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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

“回皇上的话……”元宝胆子算大,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面对圣上,她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回话,“民女在跟公子说蚕棚重建之事。那姓葛的非挑这么个时候找麻烦,连干活的人都找不到。这珍珠蚕只产春丝,耽误了就是一整年……我们倒还好,缓缓就是,可院子里好多蚕娘靠着这工钱养家呢。”

“嗯。”云珩略一沉吟,“此事你不必担心,朕叫他们安排,尽快给你们弄弄好。”

“真的吗!”元宝惊喜道。

“君无戏言。”云珩说着,将一块凉丝丝的果肉递到阿绫嘴边。

他张嘴,发觉一块柚子肉给他剥得坑坑洼洼,汁水沾了一手,想必是难为皇上了。他刚要顺势将那手指舔干净,忽然想到元宝还在面前,赶忙闭上嘴巴嚼了好一阵,总算把带着苦味的白皮也一同咽下去。

阿绫心下好笑,过了这么多年,云珩依旧热衷于从这样的小事里寻些情趣……奈何十之有九是做不好的。

“你歇一歇,我来剥。”他摸到云珩沾满果汁的手,夺下了一瓣柚子肉,仔细摸到内皮的脉络,一一撕下。

“嘿……那民女就先告退,不打扰二位了……”元宝笑得耐人寻味。

“不着急走。”云珩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阿绫,明日傍晚,我就要启程去玉宁行宫了。太皇太后,还有云璋云璟他们都在,少师,少羽一家也在。除夕宴,我不能不露面……可你这个这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左右你也是要去玉宁看望老师的对不对?你若肯,我这就跟元宝去你们那宅子里收拾些穿用,你跟我一起去行宫住几日好不好?至少把身体养好再回绣庄。”

阿绫一愣,不是不肯,他这幅样子本也不想让老师看到。只是他没想到在元宝面前,云珩也能将姿态放得这样低,仿佛一点都不怕人家笑话……

“你若是不肯去行宫,那让我把你先送回沈氏绣庄去,至少,在路上这两日,钟太医在身边也能有个照应,可你老师年岁也不小了,不方便照顾你,让忍冬跟着你吧。等应付完宫中的事,我再去找你。”

阿绫打断他,掏出帕子,摸到他指腹上伤口的结痂,轻轻擦干上头沾的柚子汁水:“让元宝帮我收拾些简单衣物就好,无需你亲自走一趟。”

“好,那等你晒够了,我陪你回去睡一会。”云珩一喜,转头吩咐,“四喜,你送熊毅和元宝回去吧,顺便把阿绫的东西取回来。行宫里什么都有,也不必带得太啰嗦。”

“是。”

前脚四喜才带着元宝离开,后脚就有人蓦地贴上来,挑起阿绫的下巴吻了他个措手不及。

一翻辗转,阿绫趁他换气揉了揉被咬痛的嘴唇:“怎么……”

“这颜色,谁挑的……”云珩气喘吁吁,手指隔着软绫划过他的眉骨,接着又按着他的肩亲上来。

兴许是弯着腰的缘故,阿绫觉得他呼吸凌乱到要背过气去,赶忙错开脸。

云珩以为是他害臊:“没人了,都走光了。”

只见阿绫拍了拍大腿:“你坐下来……”

第130章

吻到脑袋发懵,阿绫磕磕绊绊被一路牵回卧房,云珩推他上床榻的动作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粗鲁。

斗篷被三下五除二解开往旁一丢,那人跪在他身前,侧头一路从耳畔亲到侧颈。

“云珩。”屋内昏暗,阿绫拽下挡在眼前的深红绫带,发觉对方已然解开了腰间系带,衣服垮垮挂在肩头。他赶忙用被风吹到冰凉的手狠狠握住云珩的小臂,“等等,你忘了,钟太医说,这几日需得静养……”

那人动作一顿,垂头丧气抵住他的锁骨,闷声一叹:“只说是你静养,又没说我也要……”

他心下好笑,伸手揽住云珩得背轻拍安抚:“别闹。你不静我怎么静,真当我是出家人么?”

“都是元宝……干嘛把你弄成这样……”云珩愤愤抱怨。

阿绫哑然,只觉得元宝好无辜。

云珩气呼呼将他推倒在枕上,又拉了条被子替他盖上,“睡一会吧。睡得多,好得快。”

阿绫眯着眼睛看他满脸懊恼窘迫,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掀开被子拍了拍身旁:“先别穿了,过来陪我躺一会吧。”

兴许是这几日都担惊受怕没睡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阿绫就没了动静。

云珩侧躺在他身边,撑着脑袋看他安静的睡脸。屋子里只有烛光,看得人昏昏欲睡,却忽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阿绫被惊动,一只手臂伸出了被子,眼看要醒,云珩忙轻压住他的肩膀,耐心等他又睡过去才蹑手蹑脚起身。

轻轻拉开一扇门,见四喜提着两只硕大的包袱候在外头,云珩皱了皱眉。

“主子……”

“嘘。”云珩指指他身后,反手关上门,与四喜来到外厅才开口,“怎么拿这么多?”

“是元宝姑娘执意要拿的。她说阿绫公子爱干净,光是寝衣就拿了四五身……”太监将包袱搁到桌上,“见她兴致勃勃,小的就没吱声,想着回来让阿绫公子自己拿主意,若有不需要的取出来就是。”

四喜依次解开几个包袱,云珩打眼一瞧,绝大部分都是衣裳,清一水的淡色素料子,几乎没什么刺绣。

“哦对了,还有这个。”四喜从袖笼里掏出一只束口锦带和一青一白两只瓷罐子,“这只口袋里是阿绫公子泡手的药材,还有白的这罐是调好的润手香脂,够用一个月。”说着,他将另一只青瓷罐子双手呈上。

云珩不明所以地打开塞子,将瓶口对着光看了一眼,里头都是细白的粉末,闻着也没什么味道。

“是珍珠粉,这是元宝姑娘特意交代的……说阿绫公子偶尔睡不安稳,叫奴才记得提醒他,每晚睡前拿温牛乳或是蜜糖水调一勺喝下去……”

云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奴才多了一句嘴,问了她缘由。可她并不很清楚,只说如今好转不少,三四年前那时候他几乎夜夜睡不着,灯都不熄……”四喜说得小心翼翼,“主子,不然您,亲自问问阿绫公子?”

云珩略一沉吟:“不要问他。当年的事,他不说,任何人,一个字都不要提起。”他将珍珠粉的青瓷罐子交给四喜,“但你替朕去问问清楚钟太医,让他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常吃,若是不能,让他重新给朕开一剂安神的方子。”

“是。”四喜转身退下去。

云珩轻轻推开屋门,蹑手蹑脚挪到床榻边,看到阿绫那张安稳的睡脸被惊扰,眉睫轻动。

时至今日,他才从熊毅口中得知,当年阿绫是如何死里逃生。

这样心慈的一个人,不仅要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惨死,还被迫亲手杀人,心中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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