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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越能映照出太子的内心。
陛下没有背弃公平竞争的承诺,更不曾偏心,他是君无戏言的至高君主,他从帝王的高度,布了这一场天局。
我看着那厚厚的账册,突然笑出了声来。
重要的从来不是账册,它不过是一件,用来为那把火加料的道具。陛下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太子的心。
我敢肯定,若我拿着账册平安无虞地回到京城,陛下也不会以此定太子的罪,因为太子已展现了宽厚的心胸,反能借此牢牢地坐稳储君之位。
可若是……
林海深还在等着我的指示。
我闭了闭眼,说:“明天就传出去,江南总督投入闲王麾下,传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最好早日传到京城,传入太子耳中,逼他做出最后的抉择。
陛下让我来烧这把火,我就尽力把它烧到最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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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们在6什么(歪头
第68章
林海深若是贸然转投我, 以太子多疑的心性,必会暗中打探,暂时按兵不动。为了把局做真, 我叫来秋观异, 四人一同商议至夜深。
次日,闲王殿下以皇子之尊,在总督会客室等了整整一炷香时间,总督才姗姗来迟。闲王不以为忤, 反而笑着开解,言语间尽是亲近之意,总督反应很淡。
接连好几天, 闲王都以公务为由,亲自前往总督的房间相邀。明眼人都能看出, 闲王是在明着拉拢总督。总督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
又过了几天, 总督的态度稍有软化, 在当地酒楼请闲王一行用了便饭。十余名高官作陪。
这顿饭透出隐秘的风声, 江南官场开始猜测,闲王殿下一定是许了总督金殿卿贰之位份。总督常年效忠太子, 自然不可能一下子改变立场。但在这储君之争白热化的时点, 多一个选择自然有利无害。总督是打算做一棵墙头草了。
江南官场没有大的动静,但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总督府。
又过了半个月, 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夜晚, 总督叩响了闲王的房门。
总督的夜访自然极隐秘, 可官场中谁不是千里眼、顺风耳。翌日, 这消息便暗中传遍了江南官场。
于是, 下面的人闻风而动了。
送走今天的第十二位访客, 我累极地趴在桌上, 说:“全都是人精。”
走的都是后门,送的都是厚礼,还都是晚上来。晚上我的脑袋都已经歇息,转得比白天慢多了。重要的是,强行把脑袋唤醒,脑袋会不开心,第二天就故意让我浑浑噩噩。
可我偏偏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他们对着演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礼贤下士的模样。
一双手按在我额角按揉,我舒服得哼唧了一声,说:“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太子,引他入局。我总感觉,火还加得不够。”
季明尘说:“官场上,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而非眼睛看到的。现在的火候刚刚好。要是总督天天和你把酒言欢,对你阿谀奉承,太子才会起疑。”
“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而非眼睛看到的。”我重复了一遍,眼冒星星地看着他,“你怎么说得这么好呀。”
“又来。”季明尘轻笑着弹了弹我的脑门,“最近怎么了,天天说我的好话,嘴比蜂蜜还要甜。”
我捂住额头不让弹:“我说的都是事实。”
“哦?帮你穿衣服你说我厉害,剥葡萄也说我厉害,我提壶倒个茶,你都要鼓掌夸我力气真大。”季明尘说,“那我会喝水,会吃饭,会睡觉,阿翊是不是也要说我厉害?”
我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很软地说:“你就是厉害呀。你喝水比别人好看,吃饭睡觉也比别人好看,剥……剥葡萄,就更好看了。”
“小傻猫。”
季明尘拉着我到后院,粗壮的树干上挂着吊椅,是他这几天做的。
夜空下,我们并肩坐在吊椅上,谁也没有说话。他揽着我,我靠在他肩头。吊椅轻轻摇晃。
我看着满天繁星,心里是平静的幸福。
“还要养一只蓝色眼睛的小猫咪。”我说。
季明尘说:“猫会抓人。”
“猫咪都是很温柔的。”
“是吗?”季明尘笑了一下,“不知是哪只不听话的小猫咪,把我背上全挠破了。”
在深蓝如水的平静星空下,我羞恼不起来,只抓起他的指尖啃了啃。
我在他肩头蹭蹭,说:“要有吊椅。”
季明尘说:“嗯,做两个,寝宫一个,花园一个。”
我说:“我要亲手给你种玫瑰,一天送你一朵。”
微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季明尘给我拢上披风,把我搂得更紧。
我昏昏欲睡,声音渐低:“你不喜欢猫,那就不养,养两只狗狗。”
“喜欢。”他偏头亲我的额头,“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我含糊地说,“以后不挠你了……”
轻笑声响起:“睡吧。”
我做了一个玫瑰花香味的梦。小花园开了满园玫瑰,我抱着雪团躺在花丛中央的吊椅上,我的仙人下朝归来,给了我一个吻。我们一家三口,在花园里吃烤兔肉……
雪团是我们狗狗的名字。
戏已经演了全套,接下来就等消息在京中发酵。我总算有闲暇逛一逛江南。
阳光晴好,我和季明尘在西湖泛舟。
湖上有人采莲,乌篷船悠悠荡漾,遍是吴语清歌。我们买了一壶船家自酿的米酒,并排躺在船尾,一人一口地分喝。
有些醉意,我便向季明尘道:“你看,他们都是夫妻合作。以后老了,我们也来采莲。我来采,你提着木篮子装。”
季明尘偏头看我:“阿翊笨手笨脚,掉河里怎么办?我来采,你在一边提着小木篮装,允许你偷吃菱角。”
我又看向乌篷船,提小木篮的都是女孩,采莲的都是男子。我犹豫了:“可我才是王爷,你是王妃。”
正在此时,乌篷船上的女孩喊了男子一声,用的是吴语。我听不懂,只觉得语调十分好听。
我侧耳凝神,她喊了那声就停了。我不由失落。
船家笑道:“公子可能不知,方才那句吴语,喊的是相公。”
他说着用吴语重复了一遍那个词。
我眼睛一亮,多好的音调。像一支空灵清幽的歌谣。船家又念了几遍,我便学会了。我凑到季明尘耳边,轻软地喊出了那个词。
喊完,我立刻脸红了,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我。
季明尘声音带笑:“不是死活不承认你是我夫人,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了?”
我哼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承认。”
他笑道:“在北漠那晚,我每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