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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没守着?”
谢正襄摇头,“本是守着的,结果她骂了半夜,小厮们便干脆守到了院外来,这大午后的,两个人蹿起了瞌睡,都没注意她如何放火的,听她喊救命之时才发现不对,当时火都窜上二楼了,这才赶忙把人救出来。”
说完尤不解气,他痛心疾首道:“太不懂事了,非要如她的意才好,不如意,便能如此拼命,这如何敢把她留在家里?”
谢星阑又问道:“此番没给她外家去消息吗?”
谢正襄闻言眼神闪了闪,“和他们来往不多,且此番只打算停灵五日,就算给他们送信,也是来不及了。”
谢星阑闻言没多说,这时,前夜见过的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又禀告道:“谢老爷,大小姐的伤口都包扎好了,她口鼻气道被灼伤的厉害,接下来几日,喝药都十分困难,但一定要喝,醒来便要喝,还有,伤口万万不能见冷水,一旦化脓就麻烦了。”
谢正襄应好,待大夫走出,才带着谢星阑二人入内室,刚一进门,便见谢清芷正趴在床边抽泣,而珠帘绣幕的床榻之上,正躺着个脏兮兮的清瘦身影,正是谢清菡,她面上烟熏黑灰未除尽,双唇干裂,唇角还有一处发红的灼伤,而锦被旁,露出的左臂从手腕到手肘,皆缠满了白布。
见谢星阑和秦缨来了,谢清芷忙擦了擦眼睛站起身,谢星阑道:“一直昏睡着?”
谢清芷开口便是哭腔,“救出来的时候便昏迷不醒了,口鼻之内全是黑灰,左手也被燎的全是血泡,大夫上了药,也开了方子,还不知何时会醒……”
谢正襄上前道:“哭哭哭,家里如今正有丧事,你姐姐如此不懂事,叫人看笑话不说,让你祖父也泉下不安,这下她自己吃了大苦头,她可高兴了?虽是没毁了脸,但这手必定是要留疤的,看她以后有没有人要!”
谢清芷牙关紧咬,并不敢做声,林氏这时上前,“好了,莫要说二小姐了,又不是二小姐犯错,她身子不好,万一发了喘症如何是好?”
谢正襄狠狠瞪了谢清芷一眼,又喝骂道:“一个目无尊长害人害己,一个病秧子,我怎么有你们这样两个的女儿?!”
谢清芷泪盈于睫,脸也白的厉害,秦缨无奈开口道:“幸而人没事,眼下好好照看她便是,烧伤虽不好愈合,但人要紧,一点儿疤痕也没什么的。”
谢清芷此时才道:“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谢星阑也道:“先等灭火吧,人没事便是万幸。”
有他们出声,谢正襄只得将责骂咽回去,“你好好看着她,也莫要乱说话,这可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没人逼她——”
说完此话,方才转身出门,到了中庭,见远处浓烟不比先前,几人又往菡萏馆而去,过了先前那片花林,几人停在小道上,指挥救火的李忠和见状上前来,“拜见四公子,拜见县主——”
行了礼,李忠和才禀告道:“火算是灭了,接下来是清理火场,大小姐这小楼算是彻底毁了。”
大火已灭,眼下只剩下零星火苗,仆从们前赴后继泼水,火苗亦灭的极快,谢正襄望着这残垣断壁,怒意又起,“这小楼是按照她母亲的喜好建造的,当初花了不少金银,如今被她自己付之一炬,也不知她母亲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雕梁画栋只剩下个空架子,尤其二楼被烧的只剩下西边一半,任是谁看了都觉可惜,谢正襄又道:“留下一部分人清理,剩下的人还是以治丧为要,这些东西都走后门出,另外交代下去,不许府里人乱说。”
李忠和应好,一番吩咐,便有小厮拿了家什竹筐,将烧毁的砖石瓦砾朝外搬送,看着十来人在火场中忙碌,秦缨眉头却拧了起来,谢清菡虽是烈性,但真能烧毁自己的院子?何况这院子还算是她母亲遗物……
正沉思着,秦缨忽觉一抹晃眼的微光闪过,她定睛一看,却只看到仆从们装框的装框,搬木梁的搬木梁,并无何处晃眼,这时,谢正襄又对二人道:“此处烟灰呛人,难已下脚,交给底下人便是,咱们还是去正堂说话吧。”
谢星阑沉声道:“正好,我有一旧事要请教三叔。”
几人转身而行,谢星阑走出两步,却见秦缨还停在原地,他不由道:“秦缨?”
秦缨回过神,忙应声跟了上来。
第147章 害她
入至善堂落座, 待下人上了茶水,谢正襄叹气道:“让县主见笑了,我这女儿实在是疏于教导, 闹出这样的笑话来,真是令人汗颜。”
秦缨迟疑道:“只怕大小姐是想吓吓人, 也未料到闹这样大,那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院子,她必定不忍心将其烧毁。”
谢正襄摇头, “她是什么都不怕的,一个姑娘家, 整天算计自己家里——”
说至此, 谢正襄长叹一声将斥责咽了下去, 又问谢星阑道:“你适才说, 有一件旧事要问我,是要问何事?”
谢星阑开门见山,“当年我父亲母亲遇难, 后事皆是由三叔料理,三叔可否想想,当时去事发之地后, 可发现有何异处?”
谢正襄一愣, “异处?这能有何异处?”
他沉吟道:“当时知道你父母遇难,自是悲痛欲绝, 到了那边,又匆忙联系人打捞他们的遗体, 连着忙了两日, 也幸好出事的下游有一段平缓的江滩,没将沉船冲多远, 寻到你父亲母亲的遗体后,我便先带着他们回家了,哪有什么异样?船难不多见,这便是最大的异样了。”
说至此,谢正襄眼皮一跳,像是想起了什么,“非要说的话,倒是回程的路上,遇见了一件糟心的事……”
谢星阑和秦缨眸光一沉,谢正襄道:“当年事发之处,距离白溪渡口还有一日的路程,距离江州城得走快两日,我离开之时已打捞上来十多具遗体,还在船舱中找到了没被冲走的箱子,我就地在那村子里买了棺材将人装殓起来,再加上打捞上来的遗物,雇了二十多人和好些牛车才启程,中间那晚上,我们歇在白溪渡口东北方向五十里的一处村子里,当时包了一处客栈,那村里人明知道我们是运送遗体的,结果,当天晚上,竟有贼人打起了那些遗物的主意——”
谢正襄眼底闪出几分嫌恶,“那夜里棺材就停放在院子里,带着的箱笼堆在柴房里,结果第二天早上,发现有人进门开了箱子,待问起客栈之人,却无一人承认,后来我检查一番,箱子里多是书画,像也没少什么,便未曾追究了,当时只顾着给你父亲母亲治丧,哪里管得了那些偷鸡摸狗的乡下人,估计看我们是世家大族,便想着那些箱子里装了不少金银宝贝,待发现多是书画时,便没了兴致。”
谢星阑蹙眉,“怎未听你提起过?”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