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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是小事,她总是作乱,总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大家都围着她转。”
谢星阑不容置疑道:“她的婢女在何处?将她婢女和看守的小厮叫来,此事便无需你插手了,你自去守灵便是。”
谢正襄深吸口气,“好,去叫人——”
秦缨这时走到窗前,看着谢清菡道:“不必担心,正好这两日无事,也有空余查这场火,你眼下好好养伤,若想到了什么古怪再告诉我们,好比午时之后可听见有何响动?可见过什么人来你院子?”
谢清菡怔忪一瞬,却是摇头,秦缨蹙眉,又点头,“那你先养伤为重。”
谢清菡的侍婢墨韵来的很快,进门便哭道:“奴婢也被罚了禁足,这一天一夜都被关在下人房不能出来,下午听说着火,担心的不行,大小姐保住性命便好。”
谢星阑打量她两瞬,“去菡萏馆吧。”
既要查证,自要去火场问话,谢清芷见状交代婢女照顾谢清菡,自己也跟了出来,众人一路往西北方向慢行,没多时便到了菡萏馆,漭漭夜色中,被烧成空架子的二层小楼,阴森森地伫立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
两个小厮被带到跟前,一听是查问起火之事,立刻竹筒倒豆一般交代经过。
“小人二人昨夜守在正门门口的,但大小姐一直要我们开门,我们不应声,大小姐便时不时责骂我们几句,又一时拍门,后来连老爷也指责起来,小人们不敢应声,便干脆守到了院门处,天亮时分,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小人们也放了心,午时送膳食之时,大小姐很是生气,我们不敢招惹,又守去院门。”
“今日日头太大了,燥热的不行,我们搬了凳子躲在院外那颗梧桐树下,既能看门,也能纳凉,后来发现不对……”
秦缨打断二人,“你们看不到起火冒烟?”
小厮心虚的紧,当着众人不敢隐瞒,苦涩道:“那会儿过申时了,我们二人守了一夜,实在坚持不住,便打起了瞌睡,因此并未第一时间瞧见,后来听大小姐喊起来,我们才发现不对,当时火势已经窜上房顶了。”
谢星阑看了一眼火场,“哪边房顶?说详细些。”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瞬,其中一人忙道:“整个房顶都有浓烟,但西边房顶火苗更大些,我们进了院子,便见整个西边都燃起来,连正堂也冒了浓烟,后来破门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正堂的帐帘家具——”
李芳蕤指着小楼道:“眼下瞧着,也是这左上角被烧的最凶。”
秦缨又看向墨韵,“这屋内布局如何?说仔细些。”
墨韵忙道:“一楼有四间屋子,正堂待客,左厢房是书房,右厢是小姐午歇的暖阁,内室在正堂之后,二楼没有一楼阔达,左边一半辟做库房,右边则存放着先夫人的遗物,平日里都是锁着的。”
秦缨蹙眉,“眼下被烧的最厉害的地方是库房?”
墨韵应是,秦缨便看向两个小厮,“你们后来打瞌睡,那若是有人跑进院子放火,你们岂非也毫不知情?”
小厮忙道:“不,不会的,梧桐树不远,只是没有正对着院门罢了,任何人来,我们都能听见脚步,除非他走的不是院门。”
菡萏馆的围墙有一人多高,谢星阑立刻唤道:“谢坚,去四周看看。”
谢坚应是,又吩咐小厮打灯笼,很快带着几人出远门往后绕去,秦缨这时道:“青天白日的,不太可能翻院墙放火,此处不算僻静,万一被人看到,便等于自寻死路。”
秦缨看着小楼,又绕着小楼往西两步,“若是人为放火,那应该知道院子外守着小厮,火势一起便会被发现,但白日太阳太大,还有风,火势也会起的更快,起火时间应该在申时一刻左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起火?”
话音落下,谢坚带着人回来,进门便道:“公子,查看过了,这院子不算大,外头一圈皆是绿植,不曾见何处有被人翻越的迹象。”
听完此言,谢星阑看了一眼小楼,此地烟灰呛人之味依旧浓郁,而那片残垣断壁之间,只有被烧焦的木梁和黢黑的砖石瓦砾,夜色之中极难分辨,谢星阑一定神,道:“若是人为放火,火场之中必定会留有线索,等天亮后进火场搜查。”
第149章 见血
既有疑案, 谢星阑便留了二人在菡萏馆值守,以免夜间生变,待回了自家府邸, 才吩咐谢坚道:“明日先不去祭拜父亲母亲了,此事有疑, 先查府中案子。”
谢坚应是,江嬷嬷忧心忡忡道:“老太爷才死了,怎么还有人害大小姐呢?难不成真是林氏?”
李芳蕤这时道:“今日小厮侍婢的证词皆无大用处, 但若论动机,的确有极大可能。”
江嬷嬷沉声, “若真是她, 那她可实在歹毒极了, 罢了, 有公子和两位姑娘在,再难解的谜团也能解开,晚膳已备好, 先去用膳吧。”
到了用膳的偏厅,张伯上前道:“余姑娘和苏姑娘适才等了许久,便先让她们用了, 这会子已经去歇下了, 县主和李姑娘快请落座——”
因生了一场害人的大火,众人心底疑云满布, 用膳时也无兴致多言,待用完晚膳, 谢星阑先与秦缨将李芳蕤送回景明阁, 回清晏轩的路上,谢星阑道:“你如何看?”
秦缨道:“还不好说, 我还是没想通,凶手为何要白日放火。”
谢星阑亦点头,“谢清菡此番是要被关上数日的,若夜间翻墙而入,也少被人发觉,但谢坚已去查过,院墙之外并无踪迹,总不可能又是有人射箭放火。”
秦缨道:“窦家的案子里,窦晔射箭之时,是在夜幕初临之时,并不算显眼,但菡萏馆的大火却是下午起的,就算彼时燥热难耐,整该午睡,但那府里正在办丧事,只怕没人能安生午歇,如此,怎能逃过那么多人的眼睛?”
虽觉不可能,但秦缨还是道:“不过,他们三兄弟都在习武,谢星麟年幼,谢星麒却可能是个箭术高手。”
谢星阑道:“明日一问便知。”
回了清晏轩,谢星阑在正门阶前驻足,“明日天亮之后便去火场查证,此时时辰已晚,还是先歇下为好。”
秦缨点头应好,却见谢星阑不着急走似的,她眨了眨眼,眼底露出两分疑惑,谢星阑这才转身离去,秦缨莞尔,关上房门后,与白鸳回了内室。
白鸳憋了半晌,此时才道:“这谢三老爷家里,可真是家风不正,这才出了一连串的乱事,老太爷病故吐血,大小姐又被人谋害,这都什么事啊!难怪谢大人幼时会被欺负,皆因这些谢氏长辈不成样子,还未见过那位五老爷呢。”
秦缨道:“那五老爷落有残疾,想来是不喜见人的。”
主仆二人梳洗更衣歇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