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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铁门。”

他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调查官,坐到了审讯椅上,然后垂眸看了一眼耷拉下来的两个手铐,将手放了上去,问:“要扣上吗?”

这手铐为了防止雌虫挣扎逃脱,是用精铁打造的,足足七八斤重,而且没有皮革保护,医护看了眼雄虫裸露的一截腕子,这东西要扣上去,能将雄虫的骨头压出毛病,然后隔天雄虫就能将他们告上法庭,连着医护带调查员一起被拖回主星问罪。

他苦笑:“不用不用,当然不用。”

马修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传召的是诺维尔,却来了另一个高挑清俊的虫,不由问:“这位阁下,您是?”

楚辞道:“我是诺维尔的雄主。”

医护满头大汗,生怕马修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在楚辞身后比了个大大的‘A’。

这是一位A级的殿下,你们小心一点!

马修和其余两位调查官对视一眼,都有些迟疑。

一位A级的殿下,怎么会在戒严的情况下来到鸟不拉屎的荒星?

楚辞道:“我是来看我的雌君的。”

他抬眼看向马修:“我知道各位任务紧迫,但诺维尔精神海状况很差,经受不起刺激,而且他依旧还是帝国少将,群星的肩章还别在身上,也没有经过正式定罪,等我让他的精神海稳定一下,各位再问,如何?”

其实马修等人也是病急乱投医,迫于调查死线的压力才出此下策,正常情况下,他们确实无权折腾精神海危重的少将,被楚辞这么一点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当然,当然,您说的对。”

他们奉承了楚辞两句,又提醒道:“星网上群情激愤,上级也下了最后通牒,诺维尔没办法用常规手段测谎,阁下,如果在死线之前没能得出调查结果,他还是要上中央测谎仪的。”

楚辞一顿,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这一切不会发生。

医护重新迎上来,带着尊贵的阁下往回走,他忍不住偷偷打量楚辞,只觉得这只雄虫实在特殊。

一位A级的殿下不远万里奔赴荒星,只为了替他等级跌落的雌君挡一挡调查组的责难吗?

他有点恍惚,领着楚辞走到了病房门口,他们先前走的急,大门没有关死,留了细细一条缝。

楚辞将手覆在铁门上,没推。

诺维尔在里面说话。

他拿着对讲机,声音沙哑:“您好,请问我有新的消息吗?”

隔了五秒钟,他又问:“请您确认一下,我的雄主楚辞,有给我消息吗?”

这一次的沉默格外漫长,过了很久很久,诺维尔才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将老式对讲机放在的铁质的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碰撞音,然后坐在了床沿,开始无声地仰望那扇狭小的窗户。

没有光脑,没人说话,在这处水泥砌成的冰冷房间里,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仰望帕米尔灰蒙蒙的天空。

医护转头,楚辞依旧用手贴着金属大门,他一动不动,脸上没有表情,气氛凝重的像大雨前的乌云。

片刻后,他听见楚辞开口,声音冷淡地如一摊死水,里头却仿佛蕴育着无边的风暴,似乎要将人一把拖下,纠缠到无光无氧的深渊。

楚辞问:“你想知道我有没有接雄保会的电话?”

“那就现在来问我。”

第43章 别怕

诺维尔的动作顿住了。

他依旧望着窗户没有动, 有些迟疑,又有些不敢置信, 手指揪紧了床单, 将被子掐出一道一道的折痕。

楚辞也没有动,他站在门后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表情冷得像冰, 整个人如同一尊风化的雕塑。

过了许久, 诺维尔才机械一般转过脸,将视线落在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上, 嘴唇微微蠕动,但一个字也没说。

他不说话, 楚辞就陪着他僵持,直到诺维尔站起来,将手轻轻按在了门上

楚辞按着另一边的门,没动。

他们隔着六个月的光阴, 一扇冰冷的铁门,将掌心紧紧相合。

诺维尔如坠梦中,他睡的不甚踏实, 精神海的问题让他头疼欲裂,各种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翻转, 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于是他垂下眸子, 梦境一般呢喃道:“……雄主。”

“……是梦吗?”

楚辞一把拉开大门, 让老旧的承轴发出吱嘎一声闷响,险些撞到旁边等候的医护, 他挤进诺维尔的房间,反手哐当摔上大门, 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冷脸,在诺维尔讶异的眼神中拉着雌君的肩膀将他按入怀里,然后收紧了手臂。

楚辞的动作急躁且粗暴,像在确认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左手箍着诺维尔的肩膀不让他动作,右手按着他的后脑抵在肩胛,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很紧,很用力,勒得骨头都发涩发疼。

但诺维尔感到很安全。

真是让人奇怪,雄虫往往是最不安定的那个因素,是让雌虫遍体鳞伤,失去安全感的罪魁祸首,而楚辞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和,他处在发怒的边缘,在那个一点就炸的临界点,也是雌虫最惶恐,最惊惧的时候。

但诺维尔在这份疼痛里,久违的感到了安全。

他伸手回抱楚辞,用脸一下一下蹭着雄虫,心脏里的酸涩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紧紧依靠着楚辞,像要从他身上汲取某种力量,连带着眼眶也有些发红。

当没人在乎的时候,要维持淡然的表情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一旦被拥抱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情绪就会难以抑制地爆发出来,汇聚成汹涌的山洪。

虫族是这样的,人类是这样的,生物总是这样的。

诺维尔也是这样的。

他用手背狠狠擦过眼角,沉默寡言的少将不擅长处理这些让人难堪的情绪,于是埋在雄虫身上不愿意说话。

楚辞将他扒拉出来,推到床上坐下,然后挑起他的脸,端详着:“我看看?”

他用手指摸过诺维尔泛红的眼角,又心疼又好笑,最后蜻蜓点水地在上面吻了一下:“对自己下手这么重?嗯?”

诺维尔摇头。

他觉得这种表现很丢脸,军雌以冷静从容著称,在雄虫最凶狠的鞭子底下也能维持住端庄的表情,但他却在楚辞面前屡次失态。

他推了推楚辞的肩膀,想让他背过去或者离开,留他收拾一下过分泛滥的情绪,免得再做出出格的举动。

但等楚辞果然站起来,出了门,他又空落落的难受,甚至让本来就泛滥的情绪更加泛滥。

这两种互相撕扯的感觉很不好受,诺维尔又擦了一把眼角,听见了楚辞叹息的声音。

雄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油膏类的药物,由于诺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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