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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他没有贵族的知识底蕴、没有贵族从小接受的专业训练,在最初的入学考核时他以为自己是少见的天才,可当他真正地步入军校生活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再加上alpha和beta之间天生的体质差距,这些逐渐明显的沟壑出现在索兰和他的目标之间,日复一日,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快要被那些压力逼死了。

他给顾栖写着信,每一次都会写两封——一封是给那位月光下认识的漂亮青年看的,字里行间都是轻松与自信,描述的是他在莱特蒂斯的各种学习与进步;另一封是被他藏在枕头下的,字句压抑痛苦,那是他追不到的光和走不动的路。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似乎是当他忽然发现走捷径也很好——第一次是在他答应了一位贵族学长的邀约后,一周后得到了唯一一个分配给平民的学习参观名额,那回他穿着省了很久钱买来的西装、站在台上背着自己熬夜准备的稿子,他在灯光和掌声之下得到了夸赞,那是进入莱特蒂斯以来索兰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值得的。

于是从那时起,这样的“交换”似乎就多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被贵族学长引到了另一个圈子中,他认识了更多有家底、有权势的人,同时也收获了平民学子一辈子可能都换不来的机会。“索兰”的名字在整个莱特蒂斯内越来越响亮,几乎每一位学生都知道有位高年级的平民生格外出色,入学两年就得到了很多支持而举办了社团……

这是人们所能看见的荣光,但是荣光之下,却是索兰的点头哈腰,他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呵,贵族之间的交际花……”

青年喃喃,这是他在贵族圈子中的“名头”,那些贵族只把他当作是一个消遣的玩具,从不会付出真心,可即便如此,偶尔那些人浮于表面的、贵族式的体贴温柔都会令他短暂沉醉。索兰缺爱,所以他偷偷记挂着顾栖,一直都羡慕着那一晚顾栖所给予七王子的关怀;同时也要贪婪地试图得到那群贵族alpha的爱,即使他很清楚那不过是虚假的幻象。

他想要的太多,可最后却发现哪一样自己都要不起,便慢慢成了现在这副状况。

索兰苦笑地扯了扯嘴角,当他想要从这个圈子退出去时,才发现早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希望自己保持在顾栖心里的形象,还能是那晚相遇时的干干净净、充满自信。

他自言自语道:“再等一等,等毕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真的会好起来吗?

索兰不知道,当初期待着毕业的顾栖也不知道;他们曾有着相同的经历,却在分叉口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于是顾栖在失败的任务爆炸后变成了虫母,而故事中的“白鸟先生”则销声匿迹、杳无音讯,所以值得与否,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此刻的索兰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他只是环抱着自己,在心里回忆着自己的月光。

而正被索兰惦记的顾栖则早已经陷入了梦中,在半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隐约可见淡色的金光浮现,它们如同蜿蜒的藤蔓在青年苍白的肌理上流转着,一点一点从手臂滑动到顾栖的身后——金色如神秘图腾的纹路盘踞在睡袍下的肩胛之上,那对完全放松的蝴蝶骨几乎被流光占满,正一寸一寸浮动着碎金。

某种属于虫母的瑰丽变化正在缓慢无声地发生着,而依旧在沉睡中的青年也将在这个时代走过他的成熟期……

——王血虫母的时代,终将到来。

作者有话说:

时间大法:two years later

77的金手指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身份,更是他上辈子学会的技能!学好机械维修,走遍天下都不怕!

再过几章开启这个时间线虫族剧情~77要走喽

亚撒:(黑脸)(低气压)(咬牙切齿)

作者:嘿嘿嘿嘿(苍蝇搓手)

第42章 霍克·达布斯

白鸟摔入泥泞, 至此再也飞不起来。

*

莱特蒂斯第一军事学院规定学生一个月只能离校回家一次,因此对于喜欢赖在顾栖身侧的亚撒来说, 每一到为期三天的小假期时, 他都格外珍惜——整整两年,亚撒都是靠着每个月的三天来激励自己的。

为了不浪费和哥哥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亚撒隔天就起了个大早, 已经十五岁的大男孩身量高大结实, 一米八多的个头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再加上格外出色的面孔, 这位曾经隐忍不发、而今势头正猛的七王子殿下在学院中可是有一群低年级的小迷妹、小迷弟,奈何亚撒是个面冷心冷的,除了哥哥, 他对其他人那是一个秋风扫落叶,丝毫不留情面的样子。

此刻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自己常服的亚撒转了转脑袋、照了照镜子, 试图让自己在每一次见面相处的时候都给顾栖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明明以前还顶着狗啃发型、穿着补丁半袖在青年面前晃过, 现在他倒是格外注意形象, 似乎连头上每一根翘起来的发丝都力求达到最完美的角度。

对此西德说他是求偶期预备发情的公孔雀,一有机会就“花枝招展”, 恨不得顾栖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而亚撒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这是西德不懂他与哥哥之间朝夕相处的感情和状态,他只是单纯地想让哥哥看到更完美的自己而已, 无关情爱。

西德·奥莱托斯:……

终于把已经长过肩膀的深红色头发整理好后,亚撒理了理领口,便精神奕奕地走出房门,只是当他立在顾栖门前时, 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刻的哥哥或许在睡懒觉?

蜜色的耳朵在门板上贴着听了听, 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 有些按耐不住的亚撒无声在门口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便迅速转身去自己屋里拿了个红色丝绒的盒子才又出来。

年轻的alpha有些雀跃,他把盒子塞在口袋里,干脆从大门绕到别墅外面,熟门熟路地开始从哥哥房间的露台外侧向内部爬——这是他们两年前就开始的一项活动,那时候亚撒才去学校不久,有几次离校时都已经到了半夜,他既想着见哥哥、又怕吵着对方,最后在露台下纠结地站了小半个晚上,干脆蹑手蹑脚地往上爬——那时他告诉自己,只是看一眼哥哥睡得好不好……

于是那一晚亚撒“夜袭”成功,和警惕未散的顾栖大半晚上打了一架,最后被有起床气的青年从二楼的露台上踢了下去,差点儿把隔壁半夜看热闹的林奈笑得直不起腰来。

亚撒:力度完美,说明这段时间哥哥过得很好!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顾栖默许了这种行为,而亚撒也时常会故意爬楼,为的就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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