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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按下去。

白和璧侧过头,微微倾斜身子:“怎么连个安全带都不会扣?”

靳敖正想说自己快系好了,但旁边清瘦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啪嗒”一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侧过身伸手:“……别扣了,我来吧。”

白和璧低着头,从靳敖手中夺走了那怎么也不听话的安全带,认真地帮他把安全带卡了进去。

靳敖一瞬间被白和璧身上凛冽清凉的气息包围,高大的男生紧绷着脖颈,眼神乱飘,从这个角度他正好能透过正低着头的白和璧的衣领,看见他白皙光洁的后颈。

他明明知道要非礼勿视,可是自己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流转在对方后颈上那颗淡色的痣上。

直到对方帮他扣好安全带,又坐回到了自己的驾驶位上,靳敖这才收回视线,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唯有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和紧绷的大腿肌肉显示出了主人的真实想法。

白和璧修长的手指摸到了车钥匙,用力一拧,汽车发动,车内的中央后视镜上吊着的小风铃受到震动,彼此碰撞,叮叮当当的,发出一串悦耳的声音。

靳敖攥着书包的手收紧了些,瞟了好几眼身边沉稳的白和璧。

这是第二次,他和白和璧独处于同一个小空间。

他有种缺氧的感觉。

白和璧倒是专注于开车,连话都没和靳敖说一句。

他没察觉到身边的自己的小学弟突如其来的沉默,而是再次打开了华语音乐电台,里面正放着阿肆和林宥嘉对唱的《致姗姗来迟的你》。

“我不介意你慢动作,也不介意这次先擦肩而过……”

轻快的吉他伴着明亮的旋律,柔和温暖的男女声交织在一起,慵懒而梦幻,倾诉着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融合。

两个人都没说话,享受着这片刻的悠闲宁静。

一曲完毕,靳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可刚一开口,他包里的老式手机就响了,“叮叮咚咚”的默认来电提示声音很大,带着吓死人不罢休的劲头。

白和璧瞥了一眼,没说话。

高大的男生被这铃声小小的吓了一跳,随后快速地从书包的夹层里翻出了一支还是按键输入的老人机,键盘的按钮早就被磨损得看不清上面的九宫格的字母和数字了。

手机上是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是他妈妈主治医生桐玉霞打来的。

靳敖怔了一瞬,放下准备出口的话头,有些疑惑于桐教授为什么给自己打来电话,他严肃地盯着来电显示,绷起嘴角,脑子里有些不好的猜测如乌云般一闪而过。

他偷瞄白和璧两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后就接起了电话,一听对面焦急的声音,他的好心情就被终结了。

电话全程,靳敖都阴沉着一张俊脸,没怎么说话。

就算开口,也只是一些“嗯”,“好的”,“我马上过去”之类的冰冷冷的语气词。

不过在一旁无意听见全程的白和璧倒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其中最重要的,当属“S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心下了然,大概率是靳敖的妈妈在医院出了什么事,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方便多问。

接完电话,靳敖锐利的眉头紧缩,五指用力地收拢攥成拳,显然是处在暴怒的边缘。

白和璧观察到他强压下火气,欲言又止的铁青脸色,感觉对方可能是有事要求自己,可是他等了很久,对方依旧沉默。

他也很好脾气地等待着小制冷机恢复到相对理智情况,把导航的目的地设成了S市第一人民医院,甚至还好心地把空调开低了两度,好让他降降火气。

就在白和璧终于要忍不住的时候,在等接过电话后的第三个红绿灯的间隙,低着头的靳敖终于忍不住开口,嘶哑着嗓音问。

“白哥……你现在,能把我载到S市第一人民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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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慌乱):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天啊我又在他面前出丑了我真的好蠢QAQ

白和璧(心满意足):小狗真好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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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珍惜青涩的小靳。

第45章 Chapter 45. 逆转

白和璧自然应好,除了对贫困小同学的照顾外,他还很欣赏对方眼神里有如同火焰般闪烁的倔强和不屈。

靳同学烟灰色眼睛里的清澈通透,是多少人早就弃之如敝履的东西。

就算这玩意被丢在地上,路过的人还要往其踩上两脚,吐口唾沫以示对其没用的嫌弃。

而且,这对白和璧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帮了就帮了,说不定这份人情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报答给他呢?

白和璧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没有摆到明面上。

他发现总是不自觉以商人的视角去审视靳敖所能带给他的价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冷血。

……也怪不得他喜欢靳敖那股子横冲直撞的赤子之心。

白和璧微末地呼了口气。

可是他在那时被刻意忽略的假设是,要是靳敖以外的人落入了同样的境地,自己是否还会帮对方呢?

答案不言而喻。

在得到靳敖真心实意的道谢后,接下来的路程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白和璧耐心地照顾着对方到达极点的情绪,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靳敖则是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桐教授对他说的情况。

充满电流声的电话里,桐教授的嗓音还有些惊魂未定。

“小靳,你现在在家吗?刚刚有一伙人过来找你妈妈,凶神恶煞的,一身恶心的烟酒味道,我看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像是什么街头上的地痞流氓,被我让保安赶出了医院……”

桐教授的声音哽咽一阵,仿佛被吓坏了,稳定了情绪才再次开口说话:“……领头的那个人被赶走的时候还有恃无恐地威胁我们,说要让你马上赶到医院来见他们,不然他们就天天来找你妈妈……他们来的时候,你妈妈刚做完一期化疗刚睡下,我没打扰她,也没让她知道,怕的就是让她担心,我也只敢在这个时候给你打个电话……现在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不正经的人记仇了啊?”

听着电话里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他还记得自己沉默了许久,才生涩地回复道:“……我现在马上到医院去处理。”

最近和他结下过梁子的,只有那位在酒吧被他下了面子,还把请了几个混混来打他的那位男性高管。

靳敖知道自己那时确实是过于冲动了,可他不能理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找上自己生病住院的母亲?

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让他的母亲受到可能存在的巨大威胁?.

一瞬间,愧疚和自责如腥咸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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