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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什么时候走?”

贺殊迟疑了一下:“去哪?叫医生吗?我现在就去……”

“不是,”林尧说,“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回贺家。那天你爸不是说,最迟三月底,你要回去准备出国的事,这都一月份了,你也报复完了,提前走吧。”

他说“报复”时表情很平静,仿佛遭受欺负的另有其人,但贺殊没法平静,他的手指忍不住捏紧,杯中热水被挤压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袖,他毫无反应,良久,才开口:“我不想去的话,没人能逼我。”

“去吧,留在这没什么意义。”林尧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从贺殊手里接过洒了快一半的塑料杯,喝了一口,“非要我直白地说吗?我不想见到你了。”

贺殊往前迈了一步,被林尧抬手推了回去。

“我不报警抓你,当还了你掩护我逃走的情分,你也别再纠缠我,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忘不掉你干的那些破事,就当是放了我,行吗?”

贺殊愣了几秒,忽然拉过他的手,动作之大让林尧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床上,打湿一片床单,他眼眶很快红了:“林尧,我放了你,谁来放过我?”

林尧没有抽回手,抬头望向贺殊,漠然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更像两根蜡烛吗?互相点燃,互相折磨,最后一起烧为灰烬,渣都不剩。你觉得这种叫爱情?这不是爱情,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贺殊苍白地解释:“那是因为我不知道真相,我以为,我之前以为你是故意丢下我,所以才会恨你。”

“知道真相就爱上我了?”林尧哼笑一声,“那更能说明你爱的是自己,你喜欢的只是几年前对你掏心掏肺的林尧,不是我,懂吗?一旦我对你不好,你就会恨我,你爱的不是我,是自己。”

贺殊口不择言:“那你呢?明明跨年的时候还对我爱死爱活,现在知道一切又让我滚,你和我不一样吗?”

“我爱的是你吗?”林尧把他拉下来,拍了拍他毫无血色的脸,“我喜欢的是你伪装出来的贺殊,不是你,就算是在福利院,我喜欢的也是那时候的季输,不是你,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是那个变态,我从来没喜欢过的变态。”

“强奸,非法囚禁,私闯民宅,哪一个不够你进去蹲几年,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别贪图太多。”林尧垂下眼皮,松开他,“你要的我不想给,也给不了。”

“我不要很多。”贺殊蹲下来,追寻他的眼睛,放软了声音:“让我留在你身边就行,我不懂爱,你来教教我,你以前教过我很多东西,我连名字怎么写都是跟你学的,再教我一次,好不好?”

究竟是多厚的脸皮才能支撑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

林尧终于忍无可忍,甩开他试图靠过来的手:“不知道什么是爱就滚回去自己琢磨,想个十年八年,你那么会演,找个愿意陪你演的一起过,让他教你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而不是来耗费我的时间和感情,贺殊,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

“可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贺殊固执地看着他,伪装出来的弱势表象散去,眼底阴郁疯狂逐渐显露出来,他本性难移,骨子里依然是那个疯子偏执狂。

“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我不信你一辈子都不接受我,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就待不下第二个人,你可以跑,但我一定能找到你,你躲不开我。”

“那就试试。”林尧把塑料杯砸向他额角,“别他妈废话了,去给我叫医生。”

*

当天下午林尧出院,在公共场合贺殊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人强行绑走,林尧借了前台电话让林温温来接他,林温温来得很快,看到贺殊时眼神十分复杂,但全程林尧没跟贺殊说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尧推着她往外走:“回家,准备过年。”

林温温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贺殊站在原地没动,远远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打开车子发动机后,她在驾驶座上犹豫了会儿没开,心像拧成条麻花,纠结害怕地问:“尧尧,你……”

她还没说,林尧就知道她要问什么:“都过去了,姐,我知道你那时候是怕我出事,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能力救不了人。”

林温温这才放下心来:“我以为你会讨厌死我。”

“怎么可能。”

“那你跟贺殊的误会也解决了?”

林尧敷衍地说:“差不多。”

“果然是到年末,烂事破事都解决完了。”林温温久违地笑了起来,“等会儿带你去商场里买点烟花爆竹,今年政策开放,允许放炮了,你不是最喜欢看大烟花,我带你把这些年的烟花都补回来。”

可预想中的欢呼并没有响起,林温温在红绿灯口停下来,疑惑地瞥了眼副驾驶,却见林尧呆呆地看着挡风玻璃,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绿灯亮起时,他才淡淡地说:“姐,我不想再看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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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不用担心啊,小林不可能因为知道真相就一并抹除贺殊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的人设没有圣母娇妻,然后贺殊还是会又疯又演的,他十几年养成的性格也不会因为知道真相就发生改变。

可能贺殊还会再进化一下,变成哭包攻?

第63章 63

林尧从小就不怕炮仗,以前过年街头小巷放烟花其他小孩都躲在屋里捂着耳朵不敢出去,只有林尧一听炮响就往外冲,他喜欢那些炸在空中的绚烂烟火,尤其是晚上,像在给天空这块黑布涂鸦。

他曾以为他对炮仗的喜爱会持续到九十岁。

可惜贺殊带他看的那场烟花给他留的印象太深,以至于现在他一看到烟花就会想起贺殊。烟花无罪,是他赋予了烟花痛苦记忆。

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一两句话说不清,一个人很难对另一个人有着纯粹的爱或者恨,因为无论爱恨都要有一定的情感基础,人是感情动物,不像数据编制的代码,删除程序即可忘记所有。

林尧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歪头看向窗外,突然觉得下辈子当棵街头的树好像也不错,只需要拼命生长就行,虽然风吹日晒,但起码不会再被欺骗。

今天运气不好,每个红绿灯口都得等,林温温不耐烦地停了车,她见林尧对这几天的事闭口不谈,主动问道:“贺殊有跟你提到贺明章吗?”

林尧说:“没有,贺明章现在还在这儿?”

“早走了,一星期前说要回自己老家有事,走后就没了音信。”林温温想了会儿,又说:“我觉得,贺殊跟他应该不是一伙的。”

林尧点头:“如果贺明章的目的真是来销毁我们手里的证据,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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