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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鼻子,说:“……不是看我,萌萌,他们是在看你。”
沈成荫一愣,他眼睛飞快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真的是在看他,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平常不爱出门,出门的时候也不怎么像今天来人这么多的地方,一下就有些不适应,然后紧接着,他又想到之前他还上过热搜,不会是叫大家发现了他就是首映礼上热搜的那个人吧?
如果他们出门被拍到的话,估计会有麻烦。
他想了一下,摘了银边眼镜放在口袋里,又从口袋里摸到了不知道什么之后用过却没来得及拿出来的口罩,一下给自己戴上了。
戴上口罩,沈成荫总算感觉聚集在他们这边的目光少了很多,他松了口气。
他和聂柏雪太熟了,就算走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尴尬,他俩默默的走着,就在沈成荫看着指示牌回忆这里的超市在哪里的时候,手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干燥而温暖的那手就握住了他的。
沈成荫一下也没心思去思考超市在哪了,他的心思全部聚焦在他们相握的地方了。
温暖的,还有熟悉的触感。
明明之前在床上的时候握过纠缠过许多次手,可是偏偏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握住,感觉却很不一样,沈成荫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明目张胆,理所当然,他也很想镇定,但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到处乱飘,看看这看看那,就是不敢去看聂柏雪现在的脸。
沈成荫没有拒绝。
但是他很煎熬。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想过一天他会和男人在大街上牵手——
而且,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动作,是属于情侣间的动作,沈成荫之前再怎么和聂柏雪上床,他们之间都很少有这种暧昧的,仿佛蕴含着某种情愫的动作。
一路沉默的跟到了超市,沈成荫这才借着拿推车的空抽出了手,匆匆忙忙的去买菜。
他站在蔬菜区在看哪个藕看起来比较好的时候,聂柏雪又靠了过来,手搭上了他的腰。
聂柏雪肩膀很宽,又靠他很近,沈成荫当然很喜欢,但现在是在外面,他还挺不习惯在外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聂柏雪这么亲近。
不知道的人看背影,绝对会认为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夫。
沈成荫一抬眼就看见聂柏雪正低着头看他。
他虚张声势:“你干什么?”
贴在腰上的手紧了紧,温暖的感觉透过衣服一点点传递到皮肤,沈成荫离他更近了。
聂柏雪不紧不慢的说:“和你一起挑藕。”
沈成荫看聂柏雪一眼,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是如果又让他挑明,反倒显得他自己气势弱了下来。
他做不到和聂柏雪这样厚脸皮。
所以他闭上了嘴。
等平安到家的时候,沈成荫终于松了口气。
切好的牛肉羊肉各两斤、鲜虾、毛肚、豆腐、藕、白菜、土豆,鲜面,还有一堆零散的小东西,满满装了三大袋子。
其中最沉的,当属沈成荫拿的拿的两提啤酒,他酒量不深,拿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在今晚一醉方休。
切菜洗菜,这些操作都很简单,他们快速的处理完之后,很快就端了东西到茶几前的地毯上坐下。
火锅这东西,就是要一遍看球赛一边吃才有感觉。
氤氲的水汽上来,沈成荫先拉开啤酒喝了一口,然后筷子夹起牛肉下进锅里,看了好几秒也没说话。
聂柏雪坐他旁边,也开了灌啤酒,他脸朝着电视机,眼睛却往沈成荫那边瞥去:“……你今天见洛水了?”
沈成荫点点头:“嗯。”
沉默一下,聂柏雪淡淡的声音传来。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天的时候,沈成荫明明能对着洛水说一大堆话,但到了晚上对着聂柏雪声音却像卡在了喉咙一样,半天才垂着眼睛憋出来个:“没什么看法。”
聂柏雪靠着他坐,却不依不饶,他的声音很低:“我说,你应该知道以前那些事儿了吧?”
沈成荫喝着啤酒,他饭都还没开始吃,酒却喝了好几口,一罐酒刚开就还剩了半瓶。
电视机的声音在喧闹,声音很大,但聂柏雪的声音他却听得很清晰。
“……嗯。”
“那你回来什么都没说,就光叫我吃火锅……”聂柏雪说得很慢,语气很平静,可是这种平静中又隐含一丝试探。
“……是什么意思,嗯?”
火锅开了,沈成荫连忙捞了锅里的牛肉出来,把话题岔开,说:“不吃就全让我捞了。”
今天晚上,沈成荫出乎意料的喝了两罐啤酒,他胸腔里带着一股热意,鼻翼都冒了点儿汗,额头的发丝全都撩到了头顶,露出了饱满白皙的额头,秀美眉眼很漂亮。
他的酒喝得有点多,面颊红红的,嘴唇也是红的,已经醉了。
聂柏雪手里拿着啤酒,拿了半天没喝,一双内敛的眼睛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成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问:“萌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沈成荫一听这句话,脑袋一歪,就和聂柏雪的眼神对上了。
这句话不知道打开了他的哪个开关,哼了一声,直接伸手抱住了聂柏雪的脖子,脸埋进他脖子里哼哼唧唧,好一会儿也没下来。
聂柏雪抱他的动作都就形成了肌肉记忆,他的手稳稳的扶着,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湿,一摸,才知道沈成荫哭了。
他心里一跳,直接拉了一下怀里的人,沈成荫身体就一倒,人直接坐进他怀里,仰面对着聂柏雪。
沈成荫的眼睛红红的,睫毛都被泪打成一缕一缕的了,鼻尖也红,看着很可怜,是醉了又哭了的样子。
可是聂柏雪却知道,沈成荫其实很少哭,小时候就算摔了磕了,他也不像一般的小男孩儿那样直接哭出声,反而咬牙忍着,聂柏雪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怎么见他哭,就算以前有好几次声音都发颤了,他只是看起来像哭了,实际上眼睛里一滴泪没有的。
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奇怪心理包袱的人,现在在聂柏雪怀里,眼泪和不要钱一样往下落。
聂柏雪终于有些慌乱了。
他一手揽着沈成荫的肩膀,一边连忙帮人擦着眼泪,也无心去想他想试探的问题了,薄唇一动,全是关心的话。
“怎么会哭了呢?”
“你想起什么难过的事了?”
“……我在这里,萌萌,我在。”
沈成荫呜咽呜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仰着头,薄薄的眼皮都哭红了,眼神虚虚落在聂柏雪脸上,他一脸悲伤,嘴里喃喃说着。
“……聂柏雪。”
“我可能要变成同性恋了。”
聂柏雪给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