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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粗气,呼出的都是凉风。
“乖,放心了,”白和璧似笑非笑,嘴上说着感同身受的甜言蜜语,眼睛却一动没动,“今晚得委屈我们的司大总裁的金贵玉/体,在看守所呆一晚。明天我再捞你出来,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带着细微的电流声,司青舜觉得对面的声音变得十分陌生,像是电子合成音。
那听起来不是他的爱人。
他想挂断电话,这样就听不到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嘲讽声。
那怎么可能是他的爱人呢?
他的爱人怎么会吐出如此锋利的话语,像是嗜血的刀子,仿佛要在他的心脏上剜下一大块肉。
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堆砂砾,咽不下,吐不出,硌得他生疼。
那个红色的‘挂断’按钮就在那里,可是手指像是不听使唤地怎么也点不上去。
眼睛里的东西似乎有了重影。
指甲盖磕碰到手机的电子屏上,留下了泛白的刮痕。
“再说了,司青舜,你可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离婚的这件事,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必须得去看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白和璧意有所指,语气轻快,仿佛明天不是来和他离婚,而是去参加宴会。
司青舜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胃火烧火燎,激得他直想吐。
“所以你放心,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再见一……”面。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终于,在白和璧吐出最后一个伤人字眼之前,司青舜用尽全身力气,才按下了红色‘挂断’。
嘟、嘟、嘟……
他挂了电话。
那句尾音轻飘婉转,散在风里。
这次是白和璧没有说完话。
世界安静了。
手一松,司青舜无力地盯着从手中滑落的手机。
“啪”的一声脆响,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玻璃屏幕从小小的一角裂出了无数的裂缝,像是他和白和璧之间的婚姻。
他想弯下腰捡起手机,想着找个时间修好它,可是身体不听使唤的往前倾倒。
但是,碎了的东西真的还能和原来一模一样吗?
司青舜想。
一股庞大如海潮的疲倦淹没了他的意识。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最后闯进耳朵的,是福助理焦急的叫喊声。
***
关于挂断电话后,在警局门口发生的事,白和璧全然不知。
他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将私人保存的司青舜的电话号码和其他联系方式拉入了黑名单,只保留公事上的必要沟通,眼不见为净。
初秋的月光照拂着大地,远处的群山已经披起了层层叠叠如纱般的水汽;因为过冷的雾气,玻璃窗上凝成了细细的水珠。
在阳台吹了这么久冷风,白和璧想回房间开个地暖,暖和暖和身子。
转身进屋的时候,外边没有预兆的下雨了。
细细的雨丝溜进他的衣领,引起他一阵激灵。
今晚的天气冷得有点太快了。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冷,白和璧一边拿换洗衣物,一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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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好像发出来的排版不太对,等会修一下,大家下周一见!
第4章 Chapter 4. 表弟
与此同时,靳敖正舒舒服服地趴在自己朝思夜想的床上,和自己还在大洋彼岸的表弟聊天。
他的这位表弟叫宓鹏,年龄比靳敖还要小两岁,正是在上大二的阶段。他小时候在国内长大,被他妈妈照顾着,初中时才被他舅舅宓以宁接到国外念书。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被接回去,那是因为宓鹏的母亲其实只是爬上了宓以宁床的情妇而已。
宓以宁年轻时四处留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尽管现在已经三十多快四十岁了,还没有安定下来。但宓鹏的母亲何倩倩就是其中的漏网之鱼,她瞒天过海,在和宓以宁一夜情前用针扎破了避孕套,由此肚子里揣了他的崽,回国悄悄地生下了宓鹏,并以此为倚靠,祈望当上宓家的少奶奶。
当宓以宁知道这件事情后,宓鹏都已经上小学了。他虽然当时对何倩倩这种女人十分愤怒,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但后来转念一想,一个可以随意掌控的女人是掀不起什么波浪的,而且他已经快四十了,也是时候该有个名义上的家庭,倒不如认下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私生子,培养其为自己的下一任继承人。至于宓鹏的母亲何倩倩,给她一个名分也无妨,就当是养在后宅当个花瓶,还能立一个浪子回头的成熟人设,怎么也不亏。
极度拜金的母亲,对他阴晴不定的父亲,宓鹏就是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的。他被接回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上小学了,基本的人情世故也懂了一些,知道这种情况下,年幼的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一直委曲求全着,希望早日能脱离苦海。
在被接回宓家的时候,靳敖最先熟悉的就是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年轻人。可能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又或许是宓鹏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靳敖有些悲惨的身世,而对这个素未蒙面的表哥感到同情,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称得上很不错,在经过四年的相互交流中,可以称得上是无话不谈的亲兄弟。
在这个过程中,靳敖也渐渐了解到宓鹏的性子特点。
宓鹏这个人性格单纯,不过脑子倒是还清醒,从相貌到能力,无一不遗传到了他舅舅宓以宁的天赋。但他表弟从小就表现出对管理家族企业的强烈反感,相较于金融行业或者从事经商,他反而更想当一名艺术家。
据他自己所说,艺术才是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如果丧失了对艺术的无限追求,就相当于割去他的大半灵魂。
因此,在上大学的时候,他不顾自己舅舅宓以宁的反对,放弃了父亲为自己挑选的学校,自己偷偷上了国外知名度很高的艺术学院,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美术专业。
当时听见这事,宓以宁气得个半死,差点没把手里的攥着的权杖给捏碎了。他下令把人火速抓了回来,强迫他参与公司有关的事务,双方都不肯让步,他舅舅宓以宁试图用家族利益的责任感来压垮宓鹏,而宓鹏则以绝食无声对抗父亲的暴政。
那时,靳敖正在一步步地深入宓家的产业,尽管他还十分年轻,但成绩斐然。他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国外市场中,接连为家族赢下了好几次大项目,获得了很高的利润回报和国际声望,让家族产业在海外更上一层楼。
在这样的对抗期间,宓鹏有时能看到靳敖忙里忙外的样子,他灵机一动,便把他表哥靳敖拉下了水,以他表哥更为优秀,更适合承担家族事务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