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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声响不断。
林尧说:“没,就试试能不能打通,你忙呢?”
“在收拾我美容院的东西,昨晚上走的急,一地头发没来及扫,等会儿该来人了,得打扫打扫。”
林尧闻言准备挂电话,但被林温温一句话留了下来:“哎对,还没好好问过你,你是怎么跟贺殊认识的,正好现在有空跟我仔细讲讲,我听听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林尧犹豫了一下,他和贺殊每一个关系发展节点都与变态有关,但他没告诉过林温温关于变态的任何事情,以前还能随便糊弄,但现在这个情况下,所有细节都可能成为事情关键。
事关重大,他不敢再骗林温温,只能艰难地开口:“姐。”
林温温开他玩笑:“不会还不好意思了吧?”
“我被人强奸了。”
林温温手里的拖把掉在了地上。
两小时后林尧骑着电瓶车出现在林温温店门口,车还没停稳,林温温快步出来一把给他拽进屋里,进去前在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她哆哆嗦嗦地从柜台旮旯里扒出一根香烟,点了好几次没点燃,自从开美容店后,客人一般不喜欢烟味,她就戒了,但刚刚电话里林尧说的那些事她一时间不太能接受,必须想办法冷静一下。
一天之内接收两个爆炸般的消息,换谁来精神都不会正常。
她想尖叫,想大哭,想发疯,把那个抢劫犯,不对,是强奸犯从牢里抓出来一刀刀捅死。
但她又一次次告诫自己现在不能乱,还有好多事情没解决,林尧现在需要她,身边也只有她了。
“姐。”
林尧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伸手拉她,但被躲开了。
烟头掉在地上,林温温低着头,垂下的头发挡了半张脸:“你先进屋里沙发上坐会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好。”
林尧听话地去沙发上坐着,心里忐忑难安,电话里林温温的叫声快要把屋顶掀翻,差点把隔壁屋的贺殊引过来。
来的路上,他以为见面后林温温会直接给他撕了,现在比预想中的场景还要好一点,虽然也没好多少。
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林温温了,从在小巷里被强奸到最后一次入室威胁,不能说的他略过了很多细节,怕林温温受不了,都是一句话带过,其他能说的都仔细说了。
等了约莫十分钟,林温温进来接了两杯水放在桌上,面色苍白地坐到林尧对面:“如果不是他已经判刑进去,明天进去的就是我了。”
林尧知道“他”是指谁,轻声道:“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要紧的是摸清贺明章那边的底细。”
“能再说一次你从白沙湾回来之后的事情吗?”林温温揉着太阳穴,紧皱眉头,“电话里那段听的不太清,但是我记得有个地方有问题。”
“当家教那里?”林尧想了想,“回来之后贺殊就给我介绍去他亲戚家当老师了……”
“不对。”林温温猛地抬头,“就是这里有问题!”
“我之前跟贺明章闲聊的时候问过几次贺殊的事,他明明说贺殊在长鸣市没有其他亲戚。”
林尧心头一沉:“他跟贺殊不熟,会不会是他不知道的亲戚?”
“不,他当时说得很确信,而且这种事没必要骗我。”林温温敲了敲桌子,“是真是假找到当事人问问就好,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家教地址吗?”
“记得。”
*
“韩朵朵一家?是不是那个去年夏天租了两个月,九月份就走了的?”
中年大婶坐在楼道口的小广场上织着围巾,咬断线头后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俊秀男生,试探地问:“那家人出啥事了?”
林尧勉强笑了下:“没,我在他家当过家教,好久没见,路过来问问,既然搬走就算了,打扰了。”
他转身看到树荫下林温温冲他摇头,就知道房东给的联系电话也没打通。
韩朵朵一家凭空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像是被请来的临时演员,匆匆忙忙演完一场戏然后离开了长鸣市。
谁家亲戚只住两个月还碰巧是来找家教的?
林尧陡然想起曾经他最疑惑的地方,变态是怎么知道他给人补课的事情,还正好能在回家路上堵到他。当时他只以为是变态神通广大,现在想来,大概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这场情景剧有三个角色,演员,雇主,受害者。演员是韩朵朵一家,受害者是他,谁是雇主不言而喻。
而此事一出,之前种种没注意到的诡异细节都在瞬间浮出水面,串联成一条令人心惊的线索。
恰好在他被强奸的第二天搬来的邻居,贺殊亲手送上门的第二封信,从天而降的好工作,危难时刻出现的大英雄。
可林尧仍然不明白,如果一切都有贺殊主动参与,贺殊为什么要这么做。
喜欢看他被陌生人侵犯?还是想看他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最后像条落水狗一样感恩他施舍的好意?
他没琢磨出答案,林温温先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你知道贺殊也不对劲,要搬来我这边住吗?”
“不用。”林尧扯了扯嘴角,“这时候搬家太明显,不能让他察觉我们已经知道了,回去吧,我差几张卷子还没写完,明天老师要讲。”
“林尧……”
林尧对她轻松地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
这晚回家后贺殊留在林尧屋里没走,带着一身凉气往他被窝里躺。
林尧坐在床边,提醒他:“明天还要上课。”
“我知道,不做。”贺殊把脸埋进被子里,沉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我想抱着你睡。”
他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林尧的回话,再抬头时发现林尧已经背对着他坐回书桌那继续写卷子,没赶他,也没回应他。
他挪到床边,伸手拽住林尧的衣角,问:“怎么不理我?”
贺殊这个角度看不见林尧正面,只能从那条绷直下垂的嘴角看出林尧并不高兴,明明出门前还在跟他接吻,现在却一直躲躲闪闪,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出了岔子。
林尧一定听到了他跟贺长伟的谈话,但他不确定林尧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清楚多少。
林尧突然开口:“如果我拒绝,你就会走吗?”
贺殊说:“不愿意的话我当然可以走。”
林尧手里的笔停下了,其实他刚刚写了半天全在草稿纸上画圈,一题都没算出来。
“如果我要你留下,你能不走吗?”
贺殊敏锐地察觉到林尧不是在问他会不会留在屋里,他知道林尧指的是出国留学,却没有直白地回答,只说:“只要你想,我在哪里都行。”
林尧终于转头,弯下腰用手掌捧起那张曾把他迷到神魂颠倒的脸,低声说:“贺殊,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