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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可以看得出钟闻在走神,压根没在看。

刘少轩也注意到了,神秘兮兮地凑到徐明远耳边,问:“你有没有觉得,闻宝最近怪怪的?”

徐明远:“是有点。”

“该不会真的是失恋了吧?”

他俩在那窃窃私语,钟闻虽然走神,但字句还是进脑子的。他把手里的书收回去,无奈地道:“别瞎猜了。真没有什么。”

“钟闻!钟闻!!”教室门口有人跑过来。是周紫嫣。她一进门就直奔自己的座位,转身趴在钟闻的课桌上,还喘着气:“猜猜你考多少?”

其他人耳尖,听到成绩的消息,立马围过来:“周紫嫣,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班主任他们都在办公室看成绩呢。我刚去瞅了两眼。”周紫嫣拍了下愣神的钟闻,“钟闻,干嘛呢,不好奇啊?”

刘少轩啧了一声:“闻宝最近失恋,忙着黯然神伤呢。”

“去你的!”钟闻憋红了脸,随手捏了本书扔过去,“胡说八道什么?再乱说把你舌头割了。”

说完问周紫嫣:“多少?”

“701!!”周紫嫣兴奋地比了个“1”的手势,“又是第一。全市第一,全省第23。”

“卧槽。”其他人倒吸一口气。

“还有!”周紫嫣眨眨眼,“数学和英语都满分!好厉害啊。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满分。”

“英语也满分?”钟闻有点惊讶,“可是我短文改错好像错了两题。”

“没事儿。送分不好嘛!”

他们讨论得正热闹,张小丽就风风火火地拿着成绩单从前门进来了。见她进来,班里立马就静了,个个回座位等成绩。

“这次联考。”张小丽语气顿了一下,低头看成绩单。底下鸦雀无声。

等宣布成绩是一件痛苦的事,尤其是这个时候,是最煎熬的。徐明远紧张得心几乎要跳出来。

“这次联考,大家考的都很不错。”张小丽笼统地说了句,然后道,“但是还是有几个,没有达到前一百,你们这次郊游恐怕要泡汤了。”

“啊——”唉声叹气中。

“但是。”张小丽难得露出笑,“但是这次大家考的都很不错,值得鼓励。下周二晚自习给你们放电影买吃的,看什么吃什么你们挑。”

此言一出,整个班都沸腾起来了,像蒸腾的水。其中后排还有人喊:“小丽!小丽!我们爱你!”

张小丽显然心情很好,撇撇嘴,成绩单往黑板旁边用小钉子钉住,然后摆摆手:“不要骄傲啊这次。再接再厉。”

她一走,底下就一窝蜂地往黑板面前挤过去看成绩,几乎每个看回来的都是高兴的,只有颜越是黑着脸往回走的。

“卧槽!我还真是640……”徐明远喜滋滋道,“这老师改卷就不能松点么?”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刘少轩给他来了一巴掌,“我才600出头,张小丽过两天肯定请我去办公室喝茶。”

钟闻听着,笑:“那不都挺好的吗,至少都上六百了。”

他想起什么,叫前面的戴倩倩:“考多少?”

戴倩倩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刘少轩替她道:“我看了我看了,她考667,全班第九呢。比我俩好。”

这时,颜越从前排朝向他们走过来,面无表情地道:“钟闻,你的英语答题卡借我看看。”

“喂,会不会求人呐?”刘少轩看他不爽,“不给。”

颜越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钟闻原本也懒得理,但是转念一想他是江喻的朋友,心就软了。他低头从桌洞里找了一会,才在一沓整齐的答题卡里找到英语,递给他:“给。”

颜越接下来,转身就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这啥人啊。”刘少轩打了他背后的空气一拳,恨恨地道,“我看他就是嫉妒咱们闻宝,真无语。”

徐明远问:“他考多少?”

“699。”刘少轩得意地道,“万年老二呗。还是咱们闻宝厉害。”

钟闻:“……”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颜越其实没走多远。周遭喧笑熙攘,他置身在其中,只觉得一切声音都刺耳。他快步往外走,答题卡的页角几近揉皱。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班级。从一进来,他就看不起这个班。以前在北华一中,最吊车尾的同学,也是这个班的中上等。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逃避自己那失去江喻的爸妈。

即使没有经历,他也能想像得到,假如自己留在他们身边,颜良会时不时把江喻作为一个“榜样”,以此来贬低他,侮辱他,顺便来怀念江喻:“小喻在就好了。”“小喻……”诸如此类。

从小就是这样的。没有人在乎他。

他记得有次自己生日,家里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一句“生日快乐”还是出去吃面,面馆老板给他说的。他在面馆呆到很晚很晚,甚至抱有一丝侥幸颜良他们会不会出来找自己,或者打一通电话。

但是没有,回去的时候颜良骂他:“又出去鬼混。”那天江喻也回来很晚,可颜良却是言笑晏晏:“又学习到这么晚呀?来吃点水果。”

他当时就觉得好恨。恨到,江喻迷走性昏厥晕倒,自己把他的头按在水池里,心里想的是,死了就好了。都死了才好。那时江喻还有意识,反手攥着自己的手腕挣扎,但根本没用。可江喻很聪明,临近昏迷之际打翻了柳瑶所有的化妆品瓶子,自己才失了手。

从那之后,颜良柳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有杀子仇恨。他们一次次警告自己。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恨。江喻自从来到这个家,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但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

他恨江喻,也不喜欢钟闻。

在北华自己就被人处处压制一头,可他没想到,来了江陵,还要被钟闻再压一头。这让他原本就破碎的自尊心,直接被碾成尘粒。这个人,还和江喻有联系,他更不喜欢了。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二楼教室办公室。

颜越顿了顿,停在办公室门口,把答题卡按在墙上慢慢摊平,整揉皱的页角。等整理好,他才把答题卡对折,扣办公室的门。

“进。”是丁果的声音。

丁果正在改英语作业,头也没抬,红笔刷刷的在纸页上飞。

“老师。”颜越把答题卡的短文改错页面递过去,“我想问,我加的with和删的that是对的么?为什么阅卷都算对了?”

“我看看。”丁果停下笔,拿起答题卡认真看了一会,才指着改错的那句道,“删that可不对啊。这个句子比较长,你主谓宾画出来,然后就会发现这个that做定语,不能省略。”

700分。颜越在心里默默说了句,然后语气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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