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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束缚带,他拍了拍艾尔文的肩膀:“好了,结束了。”

然后曲夏拉开实验室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艾尔文安静的坐在拘束椅上,绑带已经解开,他却纹丝不动,仿若一尊成膜的雕塑。

曲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好了没啊?我饿了,过来做晚饭啊!”

艾尔文这才如梦初醒,摸着墙壁走出了实验室。

他强硬的取过了雄虫手中的绷带和药物,在曲夏不解的表情中按着雄虫的肩膀,将他牢牢按在了沙发上,然后半跪下来,执起他的手,将药物涂抹上去。

艾尔文看不见,但他的动作比谁都细致,捧着曲夏的手掌,像是执事捧着少爷,管家照顾着主人。

曲夏浑身不自在,抽了抽手腕:“不用那么紧张,我就破了个小口——嗷!”

荒星可没有什么好药,都是主星雄虫不用的便宜玩意儿,撒伤口上怪疼的,曲夏不自觉的嗷了一声,眼泪都飙出来了。

“痛痛痛痛,你轻你一点!”

小研究员什么都好,和脑子成正比的是他发达的泪腺,有时他本人根本不想哭,但眼泪会率先飙出来,因为有轻微的沙眼,阳光太亮留眼泪,看久了屏幕流眼泪,对着风吹留眼泪,有一点点疼也留眼泪。

艾尔文看不见,没察觉到雄虫通红的眼眼眶,他的眉头能夹死苍蝇,语气近乎呵斥:“你不该这么做。”

雄虫精贵,受不得一点伤,这是所有雌虫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他们遵守信奉的准则,艾尔文虽然精神海情况糟糕,但还不至于一位雄虫放血治疗的地步。

曲夏被他如临大敌的视线搞得浑身不自在,他就留了不到半试管的血,人族体检扎针都要留这么多,他前世献血的时候抽了400CC,除了护士小姐姐给了个小蛋糕,其他什么也没有,但艾尔文表现的他好像失血过多,不日就要死了。

他尴尬的动了动手指:“我说,这么点小伤,晚点都愈合了,上药就行了,纱布就不用裹了吧?”

艾尔文按住他挣动的手指,将手掌包成了粽子。

他一丝不苟的做完这一切,站起身来,从茶几上拎起锅铲,但曲夏莫名觉得他像是拎着砍刀,有种凛然的杀气。

艾尔文浑身低气压的走进厨房,关上门,将油烟与客厅隔绝,他将锅铲怼进锅里,翻炒些许,而后撑在灶台边缘,轻轻拧出一口浊气。

为什么要怎么做?

为什么要让他欠下这样的人情?

如果是一只雌虫,艾尔文大可以许他高官厚禄,前程无忧,但一只雄虫,还是只等级极高的雄虫,他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这些天的隐瞒和欺骗呢?

曲夏一无所知。

在艾尔文拉开厨房门的瞬间,香气扑面而来,这位大厨今日的作品比昨日更加诱人,肉片上浇着金黄的芡汁,撒上翠绿的小葱,曲夏瞬间忘记了手掌的疼痛,扑到桌子面前:“天,你真的太棒了。”

他怎么能拍到这么好的住家保姆。

艾尔文的袖子挽到小臂,平平的叙述:“你是雄虫,应该尽快揭露身份,回到主星。”

曲夏不怕艾尔文知道他是雄虫,他在实验室里直接暴露了信息素,艾尔文不知道才离谱。不过曲夏并不担心,艾尔文是他买来的仆役,脖子上还带着抑制环,没他允许出不了门,而且他马上就要去考试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

曲夏每隔一天用机器帮艾尔文梳理一次精神海,后面他没再放血,有了第一次的引导,单凭仪器的治疗就能达到良好的效果。

高等考试近在眼前,曲夏缠着艾尔文讲诗词的时间变多了,他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感情,但拿着本子,凭借超常的记忆力,硬是背了个七七八八,又随便做了两张数学物理卷子找手感,考试几乎十拿九稳。

转眼便到了考试的日子。

当天清晨,曲夏从杂物间中取出通讯器,播放了早已录制好的音频。

电磁波载着雄虫清越的嗓音向外扩散,冲进了军方专属的通讯频道内,而雄虫提着书包,以买菜为理由,和艾尔文挥手告别。

仆役不能轻易出门,这些天也是曲夏买菜的。

他趁着公共飞行器远去,最后看了眼暮色四合中的垃圾星,而后他转过头,远眺群星,在视线的尽头,军方的战舰缓缓驶来,伴飞的飞行器铺天盖地,最后和曲夏乘坐的飞船交汇,留下大片浓黑的尾焰。

曲夏双手合十:“住家保姆阁下,你可以回家了。”

片刻后,军部锁定了艾尔文的位置,同时他们惊喜的发现,上将住的小楼四周空旷无人,没有其他监守的存在。

而经过天眼的分析,垃圾星上的其他帮派成员均为身负血债的亡命之徒,乃是作奸犯科后流窜到此。

为了保护上将的安全,不被帮众们要挟袭击,长官在第一时间下达指令:“炮击。”

威力极大的榴弹在垃圾堆中爆响,炸得火花四溅,艾尔文放下锅铲,猛然皱起了眉头。

曲夏还没回来!

第92章 导师

随着副官‘发射’的指令, 连天的炮火坠落下来,扬起暗色的尘烟, 黑灰覆盖了帮众的领地, 外头黑沉沉的一片。

艾尔文立在窗边,他看不见外面的场景,只能靠听觉, 外头的声音他很熟悉, 是歼灭舰主炮落地炸开的声音。

他无声捏紧了手中的锅铲。

门外,副官克拉德和所属小队在炮火的掩护下降落, 他往南北两方向各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分开羁押幸存的帮众, 然后敲响了房门。

“上将?”

艾尔文沉声道:“进来。”

克拉德步履一顿。

虽然上将的语调和平常一样,声线也和办公室里一样沉稳,但高阶雌虫的第六感告诉克拉德,上将在暴怒的边缘。

他立正:“是!”, 而后恭敬的推开了门。

艾尔文站在窗边,看不见的眼睛里阴霾一片,比天上的烟雾还要黑沉。

克拉德浑身一激灵, 行了军礼:“上将,歼灭舰已经抵达, 第一轮齐射发送完毕,预计歼灭流窜□□近半, 即将进行第二轮齐射, 等待您的指示。”

艾尔文道:“停手。”

克拉德微微一愣,旋即道:“上将, 这颗垃圾星上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流寇,除恶务尽, 我认为……”

“我说,停手!”

短短四字,上将咬的极重,他双目紧闭,按着窗沿的手臂青筋暴起,细看之下,还在微微颤抖。

“是。”克拉德领命,面带狐疑,又道:“该如何处置那些劫持了您的匪徒?”

艾尔文深吸一口气,道:“找到后就关起来,不要伤害……”

他想描述军师的样子,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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