苦呐喊。

丑陋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他仅仅看了一眼,心里便产生了一种不适感。

“第二个问题,”应晚观察着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化,“这是David让人在酒馆门口派发的贴纸,上面的图案,你知道有什么含义吗?”

看到宫津皱起眉,眼中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他在心里稍作掂量,觉得眼前人应该不会撒谎。

姓宫的如果真不知道“呐喊的无脸女”代表什么,那他恐怕与当年的事情并没有关联,充其量也只是个被人当刀使的角色。

果然,将纸条放到吧台,面前的男人如实回答:“……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墙上的时钟跳到九点零五分,俱乐部仍然没有出现和冠玉的影子。

宫津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入了一个局,他被面前的这个人骗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脑海中的理智逐渐回笼。

灰发青年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也许就是笃定了他与和冠玉领证在即,为了不走漏和冠玉在外面偷情的风声,肯定会孤身一人前来。

但这人并不知道,商场如战场,他年纪轻轻能够做到这家上市企业CFO的位置,自然不会轻易就被人牵着脖子走。

他可不是空着两只手无备而来。

“你还想知道什么?”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针,宫津的心跳渐渐平息,语气也放自然了一些,“只要不会伤害到冠玉,我一定知无不言。”

察觉到面前男人的细微变化,应晚半眯起眼。

在回答完自己的问题后,正常人一定会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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