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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了一瞬。

随即,他匆匆站了起来,慌乱中带有一丝惊喜:“送花的人在哪里?”

经纪人以为是疯狂粉丝的恶作剧,接过他怀里的花:“程沅,你别管了,这事儿我们来处理……”

程沅却死死抓着卡片,径直奔出了门外。

小哥还站在电梯口,看上去很普通,正在等待,看到程沅,还诚惶诚恐地鞠了一躬。

程沅拉着小哥问了两句话后,折回屋里:“笔。有笔吗?”

谁见过这个拿起样子的程沅?

经纪人也是一头雾水,把包里的笔递给他:“小程,怎么了?需不需要我报警?”

“不用。”程沅拉过一张用来记录灵感的乐谱纸,低头在上面速写几笔,手和嘴唇都有点抖,看上去不似惊吓,倒像是与故人久别重逢的惊喜。

“跟路哥说。”程沅认真对经纪人道,“晚上,如果有人拿着这张纸来听演唱会,把他带到‘那个’位置上。”

经纪人惊了一下:“‘那个’?是你说的那个人回来了?”

程沅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满心都是欢喜之情:“嗯。”

他手边摊放着随百合花送来的卡片。

“程家小弟,不知约定还奏不奏效,今天我来听你的演唱会了。池小池赠。”

晚上的演唱会,星流涌动。

乐坛新秀程沅,因为嗓音优质、唱作俱佳,在歌坛一炮走红,现场表演更是一绝,甚至连cd都无法完美展现其人声的妙处,因此他的演唱会票价一路飘红,可谓一票难求。

程渐坐在vip贵宾座,把手机上新来的工作一一处理停当。

他不懂音乐,他懂的更多是数字、报表和商业文件。

但程沅的演唱会,他每场必来。

在工作处理得告一段落时,他正打算关机,就感觉身旁有人落座了。

程渐跟着程沅听了七八场演唱会,场场身边的位置都是空缺的。

那是每一场里最好的位置,都被程沅定下了。

据程沅说,这是他留给一个重要朋友的位置,谁也不能坐。

程渐听得吃味:“我也不能坐?”

程沅偏偏看不懂哥哥的脸色,认真道:“嗯,哥哥也不能坐。”

思绪回到现在,出于那一点微妙的独占心思,程渐提醒来人:“这里有人。”

穿着高领羊毛衫的英俊年轻人冲他点头一笑:“没错。就是我。”

他过分出色的外貌让程渐有种隐约的危机感,一边在记忆中搜索这是哪位明星,一边摆出长兄的气势盘问他:“你的票呢?”

来人把票坦荡地递给他。

看到票,程渐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是一张手绘的票,看上去颇有些滑稽,但角落里那只蛮可爱的小羊羔简笔画,的确是出自他弟弟的手笔没错。

……他的弟弟,给眼前的人亲手画了一张独一无二的入场券。

经纪人跟了进来,冲程渐弯了弯腰:“程先生。这是程沅的贵宾。”

说着,他又对这来路不明的贵宾露出了半真诚半商业的微笑:“池先生,祝您观赏愉快。”

程渐开始心不在焉了,忍不住出言打听了几句,谁想来人看上去是个绣花枕头,实则是个人精,回答滴水不漏,最多也只说到自己是“小沅的朋友”。

程渐被这突来的意外搅扰得坐立不安,直到灯光闪起,程沅登台。

“首先,谢谢各位来到我的演唱会。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程沅没有说早就预定好的开场白,而是紧握话筒,把目光投向了vip席位,“我要感谢一位重要的朋友,他今天来到了现场。这位朋友是跨越千山万水而来,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程沅的今天。所以,今天的第一首歌,《心间语》,是完完全全为他而唱的。”

粉丝哗然,纷纷猜测这位神秘嘉宾是男是女。

程沅握紧话筒,刚开音时,嗓音都有些发抖。

然而超人的天赋,让他的抖动都显得那样动人。

无数藏起的八卦镜头对准了前排,把一张张或惊讶或兴奋的脸照下,打算回去一一比对筛选,好确定谁才是程沅口中的那个人。

谁都想知道,程沅的恩人是谁,他身上又有什么密辛。

但不知是会场灯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没有一个人拍到池小池的身影。

他不动如山地坐在软座上,单肘靠着扶手,哪怕什么动作也不做,也本该是最耀眼的存在。

然而,照相机上他坐着的位置,永远是一团曝光过度的白光。

这一晚,对程沅来说格外漫长。

几乎是在演唱完毕,舞台升降台缓缓下落、消失在观众眼前的瞬间,程沅就摘了耳返,往后台赶去,迎面撞见等候在化妆师前的经纪人时,程沅的眼睛亮了一瞬:“池先生人呢。”

经纪人吞了吞口水:“安可的时候我下去找池先生,可他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程沅惊喜的眼睛黯了下来:“你告诉过他,是我请他在演唱会结束后来见一面吗?”

经纪人说:“我一开始就说了。可就连程先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是吗?”

程沅怅然若失地低语一句。

就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当面说啊……

不过池小池并不觉得多么遗憾。

池小池喜欢久别重逢,却不喜欢感恩戴德。那种场景,对他,对对方,都是尴尬。

因此,他来见沈长青时,甚至没留给他一个影子。

今日的墨尔本是晴天。

昨夜的雨把树叶洗得清新翠绿。刚打理好的后院草坪散发着新鲜草香,隔着很远就能闻见。

沈长青一手拉着牵引绳,一手低头发着信息,可“已经到家门口了”的通知短信还没发出去,手上便陡然一重。

牵着的拉布拉多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往前一冲,连累得沈长青一个踉跄,新买的鲜苹果都滚了两个出来。

沈长青来不及去管苹果,招呼一声:“霍普,过来。”

这些日子以来,拉布拉多已经对它的新名字接受良好,但此时的它撒了欢似的绕着小别墅前的邮筒蹦跶,又是叫又是打转,好像是嗅到了亲切的熟人的味道。

长街上没有什么人,沈长青也松了一口气,把苹果追回来,又捡回牵引绳,略重地抚了抚狗子的大脑袋,算是惩罚。

为了搞明白霍普在闹腾什么,他打开了邮筒。

里面没什么特殊的,只有今早投入的当地报纸。

可等他把报纸拿起来,准备卷个卷去打一下拉布拉多的屁股时,一封信从报纸的缝隙间滑落下来。

沈长青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不是害怕,而是一点若有所感的紧张和欢喜。

信件没有写明是寄给谁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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