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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非常有限，沙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车队行驶行驶速度缓慢。
黄沙夹杂在风中，不断地冲刷在车壁上，在车窗的间隙与前挡风玻璃的罅隙中不断堆积。
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更响了。
那声音让姜显没由的不安起来。
此时一向平稳的越野车突兀地颤动了几下，紧接着车载系统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警报—前方极端恶劣天气—特强沙尘暴预警—是否启动防御程序？”
姜显紧张地调整了姿势，而驾驶位的陆勖早已不见了假寐的模样，面色凝重地盯着前方可见度不过几米的黑夜。
半沙漠化地区的荒原路面崎岖，疾行在上面的越野车越来越颠簸。
陆勖在面前的全息界面上选择了‘否’后双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坐稳了。”
“你要做什么？”姜显下意识地捏紧了安全带。
“不能停在这儿，这里无遮无拦，第六区的特强沙尘暴能把这整一辆车都给掀翻，看地图前面应该有个岩石坡，去那儿躲躲。”陆勖打着方向盘的手迅捷熟练。
越野车刹那间变换了方向，骤然明显的离心力和惯性让姜显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椅背，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窗外已经看不见其他几辆车的灯光了。
车载系统的对话频道里突然传来了哈里斯阴沉的声线，“陆勖，合作里可没说能够你能够擅自离队，你要带着姜显去哪？”
沙尘漫天，几乎挡去了前方所有的视线，仅有的昏黄的光线跳动在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脸庞上，陆勖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直接关闭了通话频道。
陆勖带着姜显在沙尘暴达到极大风速前灵车漂移到了最近的一处背风坡，越野车停稳后车身重重地往下降了几分，好似深深扎进了地面。
车内所有运作的系统一瞬间停息，只余下车顶部照明作用的呼吸灯带。
陆勖此时从驾驶位上一跃而起，从姜显面前越到了后座，背着他一阵捣鼓就将后座向后放平成了一张简易的休憩床。
“你做什么？”姜显惊讶地看着他。
“睡觉。”外面狂风呼啸，陆勖脱了黑色冲锋衣两三下叠了个规矩的枕头，闭上眼安然枕在了上面。
这辆战地越野的空间很大，后座放倒后空间十分宽裕，陆勖没有一个人独占所有的空间，身边还又一半的位置，看样子是留给姜显的。
“那哈里斯他们呢？”姜显又问。
“死不了。”
姜显愣了半晌，在车窗被击打得劈啪作响下，他略带犹疑地从副驾驶位挪了过来，谨慎地躺在了陆勖身边的位置。
沙尘暴的尖啸声被阻隔在外，碎石砂砾击打着车的四壁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和金属摩擦的咯吱声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
“沙尘暴会持续多久？”姜显的眼睛瞪着黑暗。
“不知道。”陆勖的声音低沉，“几小时，一整晚，一天一夜……都有可能。”
“第六区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是。”陆勖回答完停顿了几秒又顺着话茬问道，“你不也在第六区待过吗，不记得了？”
昏暗的呼吸灯带没有太大的照明作用，风声很大，即时背对背靠着，也听不见彼此的呼吸声，姜显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一直待在实验室里，以前出去过两次……第一次是被一个人拐走，他带我去了一片种满向日葵的花海……”
听到这儿陆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的喉结在黑暗中动了动，借着风声压下了话里的情绪，听起来就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闲聊，“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偷偷带我回家，把我藏了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是后来我还是被博士找到了，临走前他说他一定会来找我。”
“……后来呢，他来找你了吗？”
“没有。”
陆勖心头一紧，就像是被一只冷酷绝情的手掐住了咽喉，又刻意去放松了声音说，“可能是他后来就把你忘了，这么不守信用的人你还记着他做什么？”
“我不想忘记他。”
心房一阵酸涩，外头被卷携起的风沙似乎都通过某种方式灌进他的心口，堵在里头，粗粝地磨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姜显思索了几秒，声音停顿处像是在翻找记忆，“第二次是博士带我上了瞭望塔，在那里我第一次看见了万点繁星。”
“还记得在特区渔村的海边我拿口风琴吹的那首曲子吗？”
“嗯。”
“那是博士教我的。”姜显说话的声线有些不稳，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又接顺着往下说，“你还想听吗，我可以唱给你听……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
车外叮咚的噪音听起来像是放大的心跳，节奏失衡。
陆勖似乎有些愣怔，但也仅迟钝了一秒，黑暗中甚至来不及被发现，“好。”
姜显在风声呼啸中呼吸了几口气， 短暂地藏匿了所有的情绪，接着缓缓张口，唱出第一个音符：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ey
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The other night dear as I lay sleeping
I dreamed I held you in my arms
When I awoke dear I was mistaken
So and I hung my head and cried……”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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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天空不见一丝云彩，太阳光线直射，灼烧着大地。
姜显的意识悠悠转醒，脸上盖着东西，遮住了大半的光，他缓缓从阴影处探出头来，同时能感受到陆勖正躺在他的背后。
姜显挪动僵硬的脖子，不知道背后的陆勖有没有醒，他提起对方放在他腰间的手，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
陆勖正闭着眼，侧躺在他身边，光线自他身后而来，姜显眯眼望向光亮处，不少黄沙瓦砾堆积在车窗上，刺目的白从穿透进来，就这个姿势躺着能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外面似乎已经风平浪静。
强光照得眼睛酸涩，姜显不得不躲进阴影里，这才注意到陆勖微蹙的眉头。
陆勖的姿势并不舒服。原先他脱了外套做枕头，枕着也还算惬意，现在外套正盖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