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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该如何回去?耽误久了,父王必定以为大周有意扣留,我们南诏人粗蛮无礼,到时候父王可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蒙礼语带威胁,杜巍道:“殿下此念甚危。”

蒙礼耸了耸肩,“的确危险,南诏弹丸之地,兵马势弱,若动武,少不了要吃亏的,不过,南诏人生而血性,上至王室,下至黎民,无人畏死。”

“三弟实在言重了。”

眼看蒙礼言辞越来越尖锐,施罗忽然开了口,他肃穆道:“陛下愿意查清此案,亦愿惩治凶手,那此事便远远没有蒙礼说的严重,南诏依附大周多年,是存着世代修好之心,只要大周不有意欺辱南诏,南诏也不会大动干戈。”

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意思却是分明,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崔慕之才好。

贞元帝冷着眉眼未语,似乎在筹算什么,其他人面面相觑,也只能等着他对蒙礼二人发话,不知过了多久,贞元帝沉声道:“既凶徒已认罪,那便按大周律法——”

“陛下——”

秦缨终是没忍住。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谢星阑亦陡然绷紧了肩背。

贞元帝道:“云阳,你要说什么?”

秦缨抿了抿唇,“陛下,眼下虽知道公主是被利器刺死,但命案中最重要的行凶动机还未确定,甚至,连凶器也是错的,请陛下再给我们些时间,等查清楚再做定论。”

蒙礼似笑非笑道:“凶器也是错的?早就听说云阳县主对崔慕之钟情已久,却不想竟是真的,县主想拖延时间,想法保住崔慕之性命,却是当我们是死的吗?那把匕首深深刺在阿月身上,你竟好意思说凶器是错的?!”

“陛下——”

不等秦缨答话,谢星阑定声道:“今日所查,凶器的确存疑,案发现场亦有数处疑问未解,再加上崔慕之不愿交代清楚,此案的确不可如此定论。”

蒙礼笑意一散,换了副冷脸道:“谢大人!我亦听闻你一早便与崔氏不睦,如今却为了他们说话,崔慕之杀人乃是被抓现行,你们休想颠倒是非!”

贞元帝目光晦暗地看着二人,“最大的疑问,仍是崔慕之不愿交代明白,但当日众人亲眼所见,这一点也确实无法辩驳。”

蒙礼锋芒毕露,本做好了争执的准备,一听此言,倏地一愣,他一时看不懂贞元帝,他怎还驳斥自己人?

谢星阑与秦缨也心生古怪,不容二人答话,贞元帝又道:“此案事关重大,的确不宜浪费时辰,朕……”

“太后驾到——”

贞元帝话未说完,一道高喝在殿外响起,太后早不管前朝政事,外头又是这般天寒地冻的,太后怎会趁夜而来?

众人神色微变,下一刻,殿门被推了开,只见漆黑夜幕里,太后的仪仗果然已到了殿外,一同来的,还有面色凝重的皇后郑姝。

众人赶忙行礼,贞元帝则皱眉起身,“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盛装着身,外头披着一件绛紫色斗篷,她眉眼冷肃,挥开苏延庆的手,大步入殿,“听说前朝已争论了整日还未有个定论?”

施罗与蒙礼搞不清状况,贞元帝则迎上来道:“一切因阿月被害而起,案子尚未查清,所以这才耽误了些,不过母后放心,朕不会轻饶崔慕之。”

秦缨与谢星阑早退至一旁,太后扫了二人一眼,冷嘲道:“连哀家都知道,谢卿与云阳最会查案,哀家看,不是他们没有查清,是他们不敢说,皇帝你,也莫要冤枉了慕之。”

此一言意味太多,众人皆听得愣住,这时,太后看向殿外,“把人带进来!”

苏延庆在外吩咐了一句,下一刻,两个永寿宫侍卫,揪着一个鬓发散乱的太监进了殿门,待小太监被押着跪在殿中,贞元帝疑惑道:“这是——”

小太监衣衫散乱,身上沾了不少雪泥,鬓发也凌乱地扑在头脸上,他低垂着脑袋,浑身哆嗦,口中惊颤有词,像要疯癫似的。

太后冷道:“这是老五身边的近侍,不知怎么夜半在宫道上发了疯,说好端端看到了阿月的亡魂,自己吓得失心疯不说,还道出些惊心之语!”

太后喝道:“当着陛下的面,你再重复一遍适才所言!”

话音落下,侍卫一把抓起太监头发——

太监被迫仰头,露出张惨白带泪的脸,秦缨和谢星阑定睛一看,只见这太监竟是白日见过的宋春!

贞元帝也认出了宋春,满眸惊疑难定。

疼痛令宋春清醒了一分,他这才认出了贞元帝和几位重臣,他唇角微动,本想说些什么,可眼风一晃,又扫到了施罗与蒙礼,在看到二人深紫异族华服的那一瞬间,宋春陡然瞪大了眸子,像见了鬼一般——

“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

他满是惊恐地往后缩,甚至想起身逃走,待被侍卫按住后,他绝望地哭叫起来,“公主饶我,我,我只是听殿下的话啊!”

第193章 勘破

贞元帝喝问:“你听谁的话?!”

他不敢置信, 杜巍几人也面露惊诧,蒙礼愣了愣,意识到宋春所言何意之后, 立刻上前两步,“你是五殿下的侍从?你刚才说, 你是听五殿下的话?”

见蒙礼靠近,宋春更显惊恐,“不、不是我害你……”

贞元帝面沉如水, “母后,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太后冷声道:“他本是在长信宫照顾老五的, 可入夜后, 却鬼鬼祟祟往景明宫跑, 跑到半路, 忽然发了疯,说看到了阿月的鬼魂,阿月的鬼魂要找他索命, 直将他吓破了胆,苏延庆本是去御药房给哀家拿药,正好撞见, 听见他那些骇人之言, 意识到不对后,才将他带回了永寿宫中, 哀家一听,便明白慕之是被冤枉。”

太后言辞铿锵, 殿内几人皆是色变, 她又叹道:“哀家便说,好端端的, 慕之那孩子素来端方,怎会在内宫杀人?认了罪,却死活不说为何杀害阿月,却原来他是为了老五顶罪!皇帝,宋春就在此,哀家看这案子没什么难办的。”

蒙礼虽痛恨崔慕之,但一听谋害阿依月的可能是五皇子,自然更显愤慨,“原来如此,原来谋害阿月的,不是崔慕之,难怪他什么都不肯交代!若害阿月的是五殿下,那一切便说得通了,崔慕之……崔慕之这是想为五皇子顶罪!”

他目光一转看向谢星阑与秦缨,“你们是不是也查到了什么?”

贞元帝眯起眸子,也看向秦缨二人。

谢星阑虽料到太后与皇后会出手,却也没想到太后会选这个时辰过来,见事已至此,他干脆道:“陛下,这一日查探,我们的确查到了些线索,第一,案发现场乃是伪造,有人刻意令现场混乱,是为了掩藏某些踪迹;第二,我们查到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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