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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吗?!对付卧底的你们很有一套吗?全使出来啊!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可、可、可是大哥,你和白墨不是不让我们动他吗?所以我们才想着带回来让你处置。”

丹刀气笑了,“你看现在我有办法处置他吗?!”

不等他回答,丹刀从腰间摸出一把刀,在他脖颈处比划了几下。

“你说我该从哪里砍下去……”

“哐!——”门被用力推开。

涂散匆匆出来,朝着某个地方直奔而去。

丹刀吼道:“你们傻看什么!追啊!”

其他人不敢再惹他生气,立刻抄起家伙就要追。

“不用追了。”

丹刀回头,怒视随后才出来的白墨。

白墨晃晃手里的纸张,“拿到手了,让他去吧。”

丹刀看的眼睛都直了,把刀和手里的人扔到一边,冲到白墨身边抢过来。

上面只有几串数字。

“什么意思?”丹刀急切问。

白墨:“坐标。”

狡猾的狐狸不会只设置一个障眼法,正如狡兔三窟,需要沿着一个个痕迹找过去,才能最终发现目标所在。

至于能不能找到,以及寻找过程中会不会出事,出迷题的人才不会在乎。

丹刀自然知道老东西在刁难他,愤愤将纸张揉成一团,骂道:“老不死的,就看不得我好,净给我找麻烦。”

白墨淡淡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又看了看天边翻滚奔涌而来的铅灰色雨云层。

——要下雨了,而且是暴雨。

涂散焦急往那个地方去,听到云层里穿出的雷声越来越近,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踩上一圈风火轮飞过去。

等他到达,正好第一滴雨落到了他脸上,从眼角划落,而他眼眶通红,看上去就像他流了一滴冰凉的泪。

眼前这块略微凹陷的平地,是丹刀他们处理尸体的地方,有时候不方便扔河里,就会随手抛在这里。

前不久的那场混战死了不少人,河里扔不下了,有一部分扔到了这里,天气炎热,空气湿度大,密林里吃腐肉的鸟兽虫蚁又多,尸体烂成了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这样糟糕的环境,换做平常,涂君是绝对不会踏足的,可现在,他就躺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可能骨头都烂了。

那样爱干净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死后会与污泥待在一起,该有多难过。

涂散揉揉酸涩的鼻子,毅然决然迈进这片“坟地”。

刺鼻的味道、可怖的尸骸、在不远处徘徊对活人虎视眈眈的乌鸦……一切让常人望而却步的因素涂散都可以不在乎,他用棍子把尸骸一具具扒开,只想找到一星半点涂君的踪迹。

大雨来的很快,没一会,一些小坑里积攒出了满满一坑水。

涂散湿透了,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拔脚、前进。

雨声将他笼罩,耳边的世界吵闹不休,但又安静的单调。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哥,你要是知道我在找你,你应一声行不行?

可旋即,涂散被自己这个想法蠢到了。

要是涂君真的做出反应,那可就真的恐怖了。

他想自嘲的笑笑,却发现面部僵硬到无法控制,嘴角如同被胶水粘住了,无法上翘。

他看了看小水坑里自己的脸,黄浊的泥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悲颜苦脸的人,想努力挤出一抹笑,却适得其反,哭不哭、笑不笑的,活像个怪人。

原来,悲伤还会夺走人的表情管理能力,又或许是,难过到面部神经抗拒大脑的指挥,窝在某个角落嚎啕大哭。

涂散仰头,让雨滴迎面打在脸上,用密密麻麻的疼痛换取清醒、压抑情绪,而后一手抹去水渍,眼神里没有任何动摇,继续顶着大雨搜寻。

监狱里,德钦告诉他,涂君是意外被绑到这边来,丹刀本来想弄死他。

恰巧那个时候他被一些麻烦的人缠上了,为了脱困找了一位律师,但丹刀不希望他摆脱麻烦,又不想和他撕破脸皮,于是半路截杀了那位律师,威胁涂君顶上。

丹刀并不知道涂君的专业能力,如果他能穿越回去,一定会给当时的自己几个大逼兜。

涂君救出德钦,得到了离开丹刀的机会,从而保住了一命,他之后一直跟着德钦,为他处理经济上的问题,因为手段高明,性格又好控制,备受德钦信任。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把喜好憎恶写在脸上的赤诚之人,原以为是最好控制的,但他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个。

德钦入狱,丹刀如今腹背受敌,都是他一手谋划的,还趁着大乱救走了一部分人质。

照白墨刚才说的,涂君是在一年前的那次逃跑中失败,被本就看他为德钦做事而心生不满的丹刀杀害。

三百多个日月的侵蚀,加上暴雨,烈日,潮湿等等不利环境,多耽误一天,涂君的尸体能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

他只能一刻不停的挖寻。

雨夜沉沉,雷声轰轰,庞大的雨幕接天连地,仿佛将世界都浸泡在水里,滚滚黄泥咆哮着倾流进最大的坟坑中。

坑里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弯腰在里面苦寻,雨势愈加凶猛,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唯一照明物是一个没有信号的手机,只能发出微弱的光柱,可它没能熬过瓢泼大雨的侵袭,闪了几下后,彻底偃旗息鼓,罢工了。

留涂散一人在雷雨交加的天地里孤立无援。

没了办法,他只能跪在泥水里,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坑底摸索。

给尸体洗过澡的泥水味道难以言喻,他摒住呼吸,一开始手和膝盖被石头磨得够呛,但后面慢慢地就适应了,只是一股股鲜血从他身上流入泥水里,一瞬被漩涡吸进去没了影,然后又一轮新鲜的红色晕开……

坑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打着把黑雨伞,着一身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居高临下看着涂散满身泥泞,冰冷的眼神不比这夜冰凉的雨水逊色多少。

眸色暗沉,似鬼像妖。

“上来吧,涂君不在里面。”那人声音很轻,还有些打颤,但涂散听的很清楚。

他缓缓站起来,看向坑上的那个人,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都能感觉到对方强烈的情绪波动。

涂散咽了咽喉间苦涩,这雨太大了,大到他分不清留过脸颊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你说他不在这里,那他在哪里?”

章纯然:“白墨没有和你说实话。”

“他撒谎了。”他此刻竟然感觉不到多大的愤怒了,冷漠到他自己都害怕。

章纯然:“不是撒谎,而是没有说完整。”

“丹刀怎么可能留涂君留全尸,早一把火烧成了灰,这会都被风吹到世界另一头去了。”

“上来吧,找不到的。”

涂散没应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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