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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灯,汤珉拿着手机抬头;而此时程一时正好也回头看了看对岸。

“等等,别动——”

程一时猝不及防转头,汤珉举起手机镜头迅速抓拍了几张,然后笑着说:“可以了。不介意吧?”

他把手机拿给程一时看。屏幕里,灯火如星,江面如碎,程一时转头眺望远方,晚风吹拂着他细碎的头发,仿若风息缠绵的亲吻。

甚至还是几连拍……直到最后他瞪着镜头的惊讶表情,都拍得清清楚楚。

程一时内心激荡,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他愣了半天,最后打字道:「很好看。你很喜欢摄影。」

“是啊,我看看……这张怎么样?”汤珉浑然不觉,翻看着他的作品,“我最擅长拍夜景了。不过今天没带设备,用手机拍还是差了一点。”

程一时犹豫了一下,心念电转,继续道:「我也给你拍一张吧。不过不保证好看。」

汤珉挑眉,示意他请便,想要递过手机;程一时却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意思是用自己的就可以。

等汤珉走到桥边,程一时拿起手机,校准镜头。那角度正好,实际上他觉得汤珉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瑕,不过像这样微侧的脸尤甚。趁着夜色刚好,他按下快门。

汤珉见他拍好了便走过来:“其实这里我已经来过不少次了……可以啊,拍得不错。”

两人在站在桥边互相交换了照片。或许是因为终于收集到了高清单人照,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拍的,程一时心情大好,也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回酒店的路上,因为不方便打字,偶尔汤珉向他介绍周围的建筑历史,程一时听得入迷,却没法接话,最后只能朝汤珉咧嘴,露出自己觉得很傻气的笑容。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而这样的夜晚,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会遇到。

那天晚上,程一时不出所料地失眠了。

第二天主要是听WEC其它参会人员的报告。程一时上午不小心打了个盹,被一旁的陶真真抓拍到了惨不忍睹的画面,并且喜闻乐见地做成了表情包。不过即使被好一顿嘲笑,程一时也没有生气,他苦恼地抓抓头发,顶着一头凌乱发型毫无气势地要求陶真真删掉照片——陶真真反问,如果我就是不删呢?程一时想了想,无奈回复:那我就……那我就没办法了。

中午程一时趁机睡了个午觉,才不至于在下午的茶歇时间睡着。晚上几个人凑在隔壁李忱的房间修改明天报告要用的演示文稿,最终敲定版本后,汤珉也来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就宣布散会,顺便把程一时给带回了房间。

第三天上午的报告很顺利。下午几个人按照原定计划带上装备去了漫展,程一时发现那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coser里自己只认识几个经典角色,只能乖乖跟着李忱和Choy满场地乱跑,顺便帮他们收拾摄影器材,当个细心又尽责的拎包小弟。

可惜汤珉要和AQ科技的负责人喝下午茶,没和他们一起来漫展。不过程一时也想象不出他置身于这片群魔乱舞的海洋之中的景象——程一时记得,以前汤珉在邮件里说过,他对动漫的兴趣并不大。虽然搞信息竞赛的大概率都是喜欢用二次元动漫头像的宅男,但汤珉调侃自己像是其中的异类,这或许也印证了他后来选择做CEO而不是CTO时说的,“骨子里还是更喜欢和人打交道”……

程一时坐在漫展会场的快餐店里吃汉堡,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李忱终于收拾好了他的摄影包,掏出手机,却发现快没电了。

“坏了……小时,你带充电宝了吗?”

程一时收回思绪,赶紧从包里拿出充电宝递给李忱,一旁陶真真再次感慨:“叮当猫果然名不虚传!”

吃完汉堡,漫展也快要结束了。一行人回到酒店时还很早,程一时拎了一下午的包,累得半死,回房间躺了一会儿。汤珉估计还在吃晚饭,没有回来,程一时醒来后觉得无聊,打开房间的电视,换了几个频道都没有什么好节目,索性换到动物世界,把音量调低,拿出电脑开始干活了。

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键盘,程一时终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和刷房卡的声音。汤珉推开门,在门口放下背包,走向吧台,朝抱着电脑坐在吧台旁、满怀期待看着他的人微笑。

“晚饭吃好了吗?”

程一时点点头。汤珉熟练地给自己泡了杯茶,朝桌上一靠,长出一口气,脸色带点不明显的醺红:“我也吃好了,喝了点酒……”他喝了口茶便放下茶杯,右手揉揉眉心,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去卫生间醒醒酒。”

程一时本来还想继续之前手头上的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了。空气中有一股明显是汤珉带回来的烟草与酒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仿佛自己误闯了汤珉的领地,被迫接受着属于他的气息的侵略,这种感觉,让程一时觉得陌生而奇异。

过不多久,汤珉便出来了,已经看不出有喝过酒的痕迹。他坐到床沿,和坐在另一张床上拿着手机的程一时互相对视,程一时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

这已经是程一时第三天和汤珉同住一间房了。最初的拘束感已经消失,因为汤珉实在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又是绝佳的聊天对象,和他聊天完全不用担心冷场,无论什么话题他都能轻松接起。也许是因为那一段时间的邮件往来,也许是因为汤珉的向下兼容……总之,程一时庆幸自己和汤珉的对话是没有阻碍的。

更重要的是,汤珉足够耐心,能够等待他在键盘上敲完一个长句,而从未皱过一次眉。

不过程一时没有意识到的是,他自己也有着同样无穷的耐心,能够等待汤珉从他那早已七零八落的手语记忆中支离破碎地拼凑出一句勉强完整的句子。好比说现在,汤珉又燃起了练习手语的兴致,他绞尽脑汁边想边打手势:【下午的……好玩吗?】

程一时猜他想说漫展,于是演示了一遍“漫展”用手语怎么说。汤珉认真跟着又重复了一遍:【下午的漫展好玩吗?】

程一时:【好玩,就是太累了。里面好多角色我都不认识。】

汤珉笑,程一时又道:【你想去吗?】

汤珉:【不想,而且明天就要走了。】

程一时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阵,同时抬起手,程一时赶紧放下,却看到汤珉示意他先说。

于是程一时问:【大学里为什么会学手语?】

这个问题,程一时想问很久了,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问,即使现在问也依然突兀,可程一时知道,过了今天,就不再有机会了。

奇怪,自己究竟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无论汤珉说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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