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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浇湿了她的鞋面。
李清柔的眼睫颤动了一下,表情仍是未变。
李夫人眼睛通红地盯着她,“说,你那天在后花园到底都做了什么?”
与李夫人盛怒的状态不同,李清柔不怒不恼,她也抬眸直直地朝主位上的父亲母亲望了过去,然后冷静地回答道,
“清柔那天只是想帮姐姐试探一下萧世子的为人而已。”
她面色平静地看着两人,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早就听外头传言,那萧世子是个游手好闲、不三不四且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所以就想帮姐姐验证一番而已。”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毫不心虚,“结果我那天不过就挑逗着说了几句话而已,那萧世子就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要不是姐姐当场撞见,只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李清柔说到这里,眉间微微蹙着,脸上似乎还露出了些许嫌弃后怕的神情,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继续说道,
“如今来看,那萧世子在李府,当着众多下人的面,都敢对我这个姨妹肆意欺辱调戏,由此可见,这人绝对不是良配。”
说到最后,李清柔又对上李夫人的眼睛,毫无愧疚与心虚地说道,
“我这样以身犯险,帮姐姐看清了此人的品性,母亲为何要这样生气呢?难道母亲也希望姐姐嫁给那种不正经的浪荡子吗?”
“呸,你给我住口!”
李夫人脸色涨红,渐而发青,整个人被气到浑身发抖,“你简直就是伶牙俐齿、满口胡言!”
那张白皙的富贵面容几乎要扭曲了,
“若真是按照你说的那样,那萧世子是个色/欲熏心的浪荡子弟,他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在李府如此不顾脸面地轻薄于你?”
“你把他当什么了?你又把我们当什么人了?连你使的这点下作的手段都看不明白的话,本夫人这么些年的家都白当了。”
“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李夫人越说越气,那一瞬间,这么些年积压的李夫人胸口怒气瞬间就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你从小就是这样,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你被你那个亲娘教坏了,你不尊嫡母,不近嫡姐,成日里勾心斗角耍尽手段,一副小家子气的做派,你以为那些人不清楚吗?那些夫人长辈们心里清楚得很,任你再低三下四地讨好,她们都不可能聘你这种拉踩自家姐妹的人回去做当家主母!”
李夫人的怒气节节攀升,“你以为所有人都欠你的,你从小就要跟嫣嫣争,什么都要跟她一样,她有的你也要有,你没有的,你就要想尽办法毁了她的才肯甘心。”
“从小到大,你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欺过她多少次了?事事都要压她一头,名声要比她好听,才情要比她出众,这些小打小闹,本夫人今天都不想再计较了。”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才相中的婚事,你为什么又要去掺合一脚啊?”
“你分明就是在报复,你报复她早前因为玉佩的事情欺瞒了你,你嫉恨她如今比你过得好,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她也被退过婚了啊,她也受到惩罚了,当初她那么伤心的时候你可曾有来看过她一次,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啊?”
李夫人字字泣血,句句诛心,说到最后连眼泪都忍不住出来了。
身旁的李大人看着自家夫人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也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过去,却被夫人一巴掌拍开。
李大人摸了摸发疼的手,转头又看向堂中的二女儿,顿时又叹了一声,无能为力。
李夫人的这番话,几乎是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扯得一干二净。
李清柔的眼睛也忍不住红了,她用力攥紧了手指,抬眸怨恨地盯着两人,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也终于爆发了,
“是,母亲说的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我就是在报复,我怨恨你们,为什么同为父亲的女儿,我从小就不如李南嫣受宠?所有人都爱她比爱我多,祖母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还有你更是这样!”
“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怨恨她,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努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喜欢?为什么我样样比她出色,什么都做的比她好,可是父亲疼爱她永远都比疼爱我多?”
李清柔眼睛通红地盯着两人,眼里的怨气几乎要凝出实质,“难道就因为我这个庶女的身份吗?就因为我的母亲是个丫鬟吗?所以不管我多努力,永远都比不上李南嫣那个嫡女的身份吗?凭什么,嫡庶差别真就这么大吗?可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啊,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要怨恨她,我要让她跟我一样痛苦难受。”
这番话说完之后,空气中忽然静默了。
连李大人都有些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真的从不知道,这个女儿对自己、对主母、对嫡姐的怨恨竟然这般大?
他们到底做错什么了?好吃好喝地供着她,难道还养出仇人来了吗?
李夫人忽然无力地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变得异常的冷静清醒,她看着堂下那个庶女道,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最该怨恨的应该是你那个亲娘。”
李清柔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眼泪滞在了眼眶,仿佛被这句话怔住了,和她娘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怨恨她娘?
李夫人冷冷嗤笑了一声,“你怨恨我的女儿分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疼爱,那本夫人又该怨恨谁呢?”
李夫人冷静又漠然地望着堂下的庶女,“当初你那个亲娘趁着本夫人怀孕时爬上老爷的床,你可知我又该去怨恨谁呢?”
李夫人冷笑着呵了一声,“你母亲原本作为我的丫鬟,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我,我没有半分苛待于她,甚至因为她的尽心而给她找了一户老实忠厚的平头百姓作为依靠,只等她卖身期限满了就放她回去成亲嫁人,结果我把这事告诉她之后,她转个身就爬上了老爷的床,你说这事我又该怨恨谁呢?”
“我知道我的丈夫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可你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李大人听到这话时顿时有些羞愧难当,拿着袖子遮脸,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怎么能在儿女们的面前说呢,实在是难堪。
李夫人的声音更冷了,“你娘抢走了我的丈夫,她的女儿出身以后还要分走我女儿的疼爱,我这个当主母的不仅不能生气,还要对那个孩子一视同仁。”
“你说,本夫人又该去怨恨谁呢?”
李清柔张了张嘴,嘴唇轻颤着,她似乎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复杂的过程,她娘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事情。
她娘只说了,在这世上,你想