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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紧挨的身体传递过来的热量,景佑被卷进滔天的热浪中,再没心情去管四周有什么。

蔚蓝海面渐渐过度到橘红,很快变成了暗红、墨蓝,漫天星辉洒落,第二天日出时,景佑几乎是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

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伤口也经过了更细致的处理,经过治疗,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

他身上盖的被子是前段时间才买回来,洗完之后晾在院子里晒过的,散发着蓬勃的阳光气息,干净衣服摆在了床头,衣服裤子叠的整整齐齐。

这是他和淮裴在海边时住的那间小院。

七天……

景佑记不清自己昏过去了多少次,也记不得淮裴是什么时候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唯一记得的就是……

景佑掀开被子下床,落地的时候撑着床头缓了一下才站稳。

他换上衣服,推开门,一眼看见了正站在大门口拿东西的淮裴。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雪白的长发,隐隐透出淡金色的光晕,驱散了清冷,有种格外温暖的感觉。

两人交谈的声音传来。

“……哎呀小伙子真会说话,大妈的鸡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附近的母鸡就没有一个比得上我家母鸡的,你家那位还说你不好交流,我看就很好嘛,小伙子长得又帅,媳妇也美,有前途!”

大婶比出一个大拇指,臂弯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全是溜圆的大鸡蛋。

淮裴选出几个鸡蛋,问:“多少钱?”

大婶停下话头,勾着头一个一个数。

“一二三……一共十四个鸡蛋,三十五块,现金转账都行,全是自家养的土鸡下的蛋,营养别提了,那些打激素吃饲料的鸡追都追不上!”

淮裴拿出终端转账。

大婶收到转账,顿时眉开眼笑:

“小伙子痛快,不像上次隔壁那个谁,买三个鸡蛋还要压我的价,怀疑我卖假货,这十里八乡也不打听打听我王翠花是谁,向来是质量保障,童叟无欺。还说什么隔壁刘莲花只卖两块一个,她那是土鸡蛋吗,那就是吃激素长大的,年轻人不要贪图便宜,这都是一分钱一分货,再说你看着就不……”

淮裴终端显示出扣款信息,-35后面跟着一长串余额。

大婶一眼扫过去几乎看花了眼,数了两遍都没数清这到底是几位数。

她默默把“穷”这个字咽了回去,上下打量淮裴,老脸僵硬半晌,突然一拉淮裴的手:

“小伙子,大妈刚刚有句话说错了,其实找媳妇光漂亮没用,还得找贤惠顾家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大妈……”

淮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上下打量她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不等她说完就疯狂摆手。

“不了不了,”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大爷又没做错什么,我们这样不太好。”

大婶:“……的女儿。”

淮裴心下松了口气,但头还是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其实我……”

大婶:“……或者儿子。”

淮裴强行插话:“其实我的钱都是我媳妇给我的……”

大婶:“……”

淮裴诚恳道:“彩礼。”

大婶:“……………………”

大婶表情挣扎,但一想到那一长串数字,还是狠下心肠:“那你老婆还需要老公吗?”

淮裴:“???”

“我儿子可以做小。”大婶微笑。

“……可我老婆不贤惠啊,他筷子掉地上都不会弯腰去捡,你刚刚还说贤惠才是最重要的。”

大婶当场变脸:“瞎说什么呢?贵夫人颜之有理,多财多亿,上哪找这样好的老婆去,你还挑挑拣拣。小伙子,不是大妈说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要是不喜欢,就让给我儿子,我儿子就喜欢不贤惠的……”

淮裴沉默两秒:“其实这些也不止是彩礼钱……”

大婶表情立刻失望下来,但大概是本来也不信有人会给这么多彩礼钱,很快又把自己说服了。

“就算没有这么多,但是……”

“这笔钱还包括蜜月费购房买车将来生孩子坐月子奶粉尿布的钱。”

淮裴面不改色:“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将来要生一个孩子,眼睛要像他鼻子嘴要像我,孩子长大之后读帝都第一幼儿园,离家近不容易被欺负。”

景佑靠在门边,看着淮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从孩子将来要上什么学校十岁生日要在哪里庆祝要是一不小心孩子早恋了要不要棒打鸳鸯,讲到了将来孩子生孩子,他当爷爷了,要怎么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语句流畅,情感真挚,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想这些。

至少半个月吧,不然也不至于说的这么通顺,连顿都不打一个。

最可怕的事,他在胡编乱造的时候,还穿插着无数诸如“老婆生孩子很辛苦,孩子将来就跟他姓了,但是名字必须得加上我的姓,这样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以及“我老婆其实很节约所以孩子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就不大操大办了,摆个百八十桌把老婆所有的青梅竹马全邀请上就行了”此类……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且欠抽的语录,直把大婶说得插不上话。

而且,他每每说到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那百八十个情敌,还要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婶,恨不得把“我和小三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谁要是敢插足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就把他的名字写进我孩子的满月宴周岁宴十岁生日二十岁生日三十岁生日孙子满月宴……”写在脸上。

从大婶的表情来看她大概已经傻掉了。

用一句话就能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我是盲人我什么都看不见,请问这就是帝都豪门怨夫吗?

是我见识少了。

大婶三观被强行重塑,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淮裴站在门口,挥着篮子里用来裹鸡蛋的棉花和她依依惜别,转身瞬间冷下脸反锁上门。

觉得不放心,又加固了一道门锁。

末了一转头看见围墙,喃喃自语,“……应该不会半夜翻墙进来吧。”

景佑险些笑出了声。

他揉揉鼻子,退回屋里,重新换上睡衣。

过了半小时左右,房门被推开,淮裴端着蒸鸡蛋走进来。

他在床边坐下,一转头看见他醒了,浑身一震,活像上课看热血漫被老师逮了个正着,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在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景佑稍一思考,伸手摸了把后颈,指尖触摸到的地方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大概明白了他在紧张什么。

“淮裴——”他故意冷下嗓音。

淮裴立刻抬起头,紧张不安地看着他。

景佑拍了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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