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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有点不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他呆到了十点。”
“因为我们的竞赛是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刘主任负责前两个小时的监考,校长负责后两个小时的,考完收完卷子他就要把卷子送去省里统一批改,一直到发现尸体那天上午才回来,哪里有时间杀人分尸啊。”
涂散陷入沉思,照这么说,校长确实没有犯案时间。
难道是雇凶杀人?
章纯然看着他的侧脸,说道:“你怎么不去调查一下刘夫人。”
涂散立刻扭头,“怎么说?”
“听说刘夫人前段时间特喜欢给刘主任煲汤喝,但是主任一点也不喜欢喝汤,不仅如此,她还经常外出,对刘主任态度莫名冷淡了不少。”章纯然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涂散的神情,继续说:“街坊领居都怀疑刘主任要喜提绿帽子一顶了。”
态度冷淡?
涂散想到那天刘夫人谈到刘主任的死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不像是出轨的样子。
难不成是装的?那也装的太像了吧。
剩下警察问的几个问题里都没什么有用线索,从章纯然这里能得到的信息应该差不多了。
如果她没有撒谎的话。
涂散又问:“能不能带我去刘主任办公室看一下?”
章纯然欣然答应,“可以啊,跟我来吧。”
行政楼顶楼。
“喏,这间就是了。”
涂散看了下上面的牌子,原来隔壁就是校长办公室,只是透过窗户往里面看,校长并不在。
不过他今天也不是来找校长的。
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涂散看着一尘不染的地面,有点不知道怎么下脚。
章纯然贴心地递给他一双鞋套,“主任有洁癖,平时都不许我们进他办公室。”
“我要回去上课了,你自己看吧,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校长会骂人的。”
涂散笑着目送她离开,“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谢,小意思。”章纯然比了个酷酷的手势,蹦蹦跳跳消失在拐角。
办公室不大,布置简单,占据主位的就是那张办公桌。
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学校的工作文件,看了看,没发现有用的东西。
涂散注意到他们一家的全家福,照片有些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有些泛黄了,丈夫搂着年轻漂亮的妻子,妻子怀里抱着一个玩沙铃的女娃娃,任谁咋一眼看过去,他们都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惜孩子后来被人贩子拐走,丈夫又死无全尸。
涂散在不大的办公室里看了又看,倒不是唏嘘一个家庭的破碎,而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准确来说是种违和感。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这个空间,寻找让他不舒服的来源。
最后低头盯着自己光洁的鞋面,眉头慢慢拧紧。
他突然蹲下来,打开手机照明,不顾形象地把桌子底下,椅子底下,窗帘底下都看了一遍。
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
不可能没有!
涂散站起来,心跳不直觉突突加快,因为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实而感到惊恐。
干净,太过于干净了!
干净不像人呆过,而是鬼呆过。
没有脚印,没有头发丝,可能连指纹都没有。
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工作环境,即使有严重洁癖,也没有到什么个人痕迹都留不下来的地步。
像是有意抹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而且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这样做。
一个人能够坚持一件看似不必要的事长达几十年,要么是他非常热爱,要么是想藏住什么东西。
如果他不是有极端强迫症和洁癖,涂散就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对干净彻头彻尾的坚持——亡命逃犯。
第48章
刘义和算得上是大多数人艳羡的对象——体面的工作, 受尊敬的社会地位,美满的家庭,年纪轻轻房车皆有……
他这一死, 给邻居们留下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老师死的惨哦, 听说被剁成了泥。”
“哪有那么恐怖, 只是几百块而已。”
“几百块还不可怕?!”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停了。
涂散露出专业律师的微笑,拿出名片,“我是刘夫人请来的律师,可以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吗?”
邻居们看他面熟,而且问些问题也不会怎么样, 欣然答应了。
涂散:“刘夫人和刘先生夫妻关系如何?”
“老夫老妻, 感情好的很。”
涂散:“出事前他们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吧。”
“诶, 有一件事我想起来了, 那几天刘家媳妇经常炖骨头汤,他们家老是传出来剁骨头的声音, 大半夜哐哐地响, 怪吓人的。”
“切, 别自己吓自己, 谁家炖骨头汤不要剁骨头的。”
涂散又试探问:“好像有传闻说刘夫人出轨了?”
邻居们一听,脸色都变了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
涂散心里明白了几分, 宽慰说:“没事, 说吧, 这事连学生都知道了, 没什么好瞒的。”
一个邻居听后,看了看其他人,犹豫着说:“也不能说是出轨,就是她和肉店老板两个人老是躲起人来说话,时间久了,容易被人传闲话。”
是误会还是事实,得查过才知道。
涂散朝他们道了个谢,按照刘夫人给的地址找到了她家门口。
“咚咚。”
不多时,门开了,刘夫人面容比之前还要憔悴,没想到涂散比约定的时间来得早,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一双眼睛红肿的不像话,努力撑开也只能撑开一条缝。
刘夫人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丢人,扭过头去,干涩的嗓音说:“涂律师请进吧,坐沙发上稍等一下,我去补个妆就来。”
“好。”涂散看着她匆匆回房间,没有坐下,转而在客厅里观察起来。
地板上有各类鞋印,茶几上放着很多用过的一次性纸杯,烟灰缸里的烟头多的要溢出来,刘夫人不吸烟,那就是来吊唁的人吸的,出了这样的大事,来的人多,家里乱一点也正常。
刘义和的灵堂就摆在入口处,香坛里插着许多香烛,白烟缭绕,照片上的那个人笑的儒雅周正,白烟有时盖住了他的脸,朦朦胧胧间,遗像上人脸突然就不笑了,用一种诡异的森冷的眼神盯着这间屋子的某处,但是揉揉眼睛再一看,人脸还是和之前一样,笑的和蔼。
或许是错觉。
涂散眼睛眯起,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一会,回头确认刘夫人还没有出来,他快步上前,把刘义和的遗像从灵台上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