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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从位置上起身,过来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恨不能现在就让儿子跟她见面。
“这不巧了么,我儿子,姓陈,叫陈泽之,就在正殿陪他伯父喝酒呢!”
“来来来,我带你去见见他,你们年纪相仿,肯定有话说!”
言俏俏被对方的热情冲击得整个脑子都乱掉了,稀里糊涂地被拉着站起来。
席上一片安静,个个都羡慕地看向她。
陈泽之那可是陈大将军的侄子,父亲是军中二把手,母亲是灵州知州之女。
等消息传出去,不知多少世家嫡女都要争先冒头,谁知让言俏俏一个籍籍无名的拔了头筹。
席小蔓着急地看了眼长姐,又看看已经穿过小门的两个人:“长姐,你看她……”
席清雪捏紧了茶杯,一时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分明她一切都按照规矩来的,礼仪姿态没出一点错。
言俏俏从头到尾又哪里有一点出彩的地方?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她。
席清雪吸了口气,勉强稳住心态。
席小蔓却稳不住,仗着陈夫人不在,摔了筷子,阴阳怪气道:“空有美貌而已,我看她就是绣花草包、雕花夜壶!我不信陈大将军能看上她。”
她刚说完,侧方倏地惊起一道冷风。
一只银杯擦着她的脸飞过,猛地砸在墙上,杯中未干涸的点点牛乳溅了几点出来。
席小蔓摸着脸上的牛乳,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看向另一边的人。
林琅压着眉头,不耐烦道:“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林琅!你别欺人太甚!”席小蔓尖叫着弹起来。
“小蔓!住口!”席清雪冷呵道,倘若陈夫人一走,这里便闹出动静,只会显得她无能。
席小蔓脸色涨红,但她从小到大都像长姐的尾巴一样,事事顺从,终究还是一屁股坐回去,气得想哭。
林琅讽笑一声,自顾自转头望向正殿中。
言俏俏还未想出来该怎么体面地拒绝陈夫人的好意,转眼人已经到了正殿。
陈夫人是此次宫宴的重要客人,她出来走动,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反而点头问好。
陈夫人也知正殿都是男宾,便将小姑娘藏在自个儿身侧,从最不起眼的路绕到自家儿子所在的席位。
她热衷给儿子说亲,没想到一来京城就遇到个很讨喜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因而也没有发现,从她踏入正殿的那刻起,坐在最高处的帝王就轻垂眼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路。
女子乌发间只有几朵珠花点缀,却平衡了衣裙的华丽沉重之感,多出几分俏皮可爱。
新裙更是将小青梅的身段完全勾勒出来,腰肢盈盈,春丘颤颤。
尤其面颊微红,有些紧张地跟着身前妇人,那般孤立无助的模样,好似一朵诱人采撷的娇花。
梁九溪勾着金色酒杯,长指抚过杯身微凸的繁复花纹。
本就饮酒饮得有些干涩的喉咙泛起渴意,令男人那凸起的喉结动了动。
可很快,言俏俏跟着停在了某个席位前。
陈靖曲打量着笑容满面的弟妹,又看看她身后羞怯的小姑娘,自然明白过来。
他朗笑道:“泽之。”
陈泽之早就看到言俏俏了。
他上午跟随伯父面圣,那时便见过这位姑娘,难以忘怀。
没想到,现在她又出现了。
方才她一手提着裙摆,朝他小步走来,陈泽之的心跳早就乱得不成样子。
十九岁,已是半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此刻却无端脸红,抱拳的手都有些发麻:“……在下陈泽之。”
四周都是陌生人交谈的声音,混杂着熏香和酒的气味。
言俏俏难以习惯,恍惚竟有些头晕脑胀。
但也知自己不能没礼貌,从陈夫人身后出来,回了一礼,小声道:“我叫言俏俏。”
陈泽之看出她的无所适从,毕竟这样觥筹交错的场合,没几个姑娘会喜欢。
他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委婉说:“晚上外面比较凉快,要不我陪你出去吹吹风?”
陈夫人和陈大将军对了个眼神,知道以她儿子直率的个性,必然不是惺惺作态。
既然主动邀约,他这是也喜欢的。
想着出去转转,总比一直呆着这里好。
言俏俏目光有些晕乎望着他,语气软乎乎的宛如浸在水里:“嗯……”
“啪!”
可还未说出口,殿中便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一只纯金的酒杯从高处落下,直直地砸在坚硬地面上。
偌大的正殿,瞬间鸦雀无声。
原本那些稍显嘈杂的声响,都尽数消失不见。
所有人的心一齐揪紧了,有人面色惶恐地暼一眼主位上的男人,待触及那阴沉的脸色,又迅速低头作鹌鹑状。
新帝暴名在外,新朝才几日便血案频出,令人闻之色变。
连此次宫宴,不少人都以为是鸿门宴,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纵观全场,只有陈靖曲姿态未变,不解地出声:“陛下这是?”
看着那只精致非凡的酒杯,言俏俏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她呆呆地抬头,望向高座上玄衣如墨、面容俊朗的竹马。
梁九溪见她终于把目光放向自己,心底那股暴躁阴郁的情绪才稍稍收敛。
他勾了下唇,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深而晦涩的眼只落在某人脸上,缓缓道:“失手而已,都紧张什么。”
可言俏俏两只手都揪住裙摆,紧张得要晕了。
作者有话说:
小九:当着我的面相亲?
俏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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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伏腿◎
主位上的帝王开口过后, 底下的宾客却没一个敢松懈的。
有人更是看得真真的, 方才分明是陛下故意松了手指,让那金杯摔落下来。
还说不是动了怒?
平日里机敏圆滑的朝臣,此刻都僵坐在席位上,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个儿的所作所为, 有无不妥。
陈靖曲大半辈子都守在边疆, 威震三军,地位独特, 无论是梁氏先帝还是郑氏逆贼都对他礼遇有加。
除了每年年关按惯例回京述职,他入京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
这位新帝他也才第二次见,在路上便对其残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