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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出事,他必定会有所猜测。”
“师尊,你不怕吗?不怕终有人会将你今日所做之事揭穿吗?”
因云容声提及起徐渊清,祁越明周身灵威未曾收起,却是垂眸盯住了云容声。
须臾过后,祁越明道:“我为何要怕?”
“在阿清眼里,我是他敬重的师尊,他尊师重道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你的失踪怀疑到我身上来?”
云容声问道:“那我呢?”
“师尊。”
“我也唤你一声‘师尊’啊。”
祁越明似乎因为唾手可得的“成果”,而变得耐心起来,温和道:“从三年前,我收你为徒,便是为了你的仙灵脉而已。”
在他眼里,云容声只是一个温养仙灵脉的容器而已。
“你与师兄有师徒之情,与我没有师徒之情。”
云容声单膝半跪在地上,雪衣曳地,清冷至极。
他垂眸低声说道:“倘若有朝一日你又想从师兄身上得到些什么,还会顾及到这师徒之情吗?”
“你何必担心这些你死后之事?”
祁越明似乎开始变得不怎么耐烦了,声音变冷,道:“他是徐凌启之子,背靠徐家。”
“而你,只是孤身一人。”
“就因为我势弱,师尊凭着自己‘高于天’的渡劫大圆满境界修为,便可以不顾师徒常伦,随意对我出手吗?”
“是!”
“就因为师尊修为高吗?”
“是。”
云容声慢慢笑起来,轻声道:“师尊,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
“渡劫之下,皆为蝼蚁。”
“想来……你应该才是认同这句话的。”
“凭你的修为,好像要杀死一只蝼蚁,不过是随手所为之事。”
云容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我的本命长剑?”
祁越明盯着他,见他抬手将那柄剑身如雪玉的断因果长剑给唤了出来,呼吸微滞了下。
这柄断因果长剑……是连当年开派祖师想寻却未果的灵剑。
“你想夺我仙灵脉,想夺我本命长剑。”云容声神色平静地出声道,“本命长剑未毁,倒是完好无损。”
“只是可惜了,师尊。”
“我的仙灵脉自被你毁过一次后,就没再完整无缺过了。”
祁越明闻言,猛地盯住云容声。
……
徐家。
徐渊清自云容声离开之后,便在家中暗中调查起昨日之事。
如云容声所说,牵情引只有溶于酒中,方才无色无味,令他放松警惕。
他深知自己的酒量,昨日只喝过三杯酒。
在调查过程中,谢述来找过他。
他还提及起昨日自己及冠礼上所发生的事情,询问是否有异常之处。
不过谢述此人只爱凑热闹,至于其他事……不如不问。
傍晚时,徐渊清在家中见到他父亲,行礼道:“父亲。”
徐凌启轻应了一声,随意问道:“你朋友他们都走了吗?”
“谢述和霍沉时都已经离开了。”
徐凌启又问:“那你那个师弟呢?”
“师尊今日有些事找他,所以他一早就走了。”
徐渊清说罢,目送他父亲离开。
在某一个瞬间,他似迟疑地想到些什么,出声唤道:“父亲。”
“今年年初之时,你怎么想到要问我心悦之人是谁呢?”
徐凌启停下脚步,看了眼徐渊清,道:“作为父亲,这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你母亲离开得早,能关心此事的,也只有我了。”
徐凌启道:“那几日,我还遇见你去祭拜她了。”
徐渊清垂眸,思绪恍然地应了声,连他父亲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未曾察觉。
入夜过后,徐渊清给云容声传了一道灵讯,便坐在桌前,望着灯盏上摇曳不定的灯火,陷入沉思。
只是,他许久也未得到云容声回应的灵讯。
正值徐渊清回神时,院门处传来敲门声。
旋即,他起身来到院中,将院门打开,迟疑问:“声声?”
云容声站在院门前,依旧是早上出门离开时的那袭雪衣。柔和月华拂过他周身,越发清冷了些。
“师兄。”
云容声轻抬眸光,看向徐渊清。
而后,他任由徐渊清将他拉进房间。
徐渊清问道:“师尊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呀。”云容声解释道,“就是因为没多大个事,所以我才有时间又跑回来见你的。”
徐渊清听见这话,心中略有些奇怪。
既然师尊没什么事,那为何要让特地回去这一趟?
“你呢?”
云容声问道。
他垂眸望了眼自己雪色衣摆上的一滴被溅落的鲜血,像极了漂亮的雪中红梅。
徐渊清正欲开口回答时,迎着云容声垂落的目光,顺势看向云容声雪衣上的那滴鲜血,神色微怔。
云容声道:“师兄,不小心弄脏了你给我穿的衣裳。”
“声声,你受伤了?”
徐渊清出声问道,当即想抬手检查云容声的身体。
云容声解释道:“我没有受伤。”
“这是别人不小心溅过来的血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云容声又问:“倒是你啊,师兄,你今日在家中调查昨夜之事,有线索了吗?”
徐渊清想到傍晚时的猜测,迟疑道:“略有些眉目,但是……并不确定。”
“有线索就是好事。”云容声道,“明日我可以陪你一起调查这件事。”
“至于现在呢……”
云容声眉眼微弯,语调轻缓道:“师兄,长夜漫漫啊,我可都送上门来了。”
徐渊清话音乱了瞬,脑海之中浮现出昨夜之事,克制作镇定道:“昨夜我……”
他道:“你不需要好好休息吗?”
“睡着之后,都是噩梦。”
“只有你,才是我的美梦。”
“无论多久,今夜我都奉陪到底。”
云容声笑起来,轻声唤了一声——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开头的两排省略号,的确代表了所有。
阅后即焚.jpg
看看评论,或许有收获吧(挠头)
第66章
“声声。”
“嗯?”
“没事。”
……
云容声第一次睡到天亮之后许久, 才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累极,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窗外曦光明亮。
云容声睁开眼,略一抬眸, 便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徐渊清, 出声唤道:“师兄。”
徐渊清垂手, 以指尖慢慢理顺他的墨发,应声问道:“又做噩梦了吗?”
云容声闻言, 坐起身来, 半掩的衣襟因其动作而微微敞开, 冷白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