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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带出来,交到委托人手里。”陆勖如是说,语气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姜显眨了几下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双眼。
如果说打从一开始陆勖就是处心积虑的接近,他的信任只是在为他的任务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的话,那两人之间原本朦胧不清的牵连就能解释的通了。
足有数息,姜显才颤栗着嗫喏了嘴唇,两人彼此间所有的回忆在他脑中铺天盖地的来回斗转,一股难忍的酸涩涌上喉头,“你骗我。”
陆勖的身影挺直,他站在姜显面前不说话时,侧脸和下颌骨的线条格外明显,幽蓝色的瞳孔泛黑,有种冰冷的疏离和距离感。
“我没骗过你什么,跟着我是你心甘情愿。”他平静地开口,末了又提醒似的叮嘱了一句,“我问过你的问题好好想清楚,他们也同样会问,到时候……”姜显又大又黑的瞳仁一直看着他,没由的让他话音一顿,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多余,心里头转而有一个声音,‘算了,在这儿跟他废什么话’。
他抿起唇,话说一半,两人相对沉默。
那一刻,陆勖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就像是白天面对姜显突然崩溃的情绪以及眼泪,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让他有些烦躁,招来防卫队,示意赶紧将人带走。
姜显在他面前被簇拥带走,他甚至没有去看姜显最后看他的眼神,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临时标记还存在,标记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一些情绪,陆勖在本能的排斥这些令他不适的东西。
就在他想要转身回飞行座驾时,姜显又喊了他一声,“陆勖!”
防卫队的人不想再浪费时间,他们见陆勖没什么反应就迅速拖着姜显要走,姜显被他们拖着一步一回头,朝着陆勖喊,“你还会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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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勖坐回飞行座驾的脸色不太好,许川连忙凑过去问,“怎么了,那人出什么问题了。”
“没问题。”
许川点点头,又问,“你出去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把这人带回基地,他是什么人,值得你亲自去?”
“开你的车。”陆勖沉着声音。
听出他语气不对,许川立刻噤声,老老实实开车去了,车舱向上滑行,加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
陆勖将身体靠坐在柔软的坐垫中,激战后全身上下迟来的疼痛在片刻间席卷了每一处神经末梢,莫名的烦躁让他深锁眉头,舌尖无意识地划过稍显尖利的犬牙,回忆起那种无端而起的复杂心绪,他突然又有些没底,那究竟是姜显的还是他自己的?
他将视线移向窗外的车流,试图就此转移注意力——
沉稳又有力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脚步在一声门前停下,由门口的警卫替他开门。
“来了。”门里的人并未抬眼就已知晓来者的身份。
陆勖面对着整面落地窗,窗外是风平浪静的海面,偶尔会有海鸟从窗外飞过。海景前,坐着一个男人。
“万叔您找我。”陆勖站在男人几米远的地方,身形挺直孤拔。
男人膝前放着一本古老的书籍,书页破旧泛黄,不时被指尖翻过。
半晌,男人翻页的动作未停,却道,“替我……不,是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陆勖一时不解他的措辞,眉头微蹙,听到他说,“去市场找到这个人。”他说时,案前的虚拟屏幕上投影出一段信息,上面赫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像资料。
“能认出他是谁吗?”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巨大的玻璃幕墙时常让这一片的海鸟失去方向,窗外偶尔会传来几声沉闷的撞击。
“姜显。”陆勖没有丝毫犹豫。
男人点点头,“去吧,别让我失望。”
陆勖拿拇指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试图把一些纷乱从脑海中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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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海面上铺了层金色光辉,浪花拍打着礁石,一座孤岛矗立在海面,岛屿被铜墙铁壁围绕,墙内是一座灰败冰冷的建筑。
海鸟拍打着翅膀从礁石上惊起,有船靠岸了。
区域上空是禁飞区,这里对外的通路只有船运。
姜显在喊完那句话后被人强硬地扣上了电子镣铐塞进了军用飞行座驾里,下车后又被戴上了眼罩一路被送到了海岛。
他看不清路,被人粗暴地推搡着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最后被用力推了一把,他没站稳,跌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接着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听起来他像是被关进了某个地方。
除却刚才的动静之后,环境一片寂静,姜显跌坐在地上,用脚探了探周围,结果就踩到了某样软软的东西,他下意识地用脚试探地踩了踩,心想那是什么?
“喂。”黑暗中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抱歉。”姜显吓得连忙把脚收了回来,听见那声音幽幽地说了句,“你踩到我了。”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姜显犹豫了几秒又问,“能请你帮我把眼罩拿下来吗,我的手被绑住了。”姜显的手被电子镣铐反绑在身后,那些人走时干脆,没有任何要解开的意思。
姜显的眼睛看不见,因此对别的动静格外敏感,他听到对方叹了口气,接着那人好像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姜显边上将他扶了起来,顺便替他揭下了眼罩。
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刺眼,更确切的说是昏暗的。全封闭式的狭小房间,对外只有一扇金属门,其余什么也没有。
“这里是海岛监狱,你现在待的地方是审讯等候区。”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显,啧啧称奇,“进了海岛监狱还带着镣铐,你是犯了什么罪能让他们这么戒备?”
“海岛监狱?”姜显疑惑道。
“你不知道海岛监狱?”男人反问,但瞧他的模样好像也不是装的,出于无聊,顺便解释了一下,“海岛监狱隶属于特区,用来调查、审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这里直接由军队管辖,监狱长直接就是特区总长赵世万,只要上了这座海岛,就是死囚。”
姜显瞧他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上面地方见过,待他开始侃侃而谈时,那模样一瞬间就唤醒了他的记忆,“你是那个……在车顶上演讲的人?”
男人一愣,“你认识我?”
姜显摇摇头,“你演讲时,我恰好路过。”想起那个时候确实有很多警卫在抓人,没想到自己和他还会在这个地方相遇,“你犯了什么罪?你看上去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煽动颠覆主权罪和发布非法舆论罪。”男人靠着墙壁,席地而坐,“你又是什么罪,你看着可比我更不像罪犯。”
我犯了什么罪?
姜显脸上的表情突然放空,他来不及有任何的情绪,早已被时间碾磨成砂砾的记忆从小开始凝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