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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媚儿只绷着脸,将背脊停得直直地,直到路过那打铁铺子门口时,才略微赏了一眼,发现铺子落了锁。

沈媚儿见了顿时抿起了嘴。

“婆婆,还有多远啊?”

路过那菜市场时,见前头越来越偏,沈媚儿便有些忌讳,正踟蹰间,忽见菜市场的王婆子远远的看到她们一行走来,只将手中正在择的菜往篮子里一搁,拍了拍手,便迎了上来,却是四下打量了沈媚儿几遭,瞧了又瞧,瞅了又瞅,嘴上却是问着叫花婆子,道:“兰婆婆,这是谁啊?”

说着,四下瞅着沈媚儿一行,有些警惕。

这位叫兰婆婆的叫花婆子闻言,只一脸眉飞色舞的冲王婆子介绍沈媚儿道:“是牙牙,是牙牙回来了,我的牙牙回来了,我找到牙牙了。”

王婆子听了一脸纳罕。

沈媚儿忙不迭冲其使了个眼色,只压低了声音道:“这婆子认错人了,我将她送了回来。”又道:“婶子若是认识的话,我便将她交给婶子您了。”

王婆子一听沈媚儿的来意,瞬间心里一松,良久,只一脸同情的看着兰婆婆,冲沈媚儿道:“哎,这婆子,是个可怜人。”

豆芽忙一脸好奇的询问,如何个可怜法。

只见王婆子叹了口气道:“这婆子是镇子下头的凤霞村人,早年老头子病重,家里头的女儿月牙儿便经人介绍去了元陵城某个官家府里做丫头赚钱替父治病,不想,父亲的病未见治好,半年后,那月芽儿也不见了踪影,那府里的人道月牙儿早已离开了府中回了老家,可老家哪里有半个人影,这不,老伴儿老伴儿走了,女儿女儿没了踪迹,没多久,这老婆子就疯了,她啊,这里有问题。”

老婆子说得唾沫横飞。

末了,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豆芽听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花。

王婆子道:“最最可惜的是啊,那月牙儿生得俊着呢,据说是那凤霞村的一枝花儿,真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姑娘。”

说着,王婆子瞅了瞅沈媚儿,琢磨一阵道:“虽说比不过小姐您,但便是比小姐您呐,亦是差不了多少呢?”

说着,王婆子仔细将沈媚儿瞅了又瞅,不由一脸狐疑道:“咦,小姐您怎么眼瞅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瞅见过似的?”

王婆子说着,又眯着眼,还想将沈媚儿细细瞅上一阵。

不想,沈媚儿听了她这话后,却是神色大变,道:“婶子可知,那````那月牙儿当年在哪个官家府中当丫头?”

问这话时,沈媚儿的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

79. 079 三人行。

“那我就不晓得了, 只晓得是在元陵里头,是在一个高门大户的宅子里。”

王婆子缓缓说着,片刻后, 又细细将沈媚儿打量着,嘴里继续小声琢磨着:“这位小姐,瞧着真真像是在哪里瞅见过似的。”

只是,无论怎么瞧, 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们这西街, 可是鲜少出现过什么体面人。

却说沈媚儿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 久久缓不过神来。

豆芽瞧她脸色不对, 忙不迭过来查探。

沈媚儿缓缓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阵,只揉了揉太阳穴, 略有些无精打采的冲豆芽道:“咱们速速将这兰婆婆送回罢, 我累了, 想回了。”

沈媚儿在王婆子的带领下,将兰婆婆送了回去。

回时, 她一路心不在焉的,面色紧绷。

也没怎么留意路。

直到走着走着,一旁的豆芽忽而开始扒拉她的手, 沈媚儿蹙眉看了她一眼,便见豆芽忽而神色怪异的朝着前方努了怒嘴,冲沈媚儿道:“表小姐,是```是是是——”

豆芽并不清楚, 早些日子在沈家村的那些过往。

她只知道,那打铁的薛师傅是表小姐的救命恩人,可自打此番老爷一行从沈家村回来后, 老爷便每日阴阳怪气的将表小姐的救命恩人骂上好几遭。

豆芽爱八卦,私底下缠着石头问了几遭,得到的回复每每皆是:莫要问了,日后在元家,尤其是在老爷和表小姐跟前,莫要再提及那个人。

故而,此番,她结结巴巴地,憋得整张胖脸都胀红了。

沈媚儿思绪有些混乱,反应也有些迟钝,经过对方指示后,目光一抬,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那道高大的身影。

沈媚儿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的拐角处,便是西街的打铁铺子,沈媚儿抬眼间,正好听到一声温婉的“薛大哥”的唤声煞时响了起来,不多时,又见从豆腐摊里走出来一身着棉麻衣裙的年轻姑娘。

姑娘虽穿着朴素,却难掩清秀温婉的气质。

此刻,手中正端着一个碗,大步走到了那间不起眼的打铁铺子跟前。

打铁铺子前头的桌子旁,一道高大的身影嗖地一停,随即只缓缓转过身来。

赫然正是多日未见的那道威厉身影。

薛平山仿佛刚从外头回来,正要往铺子里走,快要进屋时,被人唤住了,他一转身,便见对面的杨姑娘走到了跟前,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略有些不大自在的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他的跟前,道:“薛大哥,我今日有些事,得提前收摊,还剩下最后几块豆腐没有卖出去,便做成了豆花,今儿个天气有些热,你```你吃碗豆花解解渴罢!”

薛平山看着送到了他跟前的豆花,犹豫了片刻,接了过来,冲杨彩玉道了声:“谢谢。”

说着,端起了豆花便要朝里走。

“哎。”

杨彩玉忽而轻轻唤了一声。

薛平山偏头看了她一眼。

杨彩玉有些不好意思道:“薛大哥能不能现在喝了,我```我正好可以顺道将碗洗了。”

薛平山踟蹰片刻,便缓缓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整碗豆花,咕噜咕噜两口,便将整碗豆花一口气灌进来肚子里。

男人素来粗狂,也豪爽。

杨彩玉看得有些不大好意,中途目光躲闪,很快,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谢谢。”

薛平山将碗递给了杨彩玉。

淡淡道。

他虽寡言少语,但是搬到这打铁铺子大半年了,对周遭街坊里的老弱妇孺偶有帮衬。

邻居前来借颗钉子,借器具什么的,是常有的事。

而街坊邻居,见他独人一人,无人照顾,偶尔送些瓜果蔬菜,薛平山也从善如流的收下了,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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