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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说:“不会是她。”

“为什么?那几日王爷不让我和冬子进卧房,春梨才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夏风说,“王爷没有见她,没有问她,为何这样笃定?”

我只是道:“不会是她。”

不需要任何证据和理由,我就能笃定不是她。如同那日季明尘在山上问我,有没有能完全信任的人,我脱口而出的就是她的名字。

因为她是我五岁张嘴说话以来,叫出的第一个人。

那抹春桃暖阳香味,在我还没有记忆之前,就已经刻入了我的脑海。

怎么会是她呢。

她是我的姐姐。

夏风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那王爷为何笃定是我?”

“那日离府的厨子,是你爹。”

季明尘离开的第六日,厨房做的口水鸡和酸菜鱼不是原来的味道。春梨告诉我原来的厨子离开了,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我那时听过便算,因为我没有心情去管,那时我只关心季明尘什么时候回来。

“在容阳府,知道我们行动的,除了秋观异,便只有你。”

“那日春梨出府,应该是太子的人找她,只为引开她,让你能找机会进入内室。但她怕我误会,便瞒了下来,只说是皇后的侍女找她。”

“冬子说了,那日你们陪我进宫后,你借口内急离开了一阵,应该是去通知太子。所以我前脚刚回府,太子后脚就带兵来了。”

我一条条说着,很累。说完后我像被抽干了力气,软弱地塌下了脊背。季明尘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喝了口茶水,已经凉了。

沉默片刻,夏风竟解脱似的笑了起来:“是。王爷说的不错。”

我略有些惊异,他竟然这样爽快地承认了。想了想又觉得,本该是这样。彼此都知根知底,今日不过是撕开那层纱。

夏风说:“既然在容阳府王爷就察觉到了,为何当时不揭穿?”

我说:“那时,我想就那样算了的。”

我缓慢地重复:“我想算了的。你在容阳府做的事情,我并不在乎。至少相比这十几年的情分,那些事情是可以原谅的。”

“可是你不该把王妃的事情告诉太子。你了解我,就该知道,王妃是我的底线。”

夏风笑了笑:“原来如此。王爷果然心软。”

我看着他,蓝天被遮住了,变成了灰蒙蒙的雾气。原来他也是雾做的人,可他掩藏得这样的好,把我完完全全地蒙住了。

我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他会怎么回答我也早就猜到了一二。果不其然,他给我讲了一个俗套的故事,无非是雪中送炭,知恩图报。

只不过是,他在遇到我之前就遇到了太子。

我说:“你既然可以安排你爹走,你为什么不逃走。”

三个月,足够他察觉一些事情,并做好逃跑的准备。他这样聪明,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我的态度。

夏风沉默了很久,中途他习惯性地为我满上了茶水。

“可能是问心有愧吧。”

他冲我一笑:“说实话,今日踏进这个门,小的心里反而安定了。”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小的?”

我想到王府后院的那个狗洞,想到他为我梳理好被二哥揉乱的头发,想到他总是唠叨让我披上披风。心里有点难受,不太严重,就像小刀子细细地割,很轻,可一不留神,伤痕就变大了。

我闭了闭眼睛:“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风愕然地看着我。

随即,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

“马上入秋了,王爷换季时总爱生病,胃口不好。往年入秋王爷最爱吃槐花蒸糕,小的夏天里晒了好些槐花,都收在柜子里,王爷给三号说一声,他便知道。”

夏风推开了门,可他又顿了一下,说:“王爷爱喝的阳淮紫毫,刚炒了青,还得放两个月散散青味,喝起来最好。也在柜子里,三号知道位置。”

我再也忍不住,低吼道:“赶紧走啊!”

门关上了。

我做了三个月的心理准备,本来以为不会再为此事流泪,可一滴眼泪还是砸了下来。

季明尘抱住我,我的眼泪就掉得更多了。

他在我耳边哄道:“好了,不哭了,你做得很好。”

我靠在他胸前静静地垂了会儿泪,无声地难过着。

季明尘说:“除了槐花蒸糕,还爱吃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说:“爱吃荷叶鸡,蜂蜜牛乳,樱桃酥酪,酸萝卜,还有你。”

“那让你吃,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他吻走我的眼泪。

我不说话,偶尔抽抽鼻子。

他征求意见似的,又说:“让你用两根腰带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这能被锁,太牛了

第57章

一场连绵数天的凉雨后, 秋天到了。我不出意外的病了。

往年换季总会头疼脑热,咳嗽发冷,今年竟还更严重了些。先是一场高热, 老太医针灸压下热毒后, 变成反反复复的低烧,缠绵病榻小半个月,一直不见好。

老太医说我这是心病,我觉得可能是吧, 但心病又没有心药医,只能让时间来疗愈一切。

我整日身子乏力,裹着被子靠在床上, 看窗外一看就是小半天,呆呆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生病唯一的好处是不用上朝了, 好不容易能安静几天, 不用听官员吵架唠叨。高毅那老头子却还隔三岔五来王府, 对我讲朝廷最近的大事。我烦得不行, 却又不能赶他走,因为他每回都给我带他夫人做的奶味小饼干。饼干做成小牛犊的形状, 奶味浓郁, 可香了。

父皇派人给我送了些连环画,让我好好养病。楚彦来看了我几次, 不过他和季明尘总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杠起来, 两人甚至还幼稚到去后院比武, 弄得我更头疼。在我的严令禁止下, 他只好不来了。

皇后没有派人来看过我, 想来是不满意我耽误上朝和结交大臣。可我实在没有心情去管了。

今日又下起了雨, 秋雨是缠绵又婉约的。我抱着膝盖坐在窗前, 始知文人骚客笔下的“伤春悲秋”为何物。

连日阴雨,不见太阳,再加上心中的一点愁绪,确实容易陷入悲思。

肩膀上一沉,一件厚披风把我裹了起来。肩头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

季明尘从身后搂住我,把暖炉塞到我怀里,握过我的手按在暖炉上,说:“爪子都凉了,还说不冷。”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委屈地看着他。

季明尘轻笑道:“为什么是爪子?因为阿翊像个自己躲起来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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