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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坐一站,互相对峙着,淮裴深吸了口气,“轰”一声把被子全丢在了床上,弯腰扛起景佑,在景佑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把他摔上了床。

“你做什么?”

“我的omega,我爱做什么做什么。”

.

安全署监狱,地下十六层。

一个人被绑在刑架上,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挡住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糊满了污迹,让人连看都看不清,只能隐约感觉出清秀的轮廓。

他全身血肉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手臂骨头上像是只剩下一张皮,几根手指了无生息地垂着。

慕燃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把饭抓起来塞到他嘴里,动作强硬没有丝毫怜惜。

左珩闭着眼,死死咬着牙关。

慕燃恶意捏开他的下颌,把散发着馊臭味的饭强行灌下去,嘲弄道:

“吃啊,你不是骨头硬吗,装什么绝食,给我张开嘴吃!”

左珩被呛到,拼命咳嗽起来,声音撕心裂肺。

他胸前已经没有肉了,瘦得能看见肋骨,剧烈震动的时候,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把肺从喉咙里咳出来。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勉强抬起头,看向嫌弃躲开的慕燃,眼里闪过让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但很快,这恨意就变成了无力和自嘲。

他自知落在景佑手里没有活路,审讯时也不再伪装,想故意激怒景佑,让他杀了他。

但他没想到景佑会这样报复他……

把慕燃和他关在一个笼子里。

景佑没有让人折磨他们,只是告诉慕燃,如果他永远不交代,那他们就会在这个笼子里被关到老死,甚至不能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后慕燃就发了疯。

他拼命打他,羞辱他,想让他承受不住主动交代,那个蠢货,是觉得交代了他们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吗?

愚蠢,他说的越早,他们只会死的越早。

但这其实不怪慕燃,这里的环境确实容易让人抑郁到发疯。

甚至……丧失活下去的动力。

每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左珩看着四周漆黑的墙壁,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以后都要这样生不如死。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身上穿的衣服是脏污不堪的,饭菜是馊的,伤口只经过简单的包扎止血,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很快发炎。

偏偏又有人定期来给他吃药打针,维持着生命的延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渐渐腐烂。

左珩视线涣散,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神智一点点向着黑暗深渊堕落而去。

深渊中,沉睡已久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一道冷漠强硬的声音利斧一样劈入脑海:

“皇室危难,江山倾覆,我们的家园被毁于一旦,那些小人,踩着我们的尸骨,夺走了属于我们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让他还回来?”

“omega太子,什么omega太子,这个太子本来该是你的,你才是我们罗兰皇室最后的血裔,最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的人。”

“你要带领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男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满头的白发,那颜色格外刺眼。

“不,父亲,”年幼的左珩茫然地看着男人,“我做不到,这太难了,我……”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们牺牲了多少人,现在你说你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左珩,你告诉我,你想当个懦夫吗?自己躲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这样过完这一生?”

“不是的!可是,可是我……”

男人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没有可是,你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

地牢中,左珩垂着头,奄奄一息地呢喃:

“父、父亲……”他微不可闻地说,“对不起……”

慕燃没听清,忍不住皱眉:“你在说什么?”

左珩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声音了,他陷在自己的梦魇里无法自拔,说出口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还是做不到,要让你失望了……”

慕燃捕捉到两个微妙的音节,眼前一亮,一甩手扔了碗,扶着他的肩膀猛烈摇晃。

“你想说什么,你要说了是不是,我去叫人来,你等着——”

“噗!!”

左珩猛地吐出一口血,慕燃躲避不及,被喷了满脸。

慕燃呆滞地站着,伸手擦了把脸,满手都是暗红色,还混着一些不明的血块。

再一看左珩脸色。

那实在……不像是一个活人。

慕燃害怕得全身发抖。

景佑的话回响在耳边:“你可以动用任何手段让他说出我想听的东西,除了杀死他,他要是死了,你的余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了。”

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慕燃茫然地看着四周,一股颤栗从心底升起。

不行,他不能死!

他不能就这样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慕燃猛地扑到门边,大声叫喊:“来人啊!快来人!左珩要死了!”

守门的士兵知道这里关的是什么人,听到声音,不敢耽搁,立刻出去叫人。

医生很快到来,一见左珩就皱起眉,来不及说什么,连忙上前检查他的状况。

整间牢房挤满了人,慕燃被只能贴在墙边,心急如焚地看着他们抢救左珩。

小小的牢房施展不开,医生急得满头大汗,却也不敢擅作主张。

消息层层上报上去,得到回应之后才敢将左珩抬入急救室。

与此同时,整座医院也牢牢围了起来,荷枪实弹的士兵层层把守,密不透风。

医院千米之外,一栋大楼的天台上,一个身穿黑的皮衣的男人趴在地上,嚼着口香糖,百无聊赖地吹着泡泡。

他旁边还有一个黑衣男人,眼睛压在瞄准镜上,专注地观察着远处的医院。

“诶,我说。”

皮衣吹了个泡泡,又用舌头把口香糖勾了回去继续嚼,百无聊赖地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地上,双手垫在脑后,两条长腿一条曲起,另一条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不断晃悠。

“咱们来盯左珩,辜德那小子就不管了?”

盯着瞄准镜的男人没理会他,依旧保持着瞄准的姿势,沉默地观察着远处的医院。

“你真无聊,早知道我就不贪图你的编号吉利,申请跟你一组行动了,”皮衣自讨了个没趣,偏过头看着他,“888来邀请我的时候,我就该跟他组队。”

666黑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想我520,向来是各个吉利号码争相抢夺的香饽饽,怎么就瞎了眼挑中了你呢?”皮衣不忿。

“我也好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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