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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从桌上成堆的文件中寻找签字笔。

乍一眼望去没瞧见,苏颜动作很轻地抬了抬表层的文件夹,粗浅地寻找,没找见。

明聿年仍是以同样的姿势拿着纸搭着眼坐着,静得像一尊雕塑。

苏颜默了片瞬,转身上了楼。待他绕一大圈去书房找到签字笔,拿着走下来时,明聿年已经签完了,把签过字的申请书丢在了他刚才坐的沙发上。

苏颜停在桌前,看着明聿年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他动作利落,纸张、文件叠成一摞,笔记本电脑“啪”地阖上压在上头,捞起便走。

被西裤包裹的两条腿笔直修长,步子迈起来好看也快,一眨眼便已上了楼。

书房门被“嘭”地阖上。那声音不很重,算不得摔门,但也不轻。书房在二楼深处,苏颜在一楼也听见了。

去拿签好字的纸时,苏颜一下没拿住,纸掉在了地上。看着那张重新折起的纸,他发现自己有一秒钟难以动作,想要去捡,身体却在抗拒。

握拳待痉挛稍缓,他蹲下将纸捡了起来。签字笔的黑墨渗透了纸张,几乎能从背面看出字形。

烫到般移开眼,苏颜没有细看确认,将其压进了书里。

第2章 提前FQ

晚上十点半是两人的入睡时间。往常苏颜上床后不多会明聿年便会出现了。虽然他们不像其他夫妻一般恩爱,但至少不会分床睡。躺在一张床上,其他才有发生的可能。

卧室里灯熄了,苏颜躺下了,面朝外侧。虚掩的门透出一道光,似在等待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未阖拢的门被推开了。

虚茫的黑暗中,苏颜听见明聿年脱衣的声响。视线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照片般清晰的图景。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领结,扯松领带,摘下放在一旁。系至最上的衬衣纽扣被一颗接着一颗解开,取下袖箍,褪下衣衫。细瘦遒劲的腰,挺拔舒展的背,每一道线条的起伏都是Omega欲念的集合。

苏颜极轻地吞咽了下,嗅到了自己的信息素味。

心中腾出不妙二字,未及克制,那道身影脱衣的动作便似有所感地停下了。在对信息素的感知上,Alpha与Omega一般敏感。也一般易燃。几乎是同时,苏颜便在变浓的玉兰花香中嗅到了一丝清冷雪味。

信息素如同树叶,每人不尽相同,难以归类总结,闻者各有所见。对于苏颜来说,明聿年闻起来便像是雪,冰透、纯净,香得清冽。他不知道其他人感受如何,但他一嗅到这股味道,下方令他感到羞耻的部位便不慰自潮。

难堪地夹紧了腿,苏颜用被子上拉裹住自己,似乎这样便能盖住他不断散发的信息素似的。

短暂的安静后,上身已赤裸的明聿年走了过来,坐在床畔,伸手去摸他脸。

冰凉的手在脸上停了下,接着向脖颈寻去,将苏颜偷偷拽紧的被子拉开了,覆在了发热胀起的腺体上。

不需要更多言语,情况已一目了然。

明聿年默了会,问他,“……这个月没吃抑制剂?”

被抓到的尴尬伴着羞耻,苏颜想躲,却很难做到。所有感知皆集中在颈后,那抹凉意和轻微的压力令他几乎要哼吟出声,仅是克制着不要出丑已用了全部精神。

“没有,”他的声音很小,像兔子洞里躲着不敢见人的雏兔,“发情期应该是下周。”

明聿年没说话,苏颜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可能是提前了。”

苏颜在被中用力捏自己,克制着不去蹭明聿年的手。然而很快他便不再需要捏自己,因为明聿年了解了情况便把手收了回去。

失落自诞生到失控,似乎只需要一瞬间。

“我去拿抑制剂。”明聿年道。

起身那刻,手突然被捉住了。掌心的温度仍是冷的,指尖却很暖,刚才短暂的接触将那片皮肉熏热了。苏颜低低喘气,紧箍着他手坐起来,昏了神般贴过去,热烫透过单薄的丝质睡衣,传到了裸露的手臂上。

“申请还没交,”苏颜把脸贴在他肩上,话语充满逻辑,却不像清醒,“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明聿年静着不动,很低地嗤笑了声。

苏颜两只手攥着他手,伏在他肩头轻轻软软地唤:“年年。”

心头像被细针刺了下。

“别这么叫我。”明聿年看向他。

“年年”,听起来像在唤他,实际上却是苏颜暗地里给他喜欢的人起的小名。

明聿年对那人所知不多,至今仅有三条信息。一,苏颜暗恋了他十年。二,他跟苏颜一个公司,是他某一上司。三,那人名字里也有一个“年”字,巧合得令人反胃。

如果调查也许能知道对方是谁,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不想。两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应付家长,不是因爱而生的婚姻,自然没什么值得指望。

不婚内出轨就行,其他与他无关。

捏起苏颜小巧的下巴尖,他在昏暗中静视对方,“苏颜,你看清楚我是谁。”

眼前一片湿氲,苏颜看着他,不明所以,小心又喏喏,“年年?”

发情的苏颜和清醒的苏颜一般善于惹人上火。

明聿年觉得没有意义,自控地、很低地出口气,拉开对方的手,再次起身去拿抑制剂。

身后传来窸窣响动,还未走出一步便被人扑着抱住了。苏颜发烫的身体紧贴着他,脸埋在他背上,用舌头轻舔了他背沟。

空气中的冷香瞬间变浓,醰醰馥郁如雪花漫天。

“放手。”明聿年嗓音哑了。

苏颜一只手的劲松了,却不是放开,顺着明聿年线条分明的腹肌抚下,慢动作地摸过金属制的皮带扣,隔着西裤按在了稍微抬头的部位上。

抚弄的动作刚生,手腕便被握住了,力道克制着没让他疼,却紧到难以活动。

“你想要我就得配合?”明聿年声音冷硬,“你把我当什么,按摩棒?”

柔软的亲吻落在绷紧的皮肉上,苏颜轻轻舔他,用舌尖勾勒他蝴蝶骨的形状。

“……”

明聿年下颌线绷得死紧。落雪无声,一片静寂,他拉开苏颜的手转身,垂首吻了上去。

月光钻过窗帘之间的缝隙,刺探地落在床上,起伏醌动的身型似美神杰作。

圈颈的手臂本是细白,如今却布满桃李。齿痕、吻痕、掐痕,赤色深浅不一,却一般夭夭昭昭。

临街橱窗中的巧克力刺猬,看着可怕,味道香甜。明聿年将他抱起在腿上,每一次进入皆辅以亲吻。

唇肉碰在一处,轻轻吸吮,搭落的长睫在郁香中轻颤。

软得不能再软的床,抬胯挺腰合进深处,呼吸哼吟皆是暧色。眼睫泪水氤氤,苏颜又要唤不合时宜的称呼,话语还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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