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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洁顿时脸色惨白。

御花园何其之大,先前她只修剪山茱萸,都累得腰酸背痛。

一个人修剪,怕是要没日没夜地剪到出宫!

她却不敢出声辩驳,直等到帝王一行人远去,才爬起来瘫坐在地。

原先还说话的宫人,见她似乎惹怒了暴君,一个个都鹌鹑似的闭上嘴,恨不能离她十丈远。

…………

远远便看见铭香阁,正门关着,只留了一条缝。

梁九溪在远处停下,崔公公则快步上前,率先推开门,往里一瞧,却沉默了。

他难得有些踌躇不定,最终还是回到门外,低声回道:“陛下,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

梁九溪轻皱起眉,往前几步,直到能透过门缝看见铭香阁内的情形——

屋内静悄悄的,中间搁着半桶水,桶沿搭着块湿漉漉的抹布,周围还有些未干的水渍。

正对的墙上空了两块,摘下来的字画正被人抱在怀里。

言俏俏本想将字画摆正,谁知实在太累太困,竟就这样抱着字画,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梁九溪推开门,无声走了进去。

女子正歪着身子,将额头抵在坚硬的墙面上,梦中还微微颤着睫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言俏俏换下了那身名贵的蜀锦裙,穿的是自己的衣裳,料子普通,还是两年前的款式,洗得都有些发白了。

高大如山的帝王蹲了下来,静静注视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梁九溪伸出手,生怕她碎掉一般,轻触女子白嫩的脸颊,然后长指一拨,露出碎发下红肿的额角。

面具后的目光凝滞一瞬,他抿着唇将人打横抱起。

他习武多年,力气极大是没错,但掂掂怀里的人,竟好似没有重量似的。

言俏俏本就娇小,远瞧着还有二两肉,抱到手里才知这两年大抵是没被好好养。

她一动,怀里的字画便掉出去,崔公公怕闹出动静,手忙脚乱来接,好歹是接住了。

言俏俏蹭了蹭,只觉虽然也硬朗,但比墙壁暖和,便将半张脸都埋进去。

她极其认床,迎安殿里怎么也睡不着。

但此刻不知身处何处,竟让人有股熟悉的安全感,毫无防备地睡沉了。

梁九溪垂眼深深凝视着小青梅,浑身上下竟好似寒冰遇到春水,慢慢地消融着。

然后将她抱进了密室。

崔公公识趣地关上暗门,与两个随行的宫人一起在外面等候。

作者有话说:

俏俏:这个床真好睡!

某暴君:……床?(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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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似梦◎

密室没有窗,用以照明的几排烛台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四周好似深夜一般漆黑。

梁九溪循着记忆到桌案前坐下,动作稍大些,难免影响怀抱的平稳,怀中的言俏俏便无意识哼哼一声,似乎不太满意。

搭在他胸膛前的手勾住了衣襟一侧,手指都摸到里头去了。

虽隔着里衣,但这浅浅的碰触仍让他呼吸乱了一瞬。

梁九溪却没阻止,反而将人放到腿上,一手搂着腰,不让她翻下去。

他手臂一圈,便知女子的细腰连二尺都不到,竟是一丝余肉都没养出来。

昨日下午见她穿那条蜀锦襦裙,举目望去珠圆玉润,若非亲手量了,谁能想到这样瘦。

梁九溪低了低头,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能敏锐感觉到她的每一寸软肉是如何亲近着他的身体。

比起许多次梦中忽远忽近、飘渺不定的距离,这种真真切切的触感让他一颗心格外安定。

此刻,无论是千军万马前一呼百应的将领,还是金雍殿上狠厉绝情的帝王,这些身份似乎都暂时离梁九溪而去。

他极虔诚地垂首,直至鼻尖碰到怀中人嫩滑细腻的面颊。

言俏俏不太用胭脂水粉,这习惯一直未变。

平日里她身上总是清清爽爽,唯有离近了,才能嗅到那肌肤上若有若无的清浅香气。

如同她的人一样,像一朵静静开在山谷幽宁处的不知名娇花。

而梁九溪是唯一发现她的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渐渐充盈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不自觉勾起一点笑意,然后在黑暗中亲吻言俏俏的脸颊。

女子的肌肤仿佛浸过水的嫩豆腐。

梁九溪闭了闭眼,抓住她勾在自己衣襟上的手,生生克制住继续的冲动。

“唔……”

言俏俏却敏感地察觉到异样,半睁开眼,却只能瞧见一片黑暗。

停在她近处的梁九溪顿住。

但到底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帝王,他丝毫没有被抓包后的羞愧,反而得寸进尺地重重亲了一口,才搂着她的腰让她坐直一些。

言俏俏冷不丁被亲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捂住面颊。

掌下那一片都泛着酥麻热意,还有些湿润,若非能看到近处有个人影,她都要以为自己被大狗狗舔了。

四周太黑了,她记得她明明是在铭香阁,言俏俏一时有些晕晕乎乎,竟分不清是醒着还是在睡梦里,懵道:

“你、你是谁啊……”

梁九溪明知道她看不清自己,还用手捧住她的脸,明知故问地低声道:“不认识我了?”

以言俏俏的胆量,被陌生人这样轻薄,大概是要生气掉眼泪的。

却没想到,她竟忽然往前凑了凑,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

“……小九,小九?”

梁九溪猛地陷入沉默,下意识想收回摸她脸的手,却发现对方抓得很紧很紧,似乎生怕他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不像昨日那样沙哑,所以方才刻意压了一下,没想到还是会被认出来。

两年不见,仅凭一句话,言俏俏就能把他认出来。

经年的思念似乎有了回应,总归不是他在单相思。

梁九溪说不出此刻的心情,他在黑暗中久久无言,不知该如何应答。

言俏俏却已经主动将脸颊贴在他手上,喃喃道:“……我都很久没梦到过你了。”

即便梦到,梦中的小九要么还是两年多前的模样,要么便像这样,什么都看不清。

闻言,梁九溪哑然。

也许是密室太昏沉、太逼仄,她竟以为是梦。

这样也好。

他顺势将人拥进怀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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