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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锋利恐怖了起来。
豆芽这会儿丝毫顾及不了对方的神色,只嗷嗷道:“表小姐病了三日三夜,高烧不退,药也吞不下,醒也醒不来,大夫说再不醒来,人就要坏了,您```您救过表小姐多回,是她救命恩人,眼下您就去瞅瞅她罢,就当作看她最后一眼,表小姐```表小姐临死前还在念叨着您的名字,呜呜——”
豆芽越说越急。
虽言语间有夸大的成分,却一句句全是她的担忧之言。
人都烧成那样了,便是华佗再世,怕也难以救好了。
便是人傻了坏了又如何,只要不死,她只求表小姐不死。
越想,豆芽越发难过,只仰着脸,嗷嗷直哭了起来。
大雨冲刷着她的脸,分不清雨水泪水。
而薛平山听了豆芽这番话后,只一时杵在原地,浑身僵硬,成了一座雕塑似的。
王婆子听了豆芽这话,一时疑惑不已,这家的小姐病了,跟小薛又有什么关系?病了便是请答复啊,这小薛不过是个打铁的,就不会治病救人。
何况——
咦,这个小胖姑娘,怎么瞅着有些眼熟。
王婆子眯着眼将豆芽看了又看,瞅了又瞅,正要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或者替他们将小薛劝说一二之际,话还未曾开口,陡然只见杵在她身旁的身影嗖地一下,不见了影。
待众人回过神来后,只见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外头,不过眨眼功夫间,忽见薛平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头戴了一顶斗笠,大步踏了出来。
他依然一语未发,却是没有半分停留,下一瞬,只见他将手指置于唇边吹了个口哨,不多时,一匹黑马从院子里飞纵而出,随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只见那高大的黑色身影翻身上马,不过片刻,狭窄的胡同里便骤热响起了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很快,那一人一马便消失在了拐角的胡同口,在众人视线里的最后一幕,只陡然看到一抹黑色斗篷的衣角在远处一闪而过。
石头还以为要大费口舌才能将人请来。
毕竟,当日在沈家村所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这位薛师傅将表小姐的亲事给拒了,后老爷连打带骂的,将人给赶出了沈家村,他还以为,两家人彻底撕破脸皮了,不想,竟是不费吹灰之力。
石头一时愣在了原地。
豆芽不由推了他一把,道:“还愣着作甚,速速回府,府里的人全都出来,若是出了事儿该怎么办?”走到一半,想了想,又指了名随从将王婆婆送回了屋。
王婆子隔壁屋的杨彩玉被外头的阵仗给吵醒了,只撑着伞来到了王婆子家外探寻,正好撞见王婆婆被元家人送回来。
杨彩玉方才远远的瞧见薛大哥门外聚集了一堆人,立马过来扶着王婆子,问道:“婶婶,可是出了事呢?”
王婆子道:“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好像是东街的一家府里的小姐出事了,寻小薛过去瞧瞧。”
说着,王婆子不由嘀咕道:“小薛何事识得了东街的小姐呢?”
说完,话语一停,看了杨彩玉一眼。
而杨彩玉却是愣了一阵。
住在东街的小姐?
是```是上回那个么?
却说薛平山驾马,从街上呼啸而过,半刻钟不到,便从西街来到了东街。
此刻,元家灯火通明,却十分空旷。
整个偌大的宅子里,竟只有个粗使婆子在外头看门,见有人来了,只将大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一脸警惕的冲他道:“来的可是```可是薛师傅?”
薛平山此时闻言,却依然一言未发。
他只翻身下马,牵着马绳站在了元家大门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府邸。
暴雨侵袭,越下越大。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他的斗笠边沿坠落。
他整个人被暴雨包围着,浑身早已经湿透了。
他矗立在大门外,仿佛在挣扎,在周旋,在犹豫。
博弈良久,握着马绳的手终于微微一松。
薛平山只缓缓解下了头上的斗笠,一步一步踏上了元家的门楣。
“正是薛某。”
薛平山将斗笠取下,定定的看着守门的婆子。
婆子闻言,细细盯着薛平山看了又看后,只有些激动的冲薛平山道:“薛师傅,请随老婆子来。”
薛平山便一步一步,跟着老婆子踏入了元家。
元家是座三进的宅子,占地数亩,家宅颇大,沈媚儿的闺房在后院东厢房,一路弯弯绕绕的,终于在东厢房最里侧的那一间闺房前,停了下来。
他们到时,范氏已经侯在门外了。
“太太,薛师傅已经到了。”
老婆子将薛平山领到后,很快,便十分有眼里见的退下了。
待人走后,范氏便将目光落到了薛平山身上。
只见对方一身素黑,所到之处,全是一片湿漉漉的,显然,对方是完全冒雨而来的。
对面的男人,如山似水,稳重可靠,却又波澜不惊。
这是范氏对薛平山的印象及评价。
若是往日,她是一家主母,最是守规矩的,尤其,还是事关媚儿,可眼下,媚儿的父母,舅舅都不在,她一个唯一的外人,却贸贸然做了这个主。
可正是因为事关媚儿,便是他日,他们全部将她给怨上了,范氏也不得不如此。
“小薛啊,媚儿```媚儿眼下正在遭劫呢,我知你之前的决定,原不该叨扰到你,可是,可她这会儿正水深火热着,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过这一关,我也是不得以,才将你给请来,这道门,你若愿进,日后,我便托大,做了这个主,将媚儿交给你了,你如不愿进,便当作今日之事,不曾发生过,你```你自己决定罢。”
范氏咬牙,逼了对方一把。
说完,却也渐渐红了眼。
85. 085 烧退了。
嘎吱一声。
门被从外头推开了。
范氏见状, 心里顿时一松,顿了顿,她看了那人背影一眼, 只默默离开了。
范氏方才话里话外的含义,不言而喻。
浑身湿透了。
薛平山一抬脚,湿漉漉的靴子便滴落了一地的水。
他一身寒气。
薛平山立在门外,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将身上的斗篷脱了, 扔在了门外, 待身上的寒气渐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