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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下自己歪斜到脸上的警帽,正想破口大骂,却发现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没反应,他疑惑地转身,看见了陆勖阴鸷的脸。

陆勖在赵世万身边做事,是赵世万最得力的手下,没有人敢对他不敬,哪怕是在海岛监狱,也没有人阻拦一看就是风雨欲来的陆勖。

“六哥?您怎么来了?”狱警也不敢置喙什么,连忙将警帽戴好,语气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滚。”陆勖低吼一声。

所有人虎躯一震,在狱警的眼色下赶紧逃离。

陆勖走到姜显身边,轻柔地将缠绕在他头顶的接触线通通拔掉,甚至将整个机器踹倒。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解皮带的指尖在颤抖。

姜显紧闭着眼,看起来就好像只是做了个噩梦。但发灰的脸色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捶在了陆勖的胸口,同时心脏被另一只手狠狠攥紧。

伸手将他凌乱汗湿的发梢撩开,手指感受到了他潮湿温热的鼻息,再探到脖颈,感受到了那儿虽然虚弱,却仍然跳动的颈动脉,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姜显,醒醒……”陆勖脱下外套盖在姜显身上,呼唤的声音无意识地放得很轻,好像生怕会吓到对方。

姜显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睛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可他此刻根本分辨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他看见自己眼前站着个高大的男人,身体便抖得更加厉害,没有了四肢的束缚,他尖叫了一声,他迅速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那尖叫声像利剑一样贯穿胸膛,陆勖俯身下去用外套将姜显裹住,在把蜷缩颤抖的姜显抱起来,起先姜显还奋力挣扎,陆勖不顾他的反抗硬将他打横抱进怀里,也许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刻在血肉中的牵绊和灵魂的契合给了他一丝安抚,如炎阳般的温暖一点点融化他快要结冰的躯壳。

他缓缓停下了挣扎,如只奄奄一息的小兽般瑟缩在结实的胸膛,嘴里喃喃着,“别杀我,救救我……”

那气若游丝的求救声落在陆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激起了他所有的心疼与不忍。

陆勖收紧了手,情不自禁低头靠近,将嘴唇抵在了姜显汗涔涔的额头,“别怕。”

一个轻柔又安抚的吻。

吻完他自己都愣住了,抱着的人瞬间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心中一阵慌乱,我在做什么?

怀里的姜显半张脸都埋在他胸口,脸色苍白,口中不断地在嗫喏着混乱的思绪。

见状,陆勖稍稍松了口气,他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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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勖:终于可以把老婆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呢╭( ???)?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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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勖用衣服虚掩着姜显的脸,抱着他走出审讯室,审讯室外的人也不敢拦,刚才那个被踢了一脚的狱警跟在陆勖身后,阻拦的动作犹豫不决。

就在陆勖快要把姜显带出监狱时,他才几经挣扎地开口“六哥,您要把人带去哪儿?”

“赵总长问起来就说人我带走了。”陆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那不行啊六哥,您这样不是让我难做吗?”狱警一时满头大汗,忙不迭说“这我没法向总长没法交代啊!”

这回狱警没有等到陆勖再开口对方便停下了脚步,他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搬出总长还是要有点用的。

注意到陆勖的眼神似乎有些变化,他顺着陆勖的视线看去,浑身一凛,立刻肃然起敬,“赵总长好!”

监狱的走廊四周封闭,深灰色金属墙面,顶部悬挂有照明灯带,狭长的走廊在陆勖等人停下脚步后响起另外的脚步声。

从正对面走来一批人,为首的人身材高大,气场不凡。离近了看,那人约莫四五十岁,面部棱角分明,目光犀利。从他出现开始,所有人便大气也不敢再出。

“万爷。”陆勖说。

赵世万的眼神警觉而敏锐,他没看陆勖,而是把视线落在了被衣服盖住了上半身的姜显身上,而后才悠悠然对上陆勖的视线。

气氛瞬间就僵持住了,片刻之间空气中没有一丝声音。

“给我十天时间,我能问出你想知道的。”

哪怕从对视到开口仅间隔几秒,也还是令人觉得时间被抻得漫长而焦灼。

赵世万剑眉一挑,“五天。”

“六天。”陆勖神色如常,细节处唯有颌线紧绷。

“三天。”

陆勖的声音保持着原有的沉稳,“好,三天。”

赵世万微微翘起嘴角,似乎是真满意这样的结果。

陆勖抱着怀里的人从赵世万眼前走过,路过时赵世万他在身旁说道,“小勖,我等你的结果。”

“别让我失望。”赵世万的最后一句话在陆勖的背后由实变虚。

待陆勖走远,赵世万嘴角的笑冷了下来,面容像凝起了一层冰霜,看得狱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待对方发话自己就主动硬着头皮上前,“赵总长,我们也是实在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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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幅玻璃投影出另一空间,一道身影自远处出现,金属机械义肢上缠绕着黑蛇。

“赵总长,你一声不吭地就来我这里抢人,这不合适吧。”要不是碍于虚拟投影,他此刻恐怕已经冲出投影屏,到勖崇山面前了。

“越俎代庖的事我暂且不论。”赵世万屏退左右,“但他,你动不得。”

“我不动他,你就动得了吗?”伍琮笑道,“他上次在特区失踪,方舟基地的高层就立刻向你施压,要求全区协查,这次的协查文件早就下了吧,你再不回应,就该坐实你要独立的传言了……你要做第二个‘陆烟平’吗?”

赵世万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而阴翳,伍琮说完,识相地闭上了嘴。

赵世万的办公桌前亮起全息屏,他抬手翻阅起狱警传输过来的虚拟刑讯数据,眉头越拧越紧,“病毒这一步还是太冒进了。”

“万一他根本就不知道抗体在哪,万一根本就没有抗体呢?”从刑讯数据上来看,四次刑讯的意识影响强度一次比一次强,第一次和第二次结束还能阐述完整清晰的逻辑,但没有任何可用信息,第三次到第四次结束,意识开始模糊,产生幻觉和逃避,下一步就是意识崩溃。

如果最终的防线被击溃也还是没有得到问题的任何答案,那么只有两个结论,一是被执行者精神意识超乎寻常地强悍;二是讯问的问题对于被受刑者来说无解。

“不,抗体一定存在。”伍琮笃定,“当年的蓝图计划利用后来的矿洞遇难幸存者作为抗体的临床试验对象,那些人被像小白鼠一样圈养起来,实验死了很多人,只有作用在我身上的抗体药剂成功了。”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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