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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角从他的手心划过,雄虫漂亮的落了地,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别墅。
他走的又急又快,把迎上来的四四撞得原地旋转四周半,可怜的机器人晕头转向,被随后赶来的伊西斯扶好,他用机械手臂挠了挠圆溜溜的铁脑壳:“噢我的主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伊西斯将机器人稳在地毯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向二楼,雄虫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Contreau生气了,因为他的迟疑。
伊西斯将机器人放好,告诉他:“去准备点牛奶。”然后端着喝的上了楼,敲了敲卧室的门:“Cointreau?”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伊西斯接着敲门:“楚修?”
还是没人说话。
伊西斯顿了顿,没再继续,将托盘交还给机器人,里外一齐陷入了沉默。
屋内,楚修抱着被子躺在床上。
他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想:“伊西斯再叫一次,再叫一次我就嗯一声,然后再叫我我才让他进来。”但是外头安静下来,甚至传来了脚步远去的声音。
楚修恨恨的咬住了枕头的一角。
他想,果然是这样,伊西斯和他的婚姻本来就不平等,是个天子骄子被人陷害明珠蒙尘的剧本,他楚修好巧不巧,就是蒙在明珠上的尘,伊西斯是商贾巨富,是没什么特长的小调酒师,要不是原主被车撞了他刚好穿过来,那里轮得到他摘下这颗明珠,伊西斯和他相敬如宾正常,爱上他就不正常了,就好比仙女在凡间洗澡被偷了衣服,就算不得不留下来相夫教子,心也是高居三十三天阙之上的。
但是伊西斯一点都不吃醋,楚修还是很难过。
他的雌君神色淡定,古井无波,倒是他心有且怯怯,上赶着担心他误会。
真的……一点点都不吃醋。
楚修不记得是谁说过,爱不是奉献,不是给予,而是霸占,是自私,他不是那些玩弄文字的哲人,他只知道,如果伊西斯一点反应都没有,和这个世界的其他雌君一样的端庄,那他就是不爱。
光是想着这一点,他就要把枕头咬烂了。
门口传来了金属咬合的声音,旋即是钥匙转动的声音,伊西斯拿了房门的钥匙。
他拖着餐盘进了屋,把热牛奶放在雄虫的床头柜上,然后推了推他的背,轻声道:“Cointreau?”
楚修不说话。
伊西斯坐在他旁边,又道:“楚修?”
楚修还是不说话。
他向一只扎入沙子里的鸵鸟,固执的逃避着某种可能,不动用非凡的手段,绝不可能把他从沙子里刨出来。
伊西斯叹了一口气。
他解开了睡衣的系带,从床的边缘滑入被子,贴上了雄虫的背。
楚修全身都僵住了。
雌虫似乎在刚才极短的时间内洗了个澡,微凉的水汽和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一起袭上来,他的后背似乎成为了除开眼鼻舌耳之外的又一大感知器官,在过分的刺激下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楚修将脸整个埋进了枕头里。
伊西斯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发顶柔软的呆毛:“不想理我?”
楚修将脸埋的更死了。
雄虫生气的方式真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其他家的雄主这么生气,雌君早就去跪地下室了,或许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刑罚等着,但是伊西斯现在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甚至还摸着雄虫的头,他丝毫不担心雄虫会施加惩戒,只担心雄虫会被闷死——他埋的太严了,就像一只蘑菇被种在了枕头上。
伊西斯想把他扒过来,避免他埋的太死闭了气,但是雄虫的力气意外的大,无论如何也扒拉不动,像是扎根在枕头上了,他只能轻声叫他的名字:“Cointreau?”
“楚修?”
“小修?”
每一个称呼都石沉大海。
“好吧。”伊西斯深吸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他将金丝眼镜取下来放在床头:“如果叫Cointreau,叫楚修你都不肯理我……”
他黑茶色的眸子注视着楚修,舌尖贴在下颚,叹息一般缓缓吐出两个字
“雄主。”
那么轻那么慢,似乎等不及被人听见,就要散在空气里。
但是楚修听见了。
他甚至顾不上装蘑菇了,飞快的翻过身,一脸震惊的看着伊西斯。
……他刚刚叫了什么?
伊西斯不是傻子,他经营多年,洞察人心,其实刚刚在飞行器上,他就大概知道雄虫在想什么,只是这种猜测太过惊世骇俗……雄虫因为质疑雌君不够爱自己而独自生闷气,这种事发到星网上,大概会被嘲笑得了癔症。
伊西斯叹气,揉了揉楚修的发顶,很平和的叙述:“我已经是你的了。”
“我们结了婚,摆了酒,名字一起出现在主脑上,除非我犯了大错你将我休离,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
真是奇妙,伊西斯担忧他的年龄与雄虫不够匹配,担忧他的信息素障碍无法和雄虫结合,也担忧他不能为雄虫孕育后代,但他们之中,雄虫居然才是那个更患得患失的。
他们之中,楚修明明是这段关系中身居高位,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个,但是他现在看上去又萎靡又委屈,伊西斯心疼的不行,这只雄虫这么好,他怎么舍得让他这么难过。
可惜在应对闹别扭的小朋友方面,伊西斯经验不足,表送了,房子送了,宝石也送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任何哄人的手段,于是他洗了澡,换了睡衣,最后执起楚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他说:“我们不等了,你来吧。”
由于信息素排斥症的缘故,楚修和伊西斯很少直接接触,他们一般隔着衣服抱一抱,礼貌性的亲一亲脸颊。
楚修像被烫到了一样,猛然收回了手。
他紧张的盯着伊西斯的脸色,仿佛手底下不是光洁细腻的皮肤,而是滚烫炽热的岩浆:“你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伊西斯道,他只是有些别扭,雄虫对待他的态度太像对待瓷娃娃了,但是哪怕是他这样满身是病的雌虫,也不至于如此脆弱。
“来吧。”他再次执起雄虫的手,像循循善诱的师长,在指导学生解开礼物的包装:“别害怕,标记我,没关系。”
明明他才是会在这场事件中受伤的一个,他却叫楚修别害怕。
伊西斯确实不害怕受伤,总要有这一遭的,况且Cointreau这样的雄虫,再怎么样也不会多疼,就算他有信息素障碍,也只是在不怎么疼的基础上稍微疼那么一些些,伊西斯不觉得他受不住。
疼痛而已,每个雌虫都习惯了,况且接受雄虫这件事,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