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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谁在,我本就没有打算赴宴,你也看到了,这里十分忙乱,我也还有要事与汪太医商议,你且回府待客去吧,倘若我父亲愿意,他去便好。”

崔慕之扫视了一圈,倒也不觉为难,“也罢,你不愿意,我也不迫你,既如此,那我留在此帮忙。”

秦缨眉头倒竖,“你帮什么忙?”

见她面上尽是推拒,崔慕之眉眼微暗,又恳切道:“我知道你近日心思全在此,既是如此,多一人出力岂不更好?”

秦缨很是坚定,“此处人手足够,何需你出力?你府中尚有宴请,你也不管了?”

崔慕之深深看着她,默然一瞬,索性道:“今日这宴请,本就是为了你和你父亲,你不愿赴宴,那我回不回去也没什么紧要。”

秦缨愕然,“你——”

崔慕之愈发直白,“初四登门未见你,我便知你有心回避,这几日我亦知你忙于此处,便不敢相扰,今夜之宴,是我初四临时让父亲提的,但未想到——”

崔慕之苦笑。“但未想到,你仍然不愿去,没办法,我只好来此。”

前有登门礼谢,后有德妃柔劝,此时又听崔慕之此言,秦缨若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她便白活了多年。

见他语气似有些受伤,秦缨却只觉啼笑皆非,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定声道,“我实在不知,你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些,你总不是以为,当日阿月的案子,我是为了救你才——”

秦缨正打算说个明白,可话未完,余光却瞟到院门方向多了个人,她越过崔慕之肩臂定睛一看,当即睁大了眸子。

竟是谢星阑不知何时来了此处!

她站在院角,视线被崔慕之挡了大半,竟未见他进院门!

她心底不知怎么有些发虚,连忙绕过崔慕之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有新抓到的瘾君子?”

说着话,秦缨朝院外看去,却只看到一脸凝重的谢坚。

而与她对视的刹那,谢坚面上沉重更深,直让秦缨心底生出些不祥之感,未等到谢星阑答话,她又回身道,“出了何事不成?”

谢星阑冷冰冰地盯着崔慕之,目光前所未有的寒峻,秦缨心头突地一跳,正要打破沉默,谢星阑终于看向她,“我来找你,随我回府一趟——”

秦缨莫名,“回府?”

谢星阑上前半步,倾身在她耳边道出几语,便见秦缨眉头越皱越紧,“当真?”

谢星阑点头,“时辰不早,回府再论。”

听见那“回府”二字,崔慕之已是面色铁青,本以为秦缨还要犹豫,却没想到她抬步便出了院门。

“白鸳,我们走。”

白鸳愣了愣,忙应声跟上,谢星阑亦看也未看崔慕之便走了出去。

眨眼间,院子里空荡下来,唯独崔慕之孤零零站在角落。

汪槐此刻走出屋子,看看院门外,再看看他,迟疑道:“崔世子若实在要帮忙,不如……替我们搭把手制个人?有个中毒极深的快犯瘾了。”

崔慕之缓缓转头,目光阴沉沉地落过来,汪槐吓得后退半步,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人手足够、足够……”

马车里,白鸳不解道:“县主,我们去将军府做什么?”

秦缨面上再无半分晴色,落在膝头的手也紧攥了起来,“他派去密州调查母亲病故的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证。”

第206章 毒性

到将军府时, 已是夜幕初临。

谢星阑快步在前引路,秦缨跟着他,匆匆进了书房院。

谢咏等在屋内, 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来, “公子,县主——”

二人前后进屋,便见屋内等了三人, 两个面熟的是谢家暗卫,另有一个鬓发微白的灰袍老者, 便是他们说的人证。

谢咏道:“县主, 他二人去了密州, 找到了苏太医的老家, 得知贞元五年初春,苏太医便已病逝,苏太医夫人早他几年过世, 他膝下一子也在十岁上夭折,这位老伯,是跟随苏太医大半辈子的家奴, 苏太医病故后, 他一直守在苏家老宅。”

老者抱拳行礼,“小人苏镰拜见县主。”

秦缨抬手, “老伯请起——”

谢咏又道:“这位老伯在苏太医故去后,靠跟着苏太医学来的医理, 开了个小小的医药铺子, 以此为生,听闻老太医过世十多年, 他二人本是失望,却没想到,苏老伯当年曾跟着苏太医去丰州,他历经过丰州之乱,当年瘟疫严重,他虽没有跟着苏太医去公主身边诊治,但也一直跟着苏太医打下手。”

秦缨眸光深重起来,“苏老伯,你说苏太医临终之际,曾有一心结未解,当真是与我母亲出事有关吗?”

苏镰面上皱纹满布,混浊的眼瞳里闪过两分疑虑,“小人并不肯定,老爷当年随行丰州,也吃了不少苦头,待丰州之乱平定后,便起了告老之心,但不知怎么,老爷还是在京城苦撑了大半年,等身体实在不成好,才回了密州老家。”

“回去之后,老爷便病倒了,他整日里心事重重,哀叹连天,有时候病得昏昏沉沉,便说自己救人一世,临了却害了人,到了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苏镰沉重道:“老爷妙手仁心,但也有病重救不过来的,小人当年,只以为他为这些事耿耿于怀,一直没放在心上,且老爷当年清醒的时候,是闭口不提这些的,直到有一日……”

苏镰眼皮跳了跳,语气也紧张起来,“直到有一日,府中来了两个人,说自己是京城来的,要问老爷一些事,他们去了书房说话,小人在外等了两炷香的功夫他们便出来了,那两人径直出了府,小人进书房一看,便见老爷满头冷汗,已是气若游丝。”

秦缨拧眉,“那二人做了什么?”

苏镰摇头,“他们什么都没做,老爷也没受伤,是老爷自己太害怕,这才引得急火攻心,当时小人一直问老爷在怕什么,可他始终不愿说,也不说那二人是何身份,这之后,老爷的病情急转直下,半月不到便过世了。”

秦缨又问:“能如此大受打击,那必定不是小事,你的意思是,此事是我母亲之死?为何这般想呢?”

苏镰默了默,佝偻着背脊道:“因老爷弥留之际,曾吩咐小人,将一些未写完的医书书稿焚烧干净,小人自然照做,可烧医书之时,小人发现其中一本记载着老爷在丰州看病时留下的医方,小人道行不高,认得出方子,却记不清到底是给谁用的,老爷也没写明白,小人便将那些书稿烧了,这之后为老爷治丧,老爷早年失子,便由小人为他守孝,在半年之后,小人替老爷收拾书房时,忽然想起来那几张医方是给义川公主用的。”

秦缨眼皮跳了跳,沉声道:“苏太医给我母亲看病,有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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