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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以联邦那边的医疗技术,除了一些不可逆转的伤害,淮岸身上的其他伤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至于淮裴……现在拦着他回来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叶源也知道这个症结,提议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从联邦议会下手。”

“那些议员这些年可没少做违法乱纪的事,把柄一抓一大把,反正那个亚特也没办法再钳制太子妃了,直接掀了他的老底不好吗?”

“这样不行啊,”景佑低头笑笑,“淮裴他父亲是救出来了,但他当初以我未婚夫的身份参与宴会的证据可还握在亚特手里。”

“咱们要是动手,亚特连查都不用查,就可以直接指名道姓把罪名安在我们头上,再进一步栽给淮裴,说我们栽赃陷害……国家面前,联邦那些人不会信我们的,而且,这样做很容易激化民族仇恨情绪,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叶源蹙眉:“他说就说呗,我们可以把太子妃接回来啊。”

他抬起头,迎上景佑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

是,淮裴是有退路,帝国就是他的退路。

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就等于他当着联邦无数人的面,彻底背弃了联邦。

从此以后,他都将背负着叛国贼的罪名。

其实,在淮裴刚来帝国时,景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也这样做了。

——彻底斩除他和联邦之间的联系,让他只能依附于帝国,只能依附于他,永远不能生出二心。

他那时谈不上喜不喜欢,也分不出多少精力给淮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直接把事情做绝。

难得淮裴那傻子,明明什么都看出来了,竟然一点都没记仇。

他那样做时,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心慈手软的一天。

时移世易,世事无常。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让淮裴因为自己被千夫所指。

但叶源脑回路显然和他不太一样。

这位以omega之身晋升军团长的青年在听完景佑的话之后,沉思片刻,如是说道:

“那我们直接把联邦打亡国,纳入帝国版图,这样太子妃就不算叛国了。”

景佑险些被一口茶呛到,他放下茶杯,擦了擦被漾出来的茶水沾到的手指:

“……你知道当初你家太子妃来帝国之后,跟我提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吗?”

怀揣着为国家开疆扩土雄心壮志的第五军团军团长表示愿闻其详。

景佑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世界和平。”

叶源:“…………”

景佑含蓄道:“这可是他的卖身钱,我报酬都收了,不太好毁诺。”

叶源:“……………………”

太子妃为了这个世界还真是付出太多了。

景佑说着,自己也笑了,“所以,总之还是先相信一下他,不到万不得已……”

叶源明白了。

他笑了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说起来,联邦换届就是这几天了吧?太子妃有说他要怎么做吗?”

“没,他在忙,”景佑用指尖按了按眼角,无奈道,“不过我大概猜到了一点。”

“反正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下月之前就能出结果,”他道,“你要真等得了,说不定还真能等到你要的那个‘借口’。”

借口么,就是太子大婚。

叶源惊喜:“这么快?”

“不算快了,很多东西都是之前准备好了的,”景佑揶揄地看着他,“怎么?你不继续纠结你那原则性问题了?”

叶源看别人热闹笑的欢,轮到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他揉揉鼻子,有些不自在,但他和景佑毕竟认识已久,也就不自在了两秒,大大方方地说:

“我哪有您能纠结呢,您都不纠结了,我纠结什么?”

他放开之后,立刻反客为主,摸着下巴满脸沉思,“所以您婚礼上有抛捧花的环节吗?我去抢一抢,还能沾沾喜气现场求个婚。”

——其实比起塞希尔,景佑一直觉得叶源和他更有共同话题,不仅是性别,更多的是性格。

他俩都有很强的攻击性。

只是景佑身上的攻击性比较外放,属于看脸都能看出很不好惹的那个类型,绝艳凌厉得能刺痛人的眼球。而叶源比较含蓄,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但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我都这个德行了,跟我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景佑冷冷道,“想什么呢我亲爱的军团长?”

“你求婚连花都不买,就等着我给你扔?信不信你结婚那天我连假期都不给你批。”

叶源:“……”

“行了,没有正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景佑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我要继续工作了。”

“好吧,”叶源无奈地站起身,“那叶源先告退了。”

叶源退出景佑的书房,大门一关,满室清新淡雅的草木香被隔绝在门板后方,他背对着大门站了许久,才沿着扶梯下楼。

外界的阳光霎时泼洒进来。冬日暖阳明媚温暖,稍微驱散了叶源心底的阴霾。

不管嘴上说的有多不在乎,真正到了这天还是会觉得紧张。

当了那么多年beta,乍然间做回omega,还真是……不太习惯啊。

叶源内心嘲笑自己。

果然是身份变化,连带着心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矫情。

他还没平复心情,刚拐过一道弯,就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你们这是?”

只见议政厅花园后面,一丛修剪得十分优美的常绿灌木沐浴着阳光,枝叶鲜嫩,雪白的花朵娇小芬芳,在灌木丛正中间,整整齐齐冒出十来个脑袋。

一溜全是军团长,拿着小树枝挡在头顶,脸上还沾着树叶子,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跟一堆土拨鼠似的。

这些人被发现之后立刻拿树枝挡住脸,假装自己不存在。

叶源缓缓调转目光,看向混在其中的林思静:“思静?”

林思静从没做过这么缺心眼的事,面色有几分尴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绿叶碎片。

“哥……”

“你们在这干嘛呢?”

林思静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叶源又去看其他人。

被他扫到的人纷纷移开了视线,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看空气的看空气,仿佛突然对议政厅门前这片花园的枝叶鲜花以及花坛泥土里爬过的蚂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只有塞希尔,蹲麻了脚,干脆站起身,义正言辞地说:

“这种被‘留堂’不就是要挨训吗?我们怕你被那谁生吞活剥,专门来着守着,要是有个万一,也好随时准备进去抢救你。”

他说的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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