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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山泉旁的居所也荒废了。某日,一名山中樵夫路过,饮了一口山泉,却品到了满口酒香。”
祁墨云道:“讲完了?”
慕玄歌点头。
祁墨云道:“无聊。”
沉默片刻,祁墨云又道:“那名妖魔之子是否还活着?”
慕玄歌点头,道:“他伪装成普通人类,一生都在努力地融入人群。”
祁墨云一手撑太阳穴,一手举起酒杯,道:“何必?若我是他,便守着那口酒泉,悠闲饮酒,好不快活,此酒取之不竭,还可以卖酒来换取钱财。”
慕玄歌笑意更深,他伸长手臂,夺过祁墨云手中的酒杯:“师兄喝醉了。”
祁墨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倾身去夺:“我没醉。”
慕玄歌看着他:“天下之大,哪里有妖魔之子的容身之处,师兄若没醉,怎会想象出这般场景来。”
“妖魔之子因混血之故,力量远比那些所谓血统纯正之人强大得多,人妖魔三族不容许他们存在,不过是出于畏惧。故事里的妖魔之子,不该也不必轻贱自己。”祁墨云双手撑于石桌上,俯身看着慕玄歌的眼睛,道:“酒,给我。”
慕玄歌沉默半晌后才道:“玄歌有话要说,说完才肯把酒还给师兄。”
“有话快说。”
“师兄喝了酒后,似乎话变得特别多,性子也急躁了。”
“嗯?”
慕玄歌及时认怂,道:“我收回方才所说,请师兄当作什么都没听到。那么师兄,倘若故事里的妖魔之子曾犯下大错呢?”
祁墨云并未回答,反而道:“自五百年前天剑门创立直至三十年前,水云澈便笼于一片毒雾之中,我想你也有所耳闻。”
“是。“慕玄歌道:“师尊重整天剑门九峰灵气之后,山泉自发汇聚于一处,形成眼前这口瀑布。瀑布冲刷加之灵气充沛,水云澈中的毒雾便散去了。”
祁墨云走到慕玄歌面前,按上他的肩头,道:“你应明白师兄之意。”
慕玄歌俯首,思索须臾,道:“师兄是想告诉我,那名妖魔之子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祁墨云趁机抢过慕玄歌手中的酒壶,道:“我的师弟,不笨。”
说完,祁墨云便轻拂衣袖。待慕玄歌反应过来时,他已中了这招定身术——浑身上下皆不能动了。
“师兄为何如此?师兄要去哪儿?”
祁墨云提着酒壶,步入烟雨之中:“半个时辰后,定身术自会解除。你师兄我,不过到处走走。”
“师兄不能过多饮酒,否则……唔唔……”
祁墨云用术法禁了他的言语,便高举酒壶,倾倒入口,饮罢拭去嘴角酒液,道:“师弟,你太吵了。”
无法言语,甚至都无法传音,慕玄歌无奈只能看着祁墨云渐行渐远,心道:冒着生命危险溜进师尊书房偷看了师尊的忆箴,方知晓师兄酒后会显露弱点,本欲趁师兄微醺之际问出他对魔尊的态度,结果……
慕玄歌自心中轻叹,又觉得好笑,直到想起祁墨云所说之言:“即便是人人喊打的妖魔之子,也应有改过的机会”,不由悲从中来。
师兄,你若知晓我的身份,知晓我做了什么,还会如此吗?
耳畔回响着瀑布流水声,慕玄歌望向延伸至远处的峡谷,心道:即便水云澈内瘴气涤净,夜晚仍有鬼魂盘旋。师兄忽略了这一点,不是吗?
天枢峰顶覆盖皑皑积雪,终年不化,寒冷彻骨。
“天剑门掌门凌泽特设幻境于此,使这里呈现冰天雪地的模样,是为提醒自己高处不胜寒。”996号念完了书中设定,从仓库中取出一件狐裘来:“宿主,穿上吧。”
“用我辛苦积攒的好感值兑换了这种没用的东西,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996号为他披上狐裘,道:“宿主啊,你人都醉了,还护着好感值呢。”
祁墨云裹紧身上狐裘,轻而易举地穿过结界,见手中酒壶已倒不出一滴酒,便随意丢弃在地,大步向前:“我才没醉。”
996号:“停!前面可是天枢殿!你不是说只想随便走走?可没说要进去啊!”
祁墨云走出几步,忽觉酒气上涌,头晕目眩,只好停下来揉了揉太阳穴,道:“乖徒儿在此处。”
996号:“你的徒弟正陪着他父亲,他父亲凌泽不好搞,书里有关凌泽的故事线也写得不太清晰,我们还是能避则避。”
祁墨云望向不远处的大殿,道:“可是……我想我的徒弟。”
996号心说不能跟醉鬼讲道理,打晕算了,但打晕了也拖不走啊,它环顾四周,瞧见此处一片冰天雪地寻不到避风之所,心软下来,叹息一声,道:“那你隐匿气息,悄悄地进去。”
“嗯。”祁墨云应了,再落脚雪地时便不见脚印,只有一片片细碎雪花围绕皂靴盘旋,如梦似幻。
996号心道:没想到宿主喝醉之后还挺乖的,啧,趁着他还没醒酒,想办法占点小便宜。
这厢996号正盘算着,那厢祁墨云已走到天枢殿殿门前,手指凭空一划,殿内景象便现于眼前。只见凌舞雩正跪在地上,受他跪拜之人正身坐轮椅,背对于他。
“宫千水和祁璟之间的事我已听说,对于误会祁璟之一事我感到很抱歉,而他选择收你为徒,我也很欣慰,不过……”凌泽叹了口气,道:“你的修为让我失望了,雩儿,你天赋异禀,若能得到更好的教导想必会更上一层楼,不应被耽误。”
凌舞雩声音沉稳,面色肃然,道:“师尊不曾耽误孩儿。”
凌泽道:“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在幻元秘境里陷入险境,险些走火入魔。”
凌舞雩:“请问父亲的意思……”
凌泽:“止渊峰峰主虽修为不比祁璟之,但他善于教导徒弟,若你拜他为师,肯定能……”
凌舞雩打断凌泽的话,朗声道:“父亲,孩儿只有这一个师尊,也只认这一个师尊。”
他扶低了身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请父亲尊重师尊,相信孩儿,否则去魔界一事,就请父亲找别人吧。”
“你!”凌泽怒道:“起来!去你母亲灵堂跪着!”
凌舞雩额头点地:“倘若父亲执意要给徒儿换师尊,徒儿就不起来。”
凌泽:“连你母亲都震不住你了吗?难道因为为父太过宠你,以至于你无法无天,连父命也敢违抗?”
凌舞雩道:“孩儿只坚持做认为正确的事情,师尊对孩儿来说,是对的人。”
好。为父便允许他教导你。”凌泽攥紧轮椅把手,压下胸中怒意,极力维持温文尔雅的模样,道:“算算时辰,各大门派掌门也已经到了,你送为父下山吧,到时候,为父会把你师尊也叫过来。”
凌舞雩起身,恭恭敬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