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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只是被挖去了心头宝,只剩空空荡荡的一身荣耀。
常年面上无风无雨的人莫名其妙的落下了一行清泪来。
他的心肝宝贝,他的甜心小乖,倘若一日你晓得这些糊涂账,晓得了你家君上做的混蛋事,我任打任骂,任罚任怨,能不能求你——
多痛恨我一天,多记挂我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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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愣愣的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个空荡荡的小玉盒。
他手里捏着一个绒绒的狐狸毛球。
这个毛球上满是他自己的味道,可颜色已经衰败了,没有那么红也没有那么艳,就好像一团快要燃尽的火光,只剩最后那一点点微微烫烫的暖色。
他之前已经翻遍了这些医书,看痛了双目。
情毒无解,一经染上,便传遍五脏六腑,浸入骨髓,漫进血脉。
天上地下,没有一味药材可以破解这种毒性。
可是怀瑾君上做到了。
他拔掉鳞片,割开血肉,磨碎骨骼,情毒漫进血肉那就一片片的撕下血肉,传遍五脏六腑便剖了五脏六腑,浸入骨髓便榨烂骨髓。
世人都知道龙甲坚硬,千年刀锋万载利刃都破不开分毫。但世人不晓得真龙本身的利爪就是拆骨拔鳞的利器。
龙王大人毁了自己一身的根骨,耗尽了万年修为,一寸一寸的碾碎了龙骨,就为了不再受情毒摆布,不再伤害无辜者。
就为了,他的小乖狐狸。
“疯子……”
阿瑜喃喃,不自觉的去了床边,默默的解开了龙王大人的衣襟,木愣愣的盯着他满身的伤看。
小狐狸不懂事,窝在他怀里就睡得香喷喷,只剩阿瑜看得入神,一时没注意到对方慢慢睁开的眼睛。
“小乖这样看为夫,本君也是会难为情的。”
狐狸精的眼眸里一下迸出光彩来,他嗓子里带着颤音,还是凶巴巴的样子。
“呸!您以为您是孔雀出身呢,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他骂着,却染着藏不住的哭腔。
他的君上,真是可恶透顶,讨厌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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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骂了一声就不愿开口,只默默坐着。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平,他受苦受罪这么多年,还没有和这条龙算清楚总账,怎么就偏偏让他知道这傻龙已经背地里一身伤痛,弄得他满腔心疼,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把一肚子苦水往里咽,气得堵心。
狐狸精还胡思乱想着,烫烫眼眶下头就被凉凉的指腹轻缓的擦过。
这条坏心眼的可恶龙居然还哑着嗓子哄着他:“别哭……”
他突然见到心爱的狐狸宝贝,被刺激得恢复了封印的记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自然多有狼狈。过往纷繁复杂的东西太多太重,纵然他天资不凡神识也受了冲撞,就像是平白无故心口被擂了一记重拳,要好半天才能缓过这口气来。
敖韫刚醒,刚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他的宝贝,刚刚搞明白自己之前心里的喜爱慌乱疼惜愧疚都是因为又见到了他的小乖。
他刚醒,就看着阿瑜不闹不吵,静静坐着守着他,看着又乖又可怜,快把他好不容易重新拼凑出来的心肺又给揉碎了。
他只好厚着脸皮哄着,谁知道一句话就把宝贝给弄哭了,搞得敖韫手足无措。
“是我不对,夫君错了,你别要难过……我,我不该故意说浑话气你,我知道你心疼我,我这身上的伤看着吓人,早就不疼了……”
“我才不会心疼你!”阿瑜哭着跳脚,看着甚至有几分滑稽,不过在怀瑾君上眼里便只剩下可爱了。
他伸手,勾住了他心肝生着茧的指尖。
“可是我心疼,我最心疼小乖了。”
阿瑜没防备,现下也只当敖韫是条纸糊的龙,被轻轻一勾就软了腰肢,扑下去被抱了满怀。
小狐狸本在阿瑜怀里睡着香香的,这下被无情的摔到了软被中,揉着要闭不闭的圆溜溜眼睛奇奇怪怪的左看右看。
“呜咪——”
大人真的好烦呀!呜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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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一叫,唤回了两位大人的神。
阿瑜低头看着小崽子,敖韫也抬头揉了揉小宝贝的毛脑袋。
小嗷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都盯着自己不说话,一下子扑进阿瑜怀里撒起娇来。
“亲亲,羞羞……”
阿瑜都没憋住笑,一个劲的揉小狐狸的嫩耳朵尖:“哟,你还知道羞呢,还是个懂事的大狐狸了。”
阿瑜看着小狐狸还想往他胸口钻,坏心眼的抵住嗷呜的眉心,不让动。
阿瑜故意骗他:“我可不要不懂事的小家伙蹭来蹭去。”
哪里知道小狐狸却吓怕了,几下子动不了就害怕的甩起尾巴噗呲一下变成了人形,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懂事,懂事的。”小嗷呜话都说不利索,还着急得光着小身子哆哆嗦嗦,“亲亲不要不要宝宝,宝宝要亲亲的……”
阿瑜平日里嘴上瞎胡说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谁知道遇到这个直心直肠的小笨蛋,说什么信什么,怕就是说太阳是方的也要呆兮兮点头,反倒让他慌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不要你。”阿瑜赶紧抱住小崽子晃晃悠悠,“我这是……逗你好玩呢。”
阿瑜气得踹了敖韫一脚:“快帮我哄哄啊!”
敖韫却坐着笑,一点也不着急似的帮腔:“没办法,我们宝宝本来就最粘你,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是个黏人精。”
一句话像是一刀割断了悬在他心口上的巨石,稳稳当当的撞进了阿瑜的胸膛里。
他又气又笑,跟着小崽子一起眼泪花花。
阿瑜抱着他的宝得意的开了口。
“我的阿崽,自然要最黏我。”
宝宝啊,好久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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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蛋当初的确是被摔破了,只不过蛋壳破了,宝贝还在。
讲来奇怪,当时敖韫已经消除了记忆,已是完完全全的忘了他的小乖,只记得被人算计,下毒,失忆,流落在外,他的记忆零零碎碎只记得清一个大概,什么都好像记得,又残缺不堪。
当时他顺水推舟的准备将计就计的在婚礼下捆了他的好未婚妻,却没料到会在婚礼当口,跑进来这么一只无法无天的狐狸精。
那人看着脏兮兮的,狼狈又可怜,头发好几缕都黏糊糊的贴在脸上,一口一口喘着粗气。
敖韫还来不及开口,他旁边人一把揭开了盖头,顶着金灿灿的凤凰霞帔高声叫骂。
“哪里进来的畜牲!来人啊!”
那两个字刺痛了敖韫的耳朵,差点让他动起手来。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心疼这只陌生的狐妖。
“贱人!”狐狸精看着柔柔弱弱,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又凶悍无比,“厚颜无耻!就你还想要嫁给君上,我呸!”
敖韫听着,平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