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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时的无所谓态度,一个字都不肯承认,只躲在副校长办公室里不出来,气得有些血气方刚的老师恨不得把他揪出来摁住打。
总之,录音的日期不详,具体的受害人更是不详,甚至有可能是朱守成教过的任何一个男孩子。
那无端损坏的设备直到第三节 课上课铃响后才修好。而一个中午的时间,已经足够学生们把这件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鹦鹉学舌给家长听了。
下午上课前,已经有好几个家长陪同孩子来上学,严肃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老师和孩子相关的不雅音频播放出来。
班主任们苍白地解释了几句,总算是把提出质疑的家长先哄走了。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外面的马路,直接被用了一晚上彼此交换信息的家长愤怒至极地堵了个水泄不通。
第261章 完美新世界(二十五)
孩子受害这种事,如果只轮到一家头上,哪怕有了确凿的受害者,还真的有可能把打落的牙齿嚼吧嚼吧,和血咽了。
讨公道,说来是嘴皮子上下碰几碰的事,却不是谁都能讨得起的。
小镇上藏不住秘密,一旦把孩子被侵犯的事情闹大公开,不消一天,绝对会成为这里人的议论热题。
当然会有谴责害人者的声音,但是受害者也会就此完蛋,永世不得翻身。
——你是男的,还年轻力壮,为什么打不过男的?
——别不是学生造谣想敲老师一笔吧?
——说不准是学生自愿的呢?
——你成绩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和老师关系“好”?
——哦哟,和男人睡了,真恶心,那不也是同性恋了哦。
害人者未必会入狱,但受害者的人生必将黯淡无光。
这小城乡结合部,有钱的、有能力搬出去的,早就搬出去了。
难道要家长为了躲流言蜚语,扔了工作,和孩子一起离乡背井?
公道在现实面前,有的时候当真像个孱弱的孩子。
但现在,情况不大一样了。
没有受害者时,人人就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被朱守成教过的男孩家长自不必说,在其他家长眼里,朱守成简直是饥不择食,色中饿鬼,连男孩子都敢下手沾染,那女孩子呢?
要知道,他可是结过婚、有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对女人没有兴趣?
学校门口的家长出离愤怒,拉着连夜赶制出来的横幅,声声怒喝:“叫朱守成滚出来!”
“滚出来!!”
“姓朱的给家长们一个解释!!”
“我们要解释!”
中学的烫金招牌被鸡蛋糊满了蛋液,金牌教师栏上朱守成的脸被人用黑色油性笔涂了个漆黑。
学校刚开学一天就被迫停了课,所有的学生都回家自习。
而家长组队冲撞校门的事件,把在外地参加交流会的校长都吓着了,八百里加急地往回赶。
在校长没回来前,只能由两名副校长组织老师安抚家长。
然而,言语解释实在太过匮乏,家长哪里肯听,干脆直接在校门口静坐示威了。
与此同时,当地的小派出所也乱成了一锅粥。
十几名家长拿着转存了不知多少遍的录音,激动地要求警察把朱守成抓起来。
派出所里资格最老的老戴好容易听明白发生了什么,挥了挥手臂,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这……录音不能算证据,得有人指控,我们才……”
“我们指控!”有家长喊道,“指控这个老师人面兽心!不干人事儿!”
“不是这个意思。”老戴擦了擦满脑门的汗,“这事儿,总得有个受害者出来吧,光凭一段来路不明的音频……”
家长们集体静默了一瞬,紧接而来的是滔天的恼火和斥责:“这声音还不能证明吗?我们都不聋,听得出来是谁!”
老戴口干舌燥:“这是法律规定!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没法抓人!”
有人叫:“什么狗屁法律!”
老戴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地方的家长连有大学学历的都少,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道理,愿意听他讲那些条条框框,七嘴八舌,吵得老戴头顶冒烟耳朵嗡响,火气一阵阵往上窜,不由厉声呵斥:“都安静!吵什么吵!!”
家长们安静了一瞬,又爆发了一阵更刺耳的喧哗。
“你们是不是要搞包庇啊!”
“蛇鼠一窝!”
老戴秀才碰到兵,有嘴也讲不清,混乱中还挨了一脚,登时气性上头:“谁打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叫袭警!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尖着喉咙叫了一声“抓啊,把我们都抓起来啊”,老戴就被揪了起来,没头没脑地挨了好几下捶,脸上也被女人指甲刮开了花,吓得他捂住脸连连后退,嚷嚷着“别打别打”。
等人潮散去,老戴的警徽都被扯了下来,制服衬衫从裤子里溜出一大截,他嘶嘶吸着气,捂着被指甲刮肿起来的眼角,看着面前一脸“法不责众”的无所谓表情的民众,嘴唇嚅动几下,也只敢在心里怒骂几句那个姓朱的罪魁祸首。
家长们余怒未消,继续指控:“你们警察不是为人民办事儿吗?现在人民有难,你们管不管?”
“你管我们要什么证据?找那个姓朱的啊!”
“没错!我有个朋友就在那个学校工作,亲耳听见那姓朱的承认是他干的了!太他妈嚣张了!”
老戴整理警徽的手一顿,瞪着说话的人:“你怎么不早说!”
至于筒子楼前,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朱守成的家并不难找,几个曾经把孩子送到他家里补习的家长对这里都是熟门熟路。
曾经,这里是他们觉得全天下最安全、最保险的地方。
一个去年暑假送孩子在这里补习的女人,蓬头垢面地把门拍得山响,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朱守成,你开开门!你把门开开!你出来说清楚,我儿子是不是被你害的?!”
“我儿子去年到你这儿补习,回去就变了个人,不说不笑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叛逆期,可他今年年初自杀了!他死了!”
“你还给我们家送了花圈!”
“你有脸吗?你有心吗?!”
“朱守成!你把门开开!!你他妈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女人哭倒在了朱守成门前。
还留在筒子楼里的人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旁边的年轻小警察被她绝望的情绪感染,不住声地安慰她,并告诉她屋里没有人,可女人根本不肯相信,从小警察的怀里挣出来,跌跌撞撞地拍响了朱守成隔壁的门:“有人吗?!有人吗——让我借一下窗户,我要去他家,我要宰了他……”
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