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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前来问我,有没有跟苏沛分手。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因为苏沛总是提分手,到那时我已经跟她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似乎认为自己是来去自如的风,想到就到,想走就走;而我是没有脾气的面团,因为不可抵挡她祸国倾城的魅力,而总是对她放肆纵容。

至于她从那个男人的车上下来,我其实并不在意。

当然,如果她愿意再同我联系,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因为最近家里又发生了一些事,令我再度意识到了她这头情报的重要性。

我是说,终于,随着离婚时间的加长,我母亲开始坐不住了。

放假时,我依旧会回到我原先的那个家,我母亲还在里面,而我父亲则是为了证明“离婚”确实是存在的,近乎不怎么在“家”里露面。

母亲开始数着日子复婚,她一天给父亲打三通电话,除开关心他的生活,就是询问他关于复婚的事。

这天我回家,家里用以装饰的花瓶已经被砸了大半,母亲正对着手机尖叫——“骗子!”

她骂父亲是个骗子,但她无可奈何,因为她已经和父亲离婚了。

我不欲去当那个马后炮,再说出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之类的话来刺激她。

我问她需不需要我来出面,起码,再多捞取一些利益,毕竟离婚时他给她的那一份,实在是太少了。

我甚至已经拿出电话,按下了拨通键。

但母亲却抢过了我的手机,告诉我不用,她说她要去父亲的公司找他,让当面他说个清楚。

我这时才知道原来父亲已经有一周没有接听过母亲的电话了,没有了作为夫妻的联系,她不知道他的行踪,如果他不接电话,那么甚至她就只有“去公司堵他”这一个办法。

我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下下策,但母亲压根听不进我的话,隔天早上她便开始梳妆打扮,俨然一副要将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展现而出的模样。

她打扮好了,也算是一个颇具古朴气质的美人,我看着她在镜前露出自信笑容的模样,一瞬间觉得或许她也是可以的。

她要独自开车去父亲的公司蹲守,还嘱咐我不要跟着她,说什么“这是大人之间的事”。

我只遗憾她终究还不够了解我,毕竟我向来不是一个听母亲话的好孩子,我开着我的车远远地尾随在她的车之后,而她竟然也并没有发现我。

我跟着她,原因无他,仅仅是因为放不下心罢了,我可不希望隔天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我母亲大闹父亲公司的新闻,更不想成为圈内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将车停在了父亲公司大门口不远处,静候着我母亲的好消息。

她的背影是端庄的,脖颈修长,步履从容,在外人看来,她只会是一个优雅得体的贵妇,而我母亲本人也向来在外面极其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她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然而,或许就是有那样凑巧,偏偏就在那天,“差错”如期而至。

半个小时后,熟悉的车辆开入我的视野,上面载着我并不熟悉的人。

是父亲的车辆,在他的副驾驶上,我望见了一个说不上熟悉,又经常听人提到的女人。

——苏沛的母亲。

因为我叫人查过苏沛的信息,她母亲的相貌,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我甚至知道她时常带着苏沛出席各大酒会,苏沛借此还认识了圈子内外的各个大佬、富豪,而媒体那边,苏沛也一直是那种有家教的妈宝形象。

我从未想到要往苏沛母亲的方向去查,所以也一直不知道,原来她母亲也跟我父亲相识,甚至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看见我父亲和焦女士手挽着手从停车场所在的方向出来时,我差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脸色。

我只略微咬紧牙关,拿出手机照了几张还算清晰的相片。

我从不知道,原来有一天我也会像个狗仔一样,去偷拍属于别人的秘密。

而就在这时,父亲的小助理忽地从公司大门内跑出来,像是对父亲说了什么,而后我就看见那女人松开了我父亲的手,随即做出了一个表达自己应当离开的动作。

是因为那个小助理知道我母亲正在公司内部,怕她俩撞个正着,所以才出来通风报信的么?

那女人的步伐有些慌乱,只招手叫了辆车,便匆匆离开。

我父亲竟还是确认她离去之后,才回头往公司的方向走。

也因此,我母亲失去了同这个“差错”见面的机会。

我已经能想象,如果这女人挽着父亲的场景恰好被母亲撞见,会引发一场怎样的世纪大战,或许第二天,有关我家的八卦便会登上各类娱乐杂志的头条,成为大家口口相传的八卦。

我暗暗咬牙,思量片刻,随即决定不再在原地蹲守,而是调转方向盘,跟上那女人所乘的车。

母亲那边,如果她仅仅只是跟父亲见面,或许还不会闹太大。

一路上,我思考着我父亲、苏沛、苏沛母亲之间的关系,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我望着那辆低调的出租车,一时间不敢相信,一个身为母亲的女人会那样做。

半个小时后,苏沛母亲将车停在了一个我还算是熟悉的地方。

——向梧曾经的兼职地点,苏沛父亲公司大楼的总部。

我记得,苏沛告诉过我,她母亲和她父亲,已经离婚了。

虽然多得是夫妻因为利益牵扯离婚后仍旧还保有联系,但我猜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确认苏沛母亲的去向后,我拿出手机,久违地主动给苏沛发了一则消息。

我问她在哪里。

她很快回复了我,报给我一个地址,那大概是她如今住的地方。

我很快又调转车头去往那个方向,顺道在路上买了一束再老土不过的大捧玫瑰花。

虽然简单粗暴也不算用心,但这份礼物,无疑是最有效的。

我知道,这天之后,我和苏沛又算是“复合”了。

我再度和她开启了所谓的“约会”,哪怕晚上晚上回家,我还得面对因为复婚不成而成天泪流满面的母亲。

我知道,那天她和父亲谈崩了。

她不愿告诉我父亲究竟对她说了什么,但我看得出,他深深地伤害了她,伤害了这个,真心爱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

每当想起这些,面对苏沛,我都会温柔、再温柔一些,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一条湿腻的蛇,常年无害地盘踞着,只等着那最恰当的出击时刻。

冷漠而又狠毒。

暑假,是我和她感情升温最“甜蜜”的时刻,也是我母亲因为失去家庭的痛苦而最为煎熬的时刻。

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割裂的人。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饱含恨意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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