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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深深闻了一口:“好香啊。果果快吃。”
丁果拿了个勺子,把上面的水甩干净,然后漫不经心地咬了口馄饨皮:“听说你最近中午都不在教室?”
“嗯,”钟闻一整个吞进去,但是被烫到了,吸着冷气回答,“我和刘少轩,戴倩倩,徐明远他们去博闻楼画室学习去了。”
“还有谁?”
钟闻:“嗯?”
“江喻中午也从来不在教室。”丁果攥紧了勺子,没有心情再吃。
“他啊。”钟闻察觉到丁果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道,“江喻教我数学最后一大题怎么写来着。”
丁果拉下脸:“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跟他一起玩了,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她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钟闻被吓了一大跳。
钟闻:“可是……”
“没有可是。”丁果看他,语气又往下压了几个度,“以后离他远一点,最好话都不要说。我不喜欢他,我也不希望你跟他做朋友,如果你不听——”
她顿了顿语气,才一字一句道:“我是他班主任,你知道的,我有权利不要他。”
这是丁果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钟闻有些手足无措。他本来想解释,可是想起自己对江喻的心思,眸光忽地就暗淡下去。
他迟疑许久,最终点头应了句“好”。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突然觉得这样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不想吓到江喻。
——也不想让自己深陷。
第51章 可是你对我很重要
“江喻,去听讲座么?”
余款探头探脑地看了眼门外,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本小说塞怀里:“听说是名校老师专门过来传授考试经验的。花不少钱呢。”
身边人没动。
余款继续叭叭:“不出我所料,应该又是给我们灌鸡汤。不过反正呆教室里也没事儿,走吧走吧。全校文理科高二都去,还挺热闹的。”
听了这话,江喻才撩起眼皮,给了他一个眼神:“隔壁班也去?”
“去啊。”余款叮叮咣咣地收拾东西,“怎么了?”
江喻眼神暗淡一瞬。
钟闻在躲他。
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到,只当张小丽又加试卷了。但连续两三天都没有见钟闻的影子,他才意识到不对。以前中午钟闻都会等自己一起吃饭,但现在放学后根本找不到他人。
昨天他翘了最后一节课,提前在一班门口等。在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钟闻就偷摸出来了,他当时看到自己的那一秒,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
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个字。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完了。
钟闻肯定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恶心,要和他分道扬镳。昨夜他反复很久都没有睡着,试图寻找另一个理由,比如丁果不喜欢,或者钟闻当时只是着急去办事?
可挤破脑袋想的寥寥的这两样理由,都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这一天他都像是在海里沉浮的木头,陷在无望的猜测和惶恐里。可现在他不想等了,误会也好,事实也好,他总要知道理由。
他想去问。
于是他起身:“走吧。”
余款有些意外:“你去啊?”
“嗯。”
“真稀奇。”余款啧啧两声,弯腰从桌洞里掏小零食。等他装好满满一口袋,抬头才发现江喻早就没影了,忙压着校服里头的小说去追:“等等我啊。”
余款跑到跟他并肩才放缓脚步:“吃糖吗?这次是水果糖,青柠味的,没那么甜。你应该喜欢吃?””
他从兜里掏出来好几颗。
江喻顺手接了,塞自己校服兜里:“谢谢。”
余款:“嘻嘻。不客气。我发现每次我给你东西,你都不要,除了各种各样的糖,你就这么喜欢吃啊。”
江喻想了一下:“我不喜欢吃甜的。”
余款:“?那你是给谁吃?”
“你怎么有这么多吃的?”江喻岔开话题。
“我家是开超市的,什么吃的都有。”余款拆开一颗塞到嘴里,嘟囔着道,“每天上学都做贼似的偷点吃的。有好几次被我弟发现告状,我妈揪着我耳朵打。嘶,你是不知道,她手劲大得很,我差点香消玉殒。”
江喻很轻地笑了一声:“那确实该打。”
余款神情怔了一下,低着头看脚尖,难得没有接话。
江喻开玩笑:“不过看在你给我带糖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你妈我肯定揍不了,但是回头你可以把你弟引过来,我揍他一顿帮你出气。”
余款抬眼看他,忽地扬起笑:“好啊好啊。”
讲座在博雅大会堂。这是一座只有一层的楼,整体设计呈圆弧形,占地面积也很大,能容纳近千人。江喻站在门口,望着乌泱泱的人,有些发愁。他努力想找钟闻的班级。但无奈他有些脸盲,有时候刘少轩和徐明远都分不太清,想锁定一个班属实有点难。
但好在钟闻跟人换位起来了一下,江喻眼尖,立马往他所在的第四排走。余款拉他:“哎,江喻,我们班在第九,第十排。这个位置真好,嘿嘿,可以摸鱼。”
“嗯。”江喻虽然是这么应了,但还是挣开他往前走。
余款:“??”
但踮脚瞥见前面的钟闻,他大彻大悟了。他也不再问,立马捂着自己的小说往后排溜。
对高中来说,除了上课学习,其他什么事儿都是新奇有趣的,即使这是个枯燥的讲座。钟闻从周紫嫣那借了一本古代言情小说,刚准备美滋滋地看,就感觉到右胳膊有一侧风擦过,有些凉。
他的心脏骤然一紧。
然后面前就伸出来一节细白的手,掌心是好几颗绿色包装的糖:“吃吗?”
钟闻没有抬眼,手心浸出一层薄汗。他攥紧小说的页角,强按耐住噗通的心跳,冷静地道:“我最近牙疼。不想吃。”
江喻手顿了一下,然后沉默地收回去。
“同学们,静一静。”台上走上去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试了下话筒音,才开始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北华一中的任教老师……”
会堂的话筒不太好,收音也差,次次啦啦的,摩擦钟闻的耳膜。自江喻坐在身边,他的听觉就格外敏锐,甚至连对方呼吸频率都能听到,一拍一拍。
钟闻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起身就要走。
江喻忽地扣住他的手腕:“为什么躲我?”
钟闻呼吸急促了一下,垂下眸子,沉默了。
要命。
江喻将他拉坐下去,默声片刻,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躲我?”
钟闻眉心一跳,心里不知怎么酸涩起来。他抬眼,正好捕捉到江喻眼里跳跃的眸光,那光又冷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