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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的飞车稳住。
空中停泊不是什么新技术,早已全球普及,绝不可能出现断链这样的低级事故!
驾驶员将飞车稳住,徐以微置身在安全防护仓中,通过仓口和车窗望向外面的世界,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此时的中心区漆黑一片!
本该是最繁华的中心区此刻不见一丝光亮,夜空中唯有急速移动的星光点点,那是此刻在空中航行的飞行器。
断电?
徐以微脑子里最先浮现起的猜测,可是又怎么可能呢?这里是中心区,能源与运算中心就设立在此,智能监测系统不可能预判不出来。
仅在眨眼间的刹那,夜幕再次亮起灯光,一闭眼一抬头,世界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永夜只是昏昏欲睡中,身体抖的一个激灵。
周身笼罩的安全防护罩是一种自动保护机制,在系统出现错误或空中汽车失去驱动力自由落体时才会自动打开,这一切都在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驾驶员扎拉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做梦似的,声音发飘,“徐……徐教授……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城市的倒影透过层层透明玻璃,与霓虹灯光一起在徐以微的眼前扭曲成了难以分辨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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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游行队伍因为意外断电变得更加混乱,徐以微的车只能再次尝试空中停泊对接,所幸这次没有再出现意外。
刚一踏出泊车大厅,早已等候在此迎接的研究员便跟随了上来,紧张地问,“刚才的意外真是太惊险了,徐教授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徐以微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接着沉声质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刚在终端中接收到能源与运算中心发来的简讯,说是为中心区提供电力的能源炉的转换线路熔断了一条,导致电力供应不足,才出现了短暂的跳电情况,运算中心已经在处理了。”
小助理疾步跟在徐以微身后,见对方去的方向并不是实验室,连忙询问,“教授您这是要去哪?”
“去运算中心看看。”
徐以微的步伐很快,小助理着急地跟在身后,听到他的话步子明显匆忙了许多,快到电梯口时徐以微停下脚步侧身问,“有什么事,现在说。”
“度……度议员她可能挺不过今晚了。”
徐以微凌厉的目光扫过助理研究员,“她白天的情况还算稳定,怎么会现在就不行了?”
助理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经不住那样的目光慌忙解释,“病毒在她体内感染的速度愈来愈快,病毒没有特效药,我们已经尽可能的拖延病毒夺取她生命的时间了。”
“她指明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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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重重禁制,徐以微进入高危重症隔离区内,体征监控设备正在不停地叫唤着,这动静让空气不至于死寂。
倚靠在病床上的人气若游丝,她早已形销骨立,不似从前的风采。灰败枯槁的面容看不出一点血色,唯有还在起伏的胸膛盛着一点生气。
许是听到了动静,度荷的眼眸缓慢地睁开,这一细微的动作甚至要耗上她全部的力气,浑浊的眼珠中布满血丝。
“别害怕,实验室在你身上用了能用的所有针对性药物。”虽然隔着厚重的防护服,徐以微的话仍然能透过扬声系统从内部传出,“相比较那些被感染的普通人,你能更体面的死去”
度荷的嘴唇嗫喏着吐纳出几个字,“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你当然得谢我。”徐以微知道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最后一次交易的人骨被找到了。”
那双浑浊的瞳孔应声清明了几分,目光里揣着惊讶,她紧盯着徐以微,听他继续往下说,“我让人去做了基因检测。”
说着徐以微抬手在他和度荷之间唤起全息光屏,将大量的检测数据摆在面前,看上去像是一份个人报告,左上角印有一张高清人像,却不等度荷仔细分辨屏幕已快速向下划去。
“这是经由应许实验室基因科室亲自检测出的结果,你可以直接看这里。”
徐以微用手指滑动后最终停在了一行文字面前:基因组重合率100%,鉴定为本人。
她饱含震惊的瞳孔颤抖着,布满血丝的眼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那闪着荧光的数据像烟似的转瞬即逝。
“……真的是她吗?”度荷的声音里带着喘息,听起来像一把破旧走调的提琴。
徐以微垂下眼眸,注视着她,“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检测结果显示她生前已经被感染,死后掩埋于废土,尸骨上仍残留着大量处在休眠状态的俄斐病毒。”徐以微隔着厚实的防护服,声音经过扬声器处理后变得更为低沉冰冷,“依照《基地公共卫生法》规定,除非实验必要外,四级生物危害物一经发现必须立即销毁。”
度荷枯瘦的身躯靠坐在床头,她低垂着头,神情都遮掩在纤长的睫毛下。
“度荷秘书长。”徐以微的声音略微低沉,他停顿一了下再道:“为了找这样一具尸骨沦落到这步田地,值得吗?”
度荷闻言闷声发出一阵轻笑,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认得她吧……”
徐以微点点头,“林棠上校,陆将军身边风头最盛的副将。”
度荷伸手,慢慢将全息光屏向上滑动,露出那张她未来得及细细打量的人像。
是位女性的一寸相,黑色长发被高高束起,露出的眉眼虽深邃立体却将女性的柔美完美的融合,英气逼人。哪怕只露出肩颈,也能察觉出她挺拔的身形,那是极标准的军姿。
“你们是恋人?”徐以微望着她的神情自然地猜测问。
空气静默了许久,久到徐以微感觉到身体快要被沉重的防护服压得发僵。
悄无声息的环境中逐渐响起了痛苦压抑的喘息,她用手捂着嘴,一声声竭力克制的哽咽还是不受控制地从指缝中流出。
被病毒蚕食的躯体早已形销骨立,衣物也无法掩盖住颤抖的脊柱。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笑着摇头,凝望着相片的同时伸手用指腹去婆娑那张一寸相片,却从全息投影中穿过,摸了个空,她注视着指尖的光亮,“我们没有说过太多的话……甚至于她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徐以微愣住了,听着度荷继续道:
“在我还没有成为秘书长前,她就已经是光芒万丈的上校了……”
……
很多年以前,度荷还只是一个懵懂少女,她站在第一军校庄严辉煌的丰绩碑前抬头仰望,面前的黑色石碑高耸入云,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
“小孩,看什么呢?”
背后清亮的嗓音吓了度荷一跳,她慌忙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